“可是坎錫爾舍赫離開后,這塊金令就已經很久沒有賞過人了,大舍赫為什么又會賜給夫人您呢?”孜弗疑道。
是啊,為什么呢?
洛西也想不明白,倒是聽懂了孜弗話里的延伸之意,這牌子似乎僅限于他們內部來往,納布一姆卻說是方便她可以隨時隨地找他,可是她以后能有什么事需要找他?
這不多此一舉嗎?
“夫人,大舍赫是不是和我曾說過的一樣?在肯拉爾老爺與夫人您來此之前,我一直覺得大舍赫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人。”話鋒一轉,孜弗突然八卦讓洛西猝不及防。
她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沖著面前的婦人傻呵呵干笑兩聲。
原來是她弄錯了,孜弗口中那位被夸得跟花兒一樣的“舍赫”不是她長相粗獷的丈夫,而是面容俊秀的納布一姆。
“哎,要我說,大舍赫能把這金令送給您,便意味著沒把您當外人。”孜弗面部表情有些夸張,跟發現新大陸似的,眼里的八卦之光越發閃亮。
洛西更加無言以對,她想解釋,但無法傾吐實情,只怕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不過從旁看來,孜弗,或許還有貝都因的其他人大概都是不知曉納布一姆和塞米拉米斯之間那些風花雪月的陳年老窖的。
孜弗原意是看著她神態疲憊,知道她是經過兩夜寸步不離的守在尼布床邊照顧,想要說些寬慰的話逗她開心,卻見成效不大,反倒讓她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想起大舍赫之前的囑咐,以及那晚的發生,她心里內疚,嘴上滿含歉意道。“洛西夫人,我家舍赫不應當與肯拉爾老爺飲酒的。”
洛西本來還幻想著納布一姆和塞米拉米斯的糾葛,恍惚聽見孜弗的聲音,匆匆回神。“不關你們的事,我家老爺就是如此,無酒不歡,是他太不愛惜自己了,我也有錯,不該大意忘了提醒。”
她把話往圓了說,言語間倒是顯得輕松,經過兩夜的折騰,他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只要靜養便是,所以她不擔心。只是心里對他頗有埋怨,她就不信他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喝酒,何況前晚她每一眼都總能瞥見他仰頭一飲而盡的時候。
孜弗卻不然,話至此,她便總是想起肯拉爾老爺身邊那位兇神惡煞的隨從,那帶著刀子飛過來的眼神似要將她和舍赫千刀萬剮。
洛西看出了她的不安,以及她致歉的誠心,原本這件事就與她無關,頂多是她家舍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同尼布喝了幾杯而已,所以孜弗實在是犯不著受這委屈,還要滿心愧疚、恐懼、余悸的來跟她道歉。
她正要出言安慰,卻見她突然變了臉色,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怔著瞳孔,可很快,便又滿眼驚慌的低下頭去。
她回頭,便看見了站在她們身后兩三步之遙的那位牽馬人,他正面色沉靜的看著她們,那沒有表情的臉上真真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洛西夫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孜弗匆匆說下這句話后,還不等洛西回應,就著急忙慌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