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背上有一力道將她提溜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后,腳跟還來不及沾地,就被揉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花香越來越濃,洛西身子一僵,頓時濕了眼眶。
大難不死和他突然出現的不切實感,如置身云端虛浮,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個曾陌生而遙不可及的懷抱,現在是那么的安全和溫實。
尼布不斷收緊手臂,似乎怎么也不夠將她擁得更緊,瘋狂吸吮著她的氣息,心里的溝壑怎么也填不滿。
沙暴已經過去,身處一片狼藉的貝都因人匍匐在地感謝神明的又一次庇佑,誰也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相擁而立的兩人。
緩緩松開,尼布粗糲的大掌溫柔且小心的為她抹去臉上的沙塵。“沒事吧?”他開口沙啞,袒露擔心。
視物清晰不少,遠處,人們已重新點起光亮,第一時間確認他是否安好后,她眼神巴巴望著如天神一樣的他,包著一泡淚,嘴角下撇的模樣真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尼布的雙目被深深刺了一下,就算此時她說她是塞米拉米斯他都信,忍不住將她再次抱緊,瞬間充盈整個心扉的踏實消磨了昨夜一氣之下棄她而去的悔恨,還有那種困擾了他多年,患得患失的感覺。
都在這一刻,被治愈了。
他為什么會去而復返,在這么危險的時刻出現在這里?
洛西有很多問題,還有很多的話想跟他說,可是她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所有紛繁復雜的情緒,都比不上他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
她大膽的回抱了他,露怯的雙臂猶豫的緩緩抬起,然后小心翼翼環上他的腰,他的聲音同時入耳,很輕,卻絲絲密密,像被施了法的蜜,帶著蠱惑的甜意。
“我丟不下你。”
一句話,成功讓洛西的隱忍變成了嚎哭,傷心的哭聲比剛才的沙暴還要讓他心慌。
“我把金鐲弄丟了,你給的金鐲丟了。”
金鐲?
尼布滯了片刻,心里才終于松下一口氣,輕撫著她單薄的背脊,柔聲安撫道。“你若喜歡,我再送你一只,好不好?”
哪知懷中人哭得更厲害了。
唇角如勾,他淡淡的笑容里是對曾經長久以來的解脫和釋然。
回來的路上他只有一個想法,不管心里存著多少疑問,他卻始終放不下這張臉,看不見她的時候,他的一顆心會懸在她身上,會擔心,會胡思亂想很多。
所以他不愿再在矛盾和懷疑中徘徊自擾,他寧愿日日面對。
而存在于她身上的重重疑點,他必然會一一查清,若她與塞米拉米斯有關,他便由此找到塞米拉米斯;若無關,就像對里斯浦說過的那樣,找到塞米拉米斯以后,用她替代塞米拉米斯以昭天下。
他的懷抱越收越緊,洛西忍不住“嘶”了一聲。
“怎么了?是不是剛才傷到了哪里?”他仔細檢查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洛西搖頭,臉色很不好。
尼布想起離開的時候她生著病,這會兒又經歷沙暴,怕是已經變本加厲,于是一把抱起。
洛西嚇得驚叫,慌亂中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