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仙友來此處有何貴干?”白夭夭抬眸間,不知何時東華木一已經站在了眼前。
“這竹林的主人是我認識的一位已故友人,又何時成了你這小妖的?”東華木一雙眸微米,泛起寒芒。
白夭夭心中不自覺的疙瘩了一下,竟是覺得有一些可笑。
這三百年來,她用生命換的成全竟是他一聲‘已故友人’的稱呼,想來真是著實的可笑。
心中頓時像是被什么東西堵得滿滿的,難受至極,“嘔……”胃中一片翻滾,白夭夭將剛剛吃的東西頓時全嘔了出來。
然而還有一件更窘迫的事情,她這一吐,恰好不好的全部落在了東華木一的衣擺上。
她自下而上緩緩地提高視線,直至看見東華木一黑到極點的俊臉,尷尬著“呵呵呵……小妖我呢,實在不是故意的……只不過這幾日身子不太舒服,而您又剛好站在了我的跟前……呵呵呵……”
“你這小妖可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東華木一一字一句的說得咬牙切齒,就連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會這么與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妖有了斤斤計較的心。
“我……”
“太子殿下。”一聲清亮的聲音自天際傳來,打斷了正要辯解的白夭夭。
她的眼眸轉了轉,立即大呼,故作驚訝道:“你、你說什么,他、他竟然是太子殿下?哪門子的太子殿下?”她一手指著東華木一,抬頭看著站在云霧上的幾名天兵。
“大膽小妖,竟然對太子殿下無禮。自然是天界的太子殿下。”天兵厲聲道。
“呀,太子殿下,恕小仙我啊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多多見諒。”白夭夭說著,一個九十度彎腰,行了個大拜禮。
東華木一一時間竟有些氣結,他為何總有自己被戲弄了的感覺?
“剛剛還口口聲聲小妖,你這廝怎又變成了小仙?”
“太子殿下說笑了,要細說來啊,我與太子殿下還是有些親故的~”白夭夭不慌不忙,淺笑。
“我?與你帶親故?”東華木一只覺得好笑。
“那是自然,小仙不敢欺瞞。不知太子殿下可曾記得太子妃娘娘?”白夭夭說著,眼中一抹帶過異樣的情愫。
東華木一只覺得渾身一怔,太子妃……三百年了,他卻已經再不聽到過這個稱呼……
他稍稍愣了愣,面色又恢復了平靜,在白夭夭看來卻是那般的無情。
往日的情分,木一,你倒真的是忘的快……
白夭夭心中忽然被硌了一下,好像以卵擊石般,破的蒼白而慘烈。
“小仙我呀,其實是太子妃,也就是白夭夭的外婆的三女兒的二女兒白落落,也就是太子妃的表妹。”白夭夭說得輕快,笑得輕盈,轉過身去,拿起桌上酒壇,拿起便飲,毫不忌諱。
冬日的風吹來,帶來一絲寒涼,沁入心骨,酒入愁腸,貪醉中才能有一絲孜然。
——
然而就是因為那一壇酒的入喉,白夭夭竟是一時又忘了形,酒后亂性,竟是當著天兵的面,調戲起了堂堂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