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軍師田禹,并沒有幫上什么忙,祁容塵決定親自去找陳一晴問個清楚。
在短短的一小時火車車程中,祁容塵不斷回憶從德國回來后發生的事情,思來想去也就自己養了個虎斑,租了個房子,不愿意收家……陳一晴既沒表現出對養貓的反感,也幫著整理家,想成什么原因也都不太對的樣子。祁容塵帶著所有的煩惱直奔大原大學陳一晴的宿舍樓,像警察蹲點一樣,時不時更換監控的時間和地點。
飯點去餐廳門口,下午下學時間去水房門口,傍晚,他終于在陳一晴宿舍樓下截獲了范亞菁。
“范亞菁!”祁容塵不太確定自己的眼神。
范亞菁很久也沒看到過祁容塵,十分好奇地慢慢走過去,瞇著眼睛驚訝地問道:“祁容塵?”
“是范亞菁啊!”祁容塵也走上前去。
“是我,你怎么在這里?在等陳一晴嗎?”范亞菁問道。
“是等她來著……”
還沒等祁容塵說完,范亞菁就轉身準備回宿舍。
“等等!”祁容塵快步上前,揉搓了下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問道:“你,你知不知道陳一晴在哪里嗎?”
“我天?你別告訴我你聯系不上她了吧?”范亞菁很是詫異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祁容塵并沒有接過話茬。
“我怎么會知道?一會兒7點15有流體力學的課,她應該會上課,我先回宿舍拿個書就得去,你在樓下等下我!”說著范亞菁就匆匆跑回宿舍。
夜幕降臨,祁容塵跟在范亞菁身后,任憑范亞菁怎么詢問他和陳一晴之間的呼市,也不做應答。
大原大學的晚風吹動湖心的波紋,幽暗的路燈投影在光潔暗沉的湖面,一群鴨子安靜地在湖面滑動,找到不遠處的假山,鉆進洞里。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218教室,祁容塵低著頭直接坐在教室最后面,繼而拖著下巴仔細觀望陳一晴有沒有來到教室。
一番觀望后,祁容塵并沒有看到陳一晴,期待不足,失望有余。并沒有想好問陳一晴哪些問題,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未來準備做些什么,在課前別人班級的一陣嘈雜中,突覺得一陣失落。
自己漂泊在外,無依無靠,故鄉的母親孤苦無依,大原的父親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只會在銀行卡里打過來一些冰冷的數字和票子,陳一晴現在也要義無反顧地離開自己,或許自己都不如大原主校區湖里的鴨子,夜幕降臨還可以回歸它們的巢穴,巢穴里可能有父母,也可能有愛人。重山不大,大原不小,兩地的游蕩漫無目標,如同孤魂野鬼,沒人關心,也不會有人在意。
祁容塵在座位上發呆,眼神呆滯,仿佛218教室中的燈光永遠也照不亮祁容塵黑色地瞳孔,深邃,幽深,注定悲慘或迷惘。
陳一晴還是出現在流體力學的晚間課堂。
祁容塵并沒有發現。
陳一晴一眼瞧見范亞菁,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范亞菁不停地向右后方指去,陳一晴順著她的指向,目光終于投放到低頭發呆的祁容塵的身上。
陳一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哎!”陳一晴像閃電一樣坐在祁容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怎么來這里來了!你要轉工學了嗎?”
“一晴,我……”
還沒等祁容塵開口,陳一晴打斷道:“先上課吧,有什么事,下了課再說。”
陳一晴的流體力學老師是個變態,被學生們贈送了個孔乙己的名號,除了喜歡說一些之乎者也,而且每節課都能想出新的方法折騰自己的學生。
孔乙己在課上布置了一道作業,讓大伙兒當場運算。
布置完作業就開始在教室的過道開始游蕩,只有祁容塵的頭沒有低下進行運算,大概是祁容塵的靈魂也漂泊在教室的過道,和孔乙己撞了個照面。
“你!站起來!我怎么沒見過你?你是不是就沒上過課?”孔乙己指著祁容塵質問道。
全班同學都抬起頭來,祁容塵應聲站了起來。
“我,我是……”
祁容塵再次被孔乙己壓制,還沒說出自己的來歷,就被扼止:“誰讓你說話了!班長,班長!”
陳一晴站了起來。
“陳一晴,你是3班班長?”因為陳一晴的課程成績還不錯,孔乙己也就認識學習拔尖的幾個人。
“是的!”陳一晴目光直視講臺回答道。
“他是誰?”孔乙己從黑板上拿過來用于點名的花名冊,遞給陳一晴一支紅筆說:“趕緊給我把他找出來,我要掛他的科!”
班里同學沒幾個認識祁容塵的,或者說沒什么印象,哄堂大笑起來。
“笑什么笑!畫出來!”孔乙己再次呵斥道。
“孔老師,他是來找我的,是重山大學的學生……”
陳一晴還沒說完,大家又瘋狂地笑了起來。
孔乙己惱羞成怒,大喊道:“都給我閉嘴!陳一晴,不務正業!上學期間帶你朋友過來干嘛!這是課堂,你當是游樂場!趕緊領著你的朋友出去!今天我不想看見你倆!”
說完,孔乙己雙手一甩,背著身子,驕傲地高高昂起自己的頭顱。
陳一晴拉著祁容塵的手就沖出教室。
3班全班響起熱烈的掌聲。
孔乙己眼角的括約肌一陣顫動,以為班里人為他帥到爆炸的驅逐喝彩,竟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們去湖邊吧!我們學校湖邊剛剛放養了鴨子,我們去看看鴨子!”陳一晴說道。
“它們都回家了!”祁容塵停下腳步。
“有兩只黑天鵝,每天都很晚才回巢,我帶你去看看!走!”陳一晴用力拉著祁容塵奔跑,跑的很快,很快。
那天的風,微涼。
祁容塵從來沒有珍惜過那樣的牽手,兩個人一前一后拼命地奔跑。
到了湖邊,原以為那兩只很晚才睡的黑天鵝,還是躲進了它們各自的巢穴,陳一晴和祁容塵傻呵呵地繞湖一周,什么也沒有發現。
祁容塵準備說些什么,欲言又止,總覺得沒有組織好自己的問題。陳一晴問道:“你累不累?我還想再跑一會兒。”
“你想跑,我就跟你跑,我不累!”祁容塵堅持道。
“那好,讓你先緩一緩,我們去操場,走著去,去了再跑。”陳一晴又牽著祁容塵的手向操場走去。
“我們孔老師有意思吧,大家都叫他孔乙己!”陳一晴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是呢!我都不知道你們環境工程的課堂咋像高中一樣,我剛才都嚇壞了,不過會不會對你成績有影響呢?”祁容塵問道。
“就說呢!我們好多老師都這樣,大概不同專業還是有一定差別。那個,我了解我們孔老師,他批卷子的話會很嚴謹,人家第一節課時候就說哪怕一節課不上能考滿分,那那個人就是滿分!他會注重考試成績的!”陳一晴解釋道。
祁容塵開始不敢詢問關于分手的事情,他太珍惜眼前的溫暖了,他甚至希望用搟面杖把這段獨處的時間碾壓,讓這樣的時間變得更長,更慢。
夢總是短暫的,做夢的時間可能還要占據真實的時間,很快,他們來到操場。操場也很嘈雜,幾十個學生正在操場中央跟隨著音樂節奏跳著鬼步舞,跑道上有更多的跑步的人,亂泱泱。
“好了,到操場了,我們開始跑步吧!”陳一晴松開祁容塵的手,開始向前奔跑。
祁容塵趕忙追了過去……

瑤表姐
我想要你解釋,而不是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