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楚瀾,我有何陰謀,你不要忘了,康巴盟內若非我救了你們,如今你們怎能有命站在此處。我若有意置王弟于死地,當時便可動手,為何非要等到此時?”戎之瑾表情肅然、目光如箭般向慕蓉楚瀾質問道。
“沒錯,康巴盟內你確實救了我們,至于你為何出手相助,我至今仍是不解。可我知道,自我們離開云都,你就一直在找機會殺害紅狼、為我們設阻,隼城一事,你不能推脫吧?”
提起隼城,戎之瑾表情中閃過一絲波瀾,隨即淡然處之。
“什么隼城?與我何干?”戎之瑾一臉無辜的反問。
“那這個人,你總不能說你不認識吧?”慕蓉楚瀾指向騏虎,對戎之瑾問道。
“此人是我身邊左右侍從之一的騏虎,這一點戎都之人,多數均知,你們為何將他捆綁至此?”戎之瑾明知見過騏虎的紅狼沒有醒來,遂不緊不慢的說著。
而身材魁梧、表情陰暗的騏虎被捆綁著跪在戎傲倉面前,低沉著腦袋。
慕蓉楚瀾向藍羥蒂微微點頭示意,藍羥蒂迅速持劍切斷了騏虎身上的繩索,同時向騏虎猛力進攻。
騏虎只抽身而退,并不迎戰,而藍羥蒂則以劍擊之、辱之,故意逼其出手主攻,數次逼退之后,騏虎終忍不住狂嚎一聲,并奮力回擊,二人往來之間,騏虎使用的招數均與隼城刑場之上的黑衣男子一般無二。
“可以了。”慕蓉楚瀾喊道。
“當時的黑衣人就是他。”藍羥蒂面對慕蓉楚瀾輕聲說道。
得到了來自藍羥蒂的正面回答,慕蓉楚瀾更加肯定了內心深處的猜測,騏虎應該就是紅狼口中的另一個戎丹峰。
“國主,我四人自云都出發后,曾有人冒稱大王子戎丹峰,以您的名義接近紅狼,利用紅狼取得了我們一路上的行蹤與此行的目的。
在隼城,該人設計陷我們于死地,包括紅狼,亦不能逃脫,我們在隼城刑場之上,該人對我們出手時,與藍羥蒂有過一次交手。
紅狼曾于王宴之上親口對我說,大王子并非之前他所見到的那位,而藍羥蒂如今與騏虎過招,恰恰證明了這位騏虎就是隼城刑場之上對我們痛下殺手的人。
我相信他也定是曾冒稱大王子戎丹峰去找紅狼的人。如今二王子拒不認罪,紅狼亦沒有蘇醒,現在只剩一人見過騏虎,此人尚在周國,我已命人傳令到周國,只要此人來到這里,一切便可水落石出。”慕蓉楚瀾面對戎傲倉說出了事件原委。
“雖不知戎傲倉與此事交集多少,單就戎之瑾數次設計陷害紅狼一事,戎傲倉定會有所動容吧,只要將這水攪渾,牽扯出與戎之瑾見面的黑衣女子,至少能夠將牧北這條線上的一根釘子拔出,或許還能有其他收獲也未可知。”慕蓉楚瀾暗暗想著。
而此時,王盟外隱藏著的一抹身影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好了,天快亮了,將這個孽障與他的走狗統統帶下去,暫時押在他盟內,沒我的命令,不許與他人接觸,更不許私自出盟。剩下的事情,待紅狼醒來再做定奪。”
戎傲倉說完轉身離去。
“怎么?挺失望吧?在這里,就算你證明了一切又能奈我何?”戎之瑾被帶走之前也不忘得意的嗤笑慕蓉楚瀾一番。
沒錯,在一人主宰的法治社會,她慕蓉楚瀾便不該奢望得到真正的公平與正義。
不過,游戲才剛剛開始,走著瞧。
面對著戎之瑾,慕蓉楚瀾回了個淺淺一笑,轉身離去。
國后蕭秋冉大帳之內。
“國后,關于那名女子查不到過多的信息,只知她來自周國,與另外三人自云都出發,一路向北來到戎都,似乎目的在于烏契索。”一名侍者跪在國后蕭秋冉的面前稟告著。
“那名女子是何身份?”蕭秋冉坐于鋪著狐裘的軟榻之上,把玩著榻桌上置放的精美飾品。
細看這些首飾,金鑲藍寶石鏤簪、金鑲珠翠耳墜、白玉嵌祥云紋扁方、碧璽雕玉兔葡萄佩、白金鑲東珠耳環、碧璽珠翠手串等等,其中任意一款,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回稟國后,沒有身份。”侍者回復道。
“沒有身份?”蕭秋冉眼中閃過一絲質疑。
“是,國后,查不到她的身份。”侍者肯定的回復。
“好,傳她過來。”蕭秋冉對身旁之人命令到。
“是”侍者悠然轉身,飄也似的走出大帳。
片刻后,慕蓉楚瀾跟隨侍者的腳步,來到了國后蕭秋冉的大帳之內。
只見蕭秋冉依舊華服在身,氣質端莊的安坐于軟榻之上,一旁的榻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精美絕倫的飾品。
見到一身簡服的慕蓉楚瀾利落的走近大帳之內,蕭秋冉目光凝聚、神情復雜,看向慕蓉楚瀾的雙眼竟略有些失了神。
慕蓉楚瀾立于蕭秋冉面前,見蕭秋冉神色黯然,便開口說道:“不知國后找我何事?”
半晌,回過神來的蕭秋冉方知自己失了態,不好意思的回道:“方才見到青春利落的你,本宮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不好意思,本宮失宜了。來,坐下說。”
說罷,國后向慕蓉楚瀾伸出手,欲將她拉到身旁落座。
慕蓉楚瀾越過蕭秋冉伸出的手,徑直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國后,如果是為了大王子戎丹峰的雙眼,您不必多說,我真的不知道大王子因何傷了雙眼,我沒有出手害他”
見慕蓉楚瀾表情嚴肅、話語真摯,蕭秋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自王宴之上,我見到你時,便喜歡你這個性子。直言直語的,與你說話,不累。”
說完,蕭秋冉端起榻桌上的茶盞放在唇下輕輕抿了一口,隨口說道:“嘗嘗我牧北的雪中青,這茶深的我心,干凈、入口無痕。”
慕蓉楚瀾想了想康巴盟內的駝奶酒,迅速搖了搖頭,心念,還想再毒我一次沒門,便答道:“多謝國后美意,我不愛喝茶。”
“想必這些你定也是不愛了。”再次深看一眼慕蓉楚瀾,蕭秋冉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珠寶首飾。
慕蓉楚瀾嘴角微微上揚,道:“沒錯,這些于我,沒有任何價值。”
“好,那我就直說吧,既然你們在找烏契索,我為你提供他的線索,你幫我治好我峰兒的雙眼,如何?”蕭秋冉直截了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