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烏契索?”慕蓉楚瀾內心波瀾起伏、外表卻淡定從容。
黑鬼的消失,幾乎斷了尋找烏契索的路,如今似要重新浮出水面的線索就這么自己送上門來。
“沒錯。”蕭秋冉點了點頭,認真的回答。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大王子如何受的此傷。”慕蓉楚瀾顯然很無奈的說著,絲毫看不出虛假。
“這樣吧,你也不必急著回復我,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再來找我。”蕭秋冉依舊面帶微笑,對慕蓉楚瀾說著。
看了看蕭秋冉眼神里的誠意和期待,慕蓉楚瀾只能淡然一笑,走出大帳。
走出大帳的慕蓉楚瀾并沒有回到自己的處所,而是直奔紅狼大帳而來。
進入紅狼大帳之內,藍羥蒂與思芮早已在帳內,藍羥蒂坐在矮桌一旁,依舊是無聲無息、安靜的如假人一般。
反倒是思芮,見慕蓉楚瀾走了進來,立即跳到慕蓉楚瀾的身邊,道:“小姐,你可回來了,國后找你什么事啊?”
慕蓉楚瀾并未來得及回應思芮,而是直接將目光落到了安躺在床榻之上的紅狼,并隨意回了一句:“沒什么事。”
走近紅狼,慕蓉楚瀾心中一顫,隨即一股濃濃的酸楚涌上心頭,立即回頭問向思芮:“這才短短的五個時辰,他怎么會這樣?”
思芮低下頭看向幾乎全身都已黑透的紅狼,“以這個速度下去,紅狼應該是挺不過一個時辰的。”
“絲毫沒有刺客的線索嗎?”慕蓉楚瀾雙眼緊盯紅狼,語氣微顫的向思芮問道。
“目前還沒有,國主也不再來看紅狼了。”思芮面帶委屈的答道,眼眶中的淚花閃閃發亮。
“看來戎傲倉已經決定放棄紅狼了,這樣一來,我們不管再做什么,都很難撼動戎之瑾的地位,我們在牧北的下一步會更加難行。”坐在一旁的藍羥蒂悠悠說道,同時面帶冷峻之情。
“既然戎傲倉指不上,我們就靠自己,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放棄紅狼。”慕蓉楚瀾堅定的目光中微微透著狠勁,使得身后二人不禁為之一震。
“思芮,命星衛暗地查一下近日進出王盟的可疑人員,重點察看王盟之內,其他地點若有線索,亦不可錯過,例如月灣堂。”慕蓉楚瀾說話間,目光中多了一份干練嚴苛。
“知道了,小姐。”語畢,思芮迅速轉身走出大帳。
“藍羥蒂,能否感知出戎丹峰的雙眼因何而傷?”慕蓉楚瀾轉回身來對藍羥蒂說道。
藍羥蒂看向慕蓉楚瀾,“我試一下。”
只見藍羥蒂取出之前所用的方盤,置于額上,雙目緊閉,而此時,盤中指針突然亂竄,轉圈的搖擺不定。
藍羥蒂取下方盤的同時,猛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慕蓉楚瀾,隨后迅速站起并向她走來。
當方盤靠近慕蓉楚瀾手腕處時,指針停歇,藍羥蒂便指著慕蓉楚瀾的手腕,開口說道:“戎丹峰該是因你而傷。”說完不可思議的用雙眼直直看著慕蓉楚瀾,并開口問道:“難道你擁有宇辰之力?”
見慕蓉楚瀾面帶懵懂之色,藍羥蒂猜想她應該還不知道這些,便黯然坐回矮桌旁,一手搭在矮桌之上,語氣平緩道:“戎丹峰的傷,暫時你治不了。”
藍羥蒂說罷,垂下雙眸,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紅狼要救,宇辰一樣要找,看來現在我只能賭一把了。”慕蓉楚瀾臉色一沉,眼底升起一層迷霧。
“賭什么?”藍羥蒂睜開眼睛,問道。
“賭國后蕭秋冉與二王子戎之瑾,不簡單。”慕蓉楚瀾若隱若現的說著。
戎之瑾王盟之外。
只見騏鷹跪在一名黑衣女子面前,“二王爺如今被禁足在盟內,紅狼若醒來,二王爺恐會有難。”
“他為何會跑去刺殺紅狼?”黑衣女子不解的問。
騏鷹答道:“不知,奴才只知二王爺于丑時末出了王盟,大約兩刻鐘后回來便吩咐奴才去查一下刺客是否抓到,隨即又轉變主意,決定親自去查看。
待二王爺再次回到盟內,便囑咐奴才,讓騏虎立刻離開戎都,便只身一人進入帳內。”
“騏虎已經離開?”黑衣女子問道。
“并沒有,奴才通知騏虎之后便跟隨二王爺來到紅狼帳外,奴才奉命引開帳外侍衛,待奴才重新回來找二王爺時,看到的卻是那帳外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之景,而且騏虎也被抓了起來。”
“你還聽到了什么?”黑衣女子緊張的問。
“隼城一事可能國主已然知情,只不過紅狼未醒,至今無人能夠證明騏虎就是之前以大王爺身份利用紅狼之人,國主也未必會嚴懲二王爺。不過......”騏鷹目光閃爍,言辭支吾。
黑衣女子當即問道:“不過什么?說啊!”
“聽周國那名女子的意思是,除了紅狼,還有一個人能夠證明騏虎在隼城所做的一切,那個人很快會來到戎都。”
黑衣女子思忖片刻,終下定決心,對騏鷹說道:“騏鷹,斷不能讓此人進入戎都,無論你用什么手段,必要時刻可以動用月灣堂的勢力。”
騏鷹看了看黑衣女子,果斷的雙手抱拳,口中堅定的答:“是。”后迅速離去。
戎都王盟之內。
“主上,屬下無能,帶人搜遍戎都城,依舊沒有刺客的線索,請主上責罰。”一名侍衛首領模樣的人跪在王帳之中。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戎傲倉,滿面黑沉、目光凄冷,不語而讓人自生寒意、不怒卻使人無端生畏。
良久,戎傲倉方嘆了一口氣,并悠悠開口:“你下去吧。”
侍衛退出王帳之后,戎傲倉收起了將帥的鋒芒,更似一名滄桑的老者一般,同身旁站立的一名老奴說道:“那個孩子應該時日無多了吧?”
身旁老奴看到戎傲倉目光中流露出的不舍與難過,寬慰道:“主上,他原本就不屬于這里,主上不必太過執著。主上還有大王爺和二王爺,大王爺英勇善戰、武藝超群,頗有您的風采;二王爺心思縝密、才智過人,更是才人志士。主上又何必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周國的野小子傷了心神?”
聽了此言,戎傲倉非但沒能舒展眉頭、反倒愈加臉色深沉,“峰兒空有一身莽夫之勇,缺少帝王該有的智,而瑾兒雖是謀略出眾,卻沒有帝王該有的度。他二人若能同心協力尚可,奈何瑾兒心中放不下他人。”
戎傲倉停頓片刻,滿眼深意道:“對他們母子,吾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