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起得很早,與太陽同步,但實際上卻是熬了一夜,之前她雖然也在這宮里待過,可這樣獨門獨院的跟尼布做鄰居還是頭一回。
她想大概是沾了塞米拉米斯的光,又或許是被“圈禁”了,橫豎她就是住得不安生。
坐在房前的兩步臺階上,她撐著頭看著遠處發(fā)呆,打算著接下來的日子。
正巧這時布斯特和那絡腮胡一前一后,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
“姐姐,你怎么起得這么早?”布斯特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手里拿著一把掃帚。
“睡不著就出來坐坐。”她說,無精打采掛著兩只黑眼圈與精神飽滿的布斯特形成了照明的對比。
“那我先去打水給姐姐梳洗。”
“哎,等等。”她叫住小丫頭,看著她亮晶晶仿佛藏著光的眼睛,總感覺她比之前更水靈了。
尤其剛才那沖絡腮胡的回眸一笑,一臉甜蜜又嬌羞的模樣,怎么看,這丫頭都像是泡進了戀愛的蜜罐里吶?
敢情是兩情相悅啊?
洛西恍然,幸好當時她看出絡腮胡心思以后沒有多嘴,否則有可能棒打鴛鴦。
“姐姐還有什么吩咐?”布斯特被她莫名其妙的一直盯著,緊張得紅了臉。
“布斯特啊……”托著下巴,她笑眼蕩漾,故意慢悠悠的拉長尾音,本來是想逗逗她,好好將她打趣一番,但看著女孩手足無措,局促不安的樣子,顧及她的薄臉皮,只得作罷。
轉眼,又將目標轉向她身后的粗獷男人,毫不客氣的調侃道。“你身為王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卻不得不與我們兩個女流之輩為伍,真是委屈你大材小用了。”
她的突然讓絡腮胡愣了愣,才貌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傻笑著謙虛道。“沒有沒有,都是殿下的吩咐,能保護你和布斯特也是我的榮幸,況且殿下在我們幾人之間挑選的時候,是我主動請纓的。”說著,他的目光有意朝布斯特飛去,那其中的濃情蜜意讓洛西看一個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人看了都覺得甜膩。
雖然沒見過他上陣殺敵,舞刀弄槍的樣子,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放在平常就是個長著戀愛腦的傻大個。
她頓時沒了興致,本來多日來提心吊膽的郁悶想隨便找人發(fā)泄一通,結果從軟糯好欺的布斯特到憨態(tài)可掬的絡腮胡,她非但沒有得逞,還反被喂了一把狗糧。
算了算了,之前在貝都因絡腮胡幫她解過圍,她也不好對人太過分。
不過她內(nèi)心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小失落,原來只有她一人不適應不開心。
“我先去換衣服,你們隨意吧。”她不想跟個電燈泡的繼續(xù)杵在這里,想走,那絡腮胡卻說。
“大祭司來了,正在外面等你。”
“里斯浦?”她一下從臺階上起身,因為起立太猛,又加之一夜沒睡和餓著肚子,身子一晃,頭昏眼花的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姐姐。”布斯特一聲驚呼,立馬跑到她跟前,擔心的扶著她。
“沒,沒事。”她單手揉著太陽穴,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里斯浦一面。
“我,我去請大祭司進來。”絡腮胡以為她又是像在貝都因那樣生病了,想著里斯浦懂醫(yī)術,丟下這么一句,就急急忙忙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