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朋友眼中,高飛和祁容塵都是特別容易相處的人??删瓦@樣兩個人,針對一件事,較真起來,竟然是誰也不讓誰。
高飛曾質問祁容塵,“關你什么事!”
祁容塵自己告訴自己:“這件事不能讓高飛打敗自己,不然情感價值觀會崩塌,如若認同了高飛,那未來怎么對待陳一晴?絕不能讓步,如果陳一晴像高飛一樣對待我,我會瘋掉,這不可以!”
高飛出院以后,輔導員不知道從什么小道消息得知這個曠課許久的同學住回宿舍了,在宿舍熄燈之前,逮了個正著。
“高飛,你出來一下?!陛o導員帶走高飛。
在樓道盡頭處,輔導員厲聲追問:“你這么久不上課,去哪里了?”
“家里困難,在外面打工。”高飛低聲回應。
“那你來學校時候,咋也沒給自己申請一個助學金?”輔導員問道。
“班里面都要搶爆炸了,好像我們班里貧困的學生也很多。再說了,一年發(fā)兩次,一共也就一個月的生活費,我也就沒有申請。”高飛低著頭慢慢地說,語氣低沉,仿佛他已經(jīng)預測對于這件事,來軟的可能會得到相對好一點兒的結果。
“那也不是你曠課的借口,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大學也不能隨便曠課?我實在是不想管你!你不知道我作為輔導員,我也只有批準三天假期的權利,分團高官也就有批準一周假期的權利,要一個月左右咱們學院黨高官可以批準,你要是超過一個月就需要上報學校做備案,需要做留級處理!更何況,你就沒有找任何一個領導請假!兩個月了!各個學科的專業(yè)課老師在我這里匯報了多少次?你說你怎么辦?”輔導員指著高飛痛斥。
“對不起,我實在是缺錢?!备唢w低聲道歉。
“你每天的課也不多,你沒看到好些咱們院的學生利用課余時間去打工嗎?他們也可以賺錢,也可以不向家里要錢,難道你就這么不想要學位證?”輔導員恐嚇道。
高飛看著這個總是兩天刮一次胡子的導員,有些不知所措。低下頭,努力使自己冷靜?;叵腙P于眼前這個傳聞很溫柔的男性的流言——原本干了多年的幼師工作,從來不對學生發(fā)火,月收入只夠自己生活……
高飛快速地抽泣了兩聲,潸然落淚,這些都是長時間陪酒練習獲得的功夫。
“老師,我家里有事,我得賺錢!我,我要是沒有賺到錢,那……”高飛直接哭了起來。
有幾個宿舍的男同學從房間里走出來,圍了過來。
“王少帥!你們怎么還不睡覺,趕緊讓你們班的同學都回去!”輔導員厲聲呵斥,大家像后街老鼠一樣立刻鉆回自己的老巢。
轉臉對高飛說:“按照制度,有兩條路你可以選,記大過或者留級你自己選!”
高飛聽到輔導員態(tài)度認真,仔細回想輔導員說過的話,自然自己是要拿學位證的,誰也不想白白在本科讀四年,好在是他沒說吊銷學位證的事,但貌似結果還能往更好的方向去,鬼才想留級,要是被記了大過那隨了檔案就是一輩子的污點。
高飛久久不言語,低著頭,一聲不吭。
“都這么大的人了!要我怎么說你?我要是按照制度來,你將面對多大的難題!我要是不按照制度來,全院的學生都像你一樣,那我我怎么辦?”輔導員眉頭緊鎖,一臉糾結。
高飛祈求道:“老師,饒了我吧,我家里有事,需要錢。我思來想去,差點走上校園借貸的不歸路,我靠雙手賺錢,上大學也是為了以后找到好的工作,也是為了賺錢。老師,求你了,我不出去了,我今后好好讀書,我也要感謝您!我會利用課余時間去賺錢養(yǎng)活我自己,我……”
“停!停停!我有說要饒了你嗎?”輔導員生氣地打斷了高飛。
高飛也不知道該怎么改變輔導員的想法,只能選擇不說話,尷尬而又安靜的空氣凝聚在男生宿舍三樓的東側樓道口,整整十分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你有煙嗎?”終究還是輔導員打破了原有的沉默。
高飛走進宿舍,拿了舍友一盒15塊錢的黃鶴樓和打火機,抽出一根煙來,遞給輔導員,并且?guī)退c上。
輔導員吸了一口就大口大口地咳嗽起來,問:“你去酒吧工作不抽煙嗎?”
“老師,您怎么知道?”高飛很是詫異。
“你住院那天很多人做了筆錄,黃石派出所通知了我,一個食品院的姑娘叫郝什么來著,幫你做了筆錄??瓤瓤取陛o導員抽了兩口摁滅煙,接著說:“第一次抽煙,這東西真不是好東西!我這次就饒了你,這周末下午下班前,2萬字的檢查你給我交回來!要是再有哪一個老師反應你小子又逃課、曠課的話,我弄死你,你也別想畢業(yè)了!趕緊滾回去睡覺吧!”
高飛聽了差點沒高興地跳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謝謝老師!”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過來!”輔導員又把高飛叫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四處張望,等確定周圍沒有別人的情形下,從自己休閑褲的后兜里取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個名字和電話。
“這是點你名字并且要把你課程成績掛掉的老師,你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打個電話自己好好和人家老師說一聲,應該就沒啥事!”輔導員指著A4紙上記錄的名字,又接著說:“這個,這個,還有這些老師,我都做了標記,這些老師脾氣都不太好,最后你這些課程成績不光要靠自己努力,還得找一找這些老師,每個老師什么性格,什么特點你自己去找,我相信你是聰明人,自己去解決!”
“謝謝老師!”
在社會上闖蕩久了,理解能力也就加強了,確實也就明白輔導員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所謂的那些不好說話的老師,沒有三天都答應可以讓高飛可以參加那些專業(yè)課的考試。
高飛不愿意辜負了輔導員的良苦用心,也害怕那真是一種最后的警告,自開始好好上課,一切仿佛回歸正規(guī)。
高飛這才發(fā)現(xiàn),學校里的姑娘,和社會上飄搖的姑娘,純粹是千差萬別。想來自己在迪廳,KTV,酒吧這類型場所的所作所為都覺得可恥。
高飛徹徹底底地回歸了大學生活,更想重新開啟一段令人著迷的大學戀愛旅程,只要把欠的人情先還掉,就可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