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西山
“出門在外,少說,多做”。
曹英拿出一副做師兄的派頭,趙如龍也知道他的秉性,悻悻的點了點頭,表示他聽進去了。
師兄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太能說教人了……
趙如龍可是深知他曹師兄說教人的恐怖之處,就連內(nèi)門號稱“磐石”的一位師兄,都被曹師兄說教的功夫殺的潰不成軍。
武當(dāng)?shù)恼崎T也因為曹師兄在說教上的天賦異稟,才知道了有他這么一號人物。
如果說教也算一門功法的話,那么曹師兄已經(jīng)臻至化境,世間罕有敵手。
“對了,等下你去請隔壁請慧能和尚來此處,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曹英站起身,意圖送客。
趙如龍嘟囔了幾聲,但師兄有事要他辦,他也不好留在此處。
便起身道別。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慧靜和尚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曹施主”。
“慧靜師弟,少林武當(dāng)一家人,不必這么客氣”。
曹英早已起身迎接慧靜,
“慧靜師弟,不知你少林此次的任務(wù)是什么?若是方便的話,能與我說說嗎?”
他與慧靜一行人也是昨日才碰面,很多事情來不及說,如今到了燕然城,安頓了下來,這才抽出時間約他小敘片刻。
“這倒沒什么不能說的,小僧正想找機會與曹師兄商量一下”。
慧靜呵呵一笑,道:
“燕然城城西五十里處,有一座山,名為西山。去歲西山出了一樁怪事,不知曹師兄可有耳聞?”
“略知一二”。
曹英頷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心里琢磨著事,片刻后,他才道:
“據(jù)說,西山是一塊寶地,里面天地奇物眾多,每年去西山尋寶的人不計其數(shù)。甚至有人在里面尋出一根千年人參,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去年中秋之后,所有去西山的人都消失了蹤跡,沒有人能走出西山,許多人不信邪,非要進西山一探究竟,但終是沒能走出來”。
燕然城西山發(fā)生的這件怪事,就連遠(yuǎn)在大秦的少林寺和武當(dāng)派都有所耳聞,雖說有這兩大門派專門留意的原因,但這也足以說明,西山怪事,鬧得沸沸揚揚了。
“不錯,”
慧靜點了點頭,原本帶笑的臉變得嚴(yán)肅了許多,鄭重道:
“根據(jù)少林寺所掌握的消息,西山發(fā)生的怪事,十有八九,是人為的”。
“而且,據(jù)說燕然城的三大宗師巔峰高手曾聯(lián)手進入西山,想要一探究竟,可最后,他們?nèi)耸裁匆矝]發(fā)現(xiàn)”。
“但其他人,包括后來再進入西山的人,依舊沒能從西山走出來”。
…………
“沒人能活著走出來?”
蘇云笙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老頭。
果然,這燕然城,是一處妙地啊……
方才他回來之后,劉老頭和他說了說燕然城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令他大為震撼。
據(jù)劉老頭說,
數(shù)千人進入了西山,沒有一個能走出來的人,唯一進去后還活著出來的三位宗師還對此事諱莫如深,這事情,越來越出乎意料了。
江湖不太平,而闖蕩江湖的人,也有一顆不平凡的心。
蘇云笙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發(fā)了片刻呆,心里在想著事。
“劉前輩,你是說,他們明天可能會選擇去西山?”
“不是可能,是一定”。
劉老頭笑瞇瞇的看著蘇云笙,“所以,你會跟著杜鵑他們一起,去西山歷練半個多月”。
“當(dāng)然,”
他給了蘇云笙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聲音嘶啞,
“你的任務(wù)依舊不變,在武當(dāng)和少林總共二十人中,找出你的目標(biāo),然后,殺掉他”。
“如果你殺錯了人,或者是一個人也沒殺,你的任務(wù)就會被判定為失敗”。
“而失敗的后果,除了要支付雇主的雇傭費之外,你必須離開這里,結(jié)束這次的歷練。我要的是人才,而不是蠢材”。
劉老頭的話,讓蘇云笙的臉色一變,旋即鄭重的點頭。
劉老頭并不欠他什么,能細(xì)心教導(dǎo)自己,也是因為當(dāng)年師父人情的原因,而他作為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定然不能辱沒師門。
“你去杜鵑那里,商量明天的安排”。
劉老頭下了逐客令,蘇云笙也只好告辭。
杜鵑家就在隔壁,敲門之后,不過片刻,就有人出來開門。
開門的是那個叫凌若的女人。
走到客廳,蘇云笙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杜鵑,他快走了幾步上前,杜鵑看到他的身影,眼睛里頓時有了幾縷異彩。
“小弟弟,姐姐等了你好久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兩只潔白如玉的小腳在半空中搖晃,綠色的衣裳寬大,但依舊遮蓋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明明快三十的人了,看上去卻如同豆蔻年華的少女,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蘇云笙發(fā)現(xiàn)了一點,
似乎杜鵑,一天就會換一套衣服,這幾天他就沒看到杜鵑穿同一件衣服。
“杜鵑姐,”
她的聲音很柔弱,又帶著幾分幽怨,聲音飄入耳中,將人心底的那一抹憐惜都勾了出來。
蘇云笙這個未經(jīng)世事的人霎時間就臉紅了。
他苦笑一聲,道:
“杜鵑姐,不知明日你有何安排?”
他算是被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拿捏住了,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明日,且說吧,今天我問武當(dāng)那些人,他們說今晚要與少林寺的弟子們商量一下”。
杜鵑沉吟片刻,突然綻開笑靨,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
這一笑,如沙漠里的一汪清泉,流進了人心間的甜,如午后的陽光,融化了三月的冰雪,匯成涓涓春水,流入了蘇云笙的心間。
心弦在不經(jīng)意的被撩撥,他深吸一口氣,和杜鵑四目相視。
在杜鵑的眼中,蘇云笙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內(nèi)心淳樸,簡單,看向她的眼神中,只有羞澀,純潔,沒有她見慣甚至厭煩的欲望。
她對這個明明是宗師,卻又看上去像個孩子一樣的年輕人有了更強烈的興趣。
“坐啊,愣著干什么?等我扶你坐下啊?”
杜鵑白了他一眼,作勢要起來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