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一把摟過我的肩膀“我們喝酒去吧”
“啊?為什么?”我又是一臉懵
“我要跟你聊聊”橙橙拋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自行體會。
我倆是好朋友,也是好酒友,我喜歡喝酒,但非常不勝酒力,喝一點就開始話多,再喝一點就開始作妖。橙橙非常會喝酒,千杯不倒,她一般要是想跟我聊些掏心話,就會邀請我去喝酒,這是她的套路。
我們去了常去的小酒館,點了幾個簡單的下酒菜,然后就是啤酒,對于學生黨,啤酒是最便宜又快捷的買醉方式。
我喝了一瓶之后,就開始話多起來,嚷嚷著怎么送回禮,送什么,這個真是讓我憂愁,我沒送過男生禮物,除了李梟宇。
我有過一場漫長的單戀,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暗戀,因為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也多虧了這場單戀,讓橙橙他們相信了我不是性取向的問題才不接受文迦藍。
李梟宇是我單戀了五年的人,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去愛他,把他寫在我的日記里,去一遍遍描摹他的每一個細節,我那時,常常繞很遠的路去經過他們班門口,然后不經意的向里面看一眼,我總是能最快最準確的找到他,即使在操場上的茫茫人海中,可以說,李梟宇是我整個初中高中唯一關注的男生。
我跟橙橙聊過李梟宇,聊他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習慣,聊我因為跟他說了一句話而高興的整晚失眠,聊每一次他的戀愛和失戀我都知道,我對李梟宇太熟悉,又太陌生,而這段單戀,終止在高二結束。
其實終止也不用什么大事,只是要高三了,我要全身心的準備高考,我告訴自己,忘記他,然后,就這么終止了。反正這五年來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是導演編劇演員,我可以隨時喊cut,卻是等了五年的cut。
橙橙笑我傻,連告白都沒勇氣,可是她說著說著卻哭了,哪個女生的青春里沒有一兩個愛過的人呢,傻的都是自己。
文迦藍也傻啊,我第一次遇到這么軸的男生,他本來可以做個多選題,卻被自己折騰成填空題,那個唯一的答案不能靠蒙,有且只有一個標準答案,他找不到,我也不知道。
“為什么文迦藍不行呢?”
橙橙杵著頭問我
是啊,為什么文迦藍不行呢?
或許也可以吧,我只是沒有認真去想過。
“月亮,我失戀了”
橙橙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過去抱她,她的遠距離戀愛談得太辛苦,他們鬧了兩年,終于以分手收場。
“我其實不難過,只是有點傷心”
橙橙擦擦眼淚,灌了一口酒,她沖我咧嘴一笑。橙橙是個特別有主見的女孩,她父母離異,爸爸
媽媽都有了家庭,她跟爸爸住,大學考得很遠,說以后都不回去了,說她可以自由生長了。
她很少說自己的事,每次都短短幾句,我也從不追問,我知道她有自己的宇宙,她可以讓她的萬物在她的宇宙里旺盛的生長,而我,只需要陪著她就好。
那晚,我們說了很多,卻又好像沒說什么,只有那些空了的酒瓶,在燈光下晃得人眼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