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顆圓滾滾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的東西,安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玩意吃不死人吧?
應該不會,就這樣吧。
他將一顆藥丸塞到了夏的嘴里,就看到夏好像一條離水的魚一樣彈了一下,彈起了半米多高,又重重的落在床上。
后腦勺砸在木枕上,發出duang的一聲,聽著就疼。
安來不及感嘆什么,夏的渾身上下都變得通紅,如同熟透了的蝦子,隱隱的血腥味在附近開始蔓延。
背后的傷口上涂抹的傷藥被排擠出來,仔細看去,卻是傷口上蔓延出無數的肉芽,原本慘烈的傷口幾乎在片刻間就要消失不見。
哎呦,這東西,效果還行?!!!!!
安先是驚訝然后就是大喜,這么好的藥,怎么能不留下來?
但是,這是用啥做的來著?
剛才只不過是隨便拿的,具體的配方都快忘了,這可怎么能行!
對了,夏以前說過要用某種符號來記載某些信息,這種符號可以稱之為文字。
自己當時也沒向心里去,要什么文字記載啥,就這么點東西,誰還記不住啊。再說,弄文字什么的,一想就好麻煩。
但是現在看來,那真的是先見之明啊!
“不能忘不能忘,千萬不能忘!”
安捂著腦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跑向了自己的小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一塊木板上刻畫起來。
至于什么代表什么以后再說,現在先把東西記下來。
不過現在的夏的感覺卻是不怎么的好。
背后的傷痛已經感覺不到,他早就陷入了昏迷。
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在大量失血后的空虛和冷。
死了嗎?他不清楚,畢竟,他也不知道在死后是什么感覺。
不過,既然有感覺,就應該不是壞事吧。
難為他到了現在腦子還是這么有條理性。
自己真的是膨脹了啊!
在朦朧混沌中,他這么想到。
自從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了這種原始時代之后,他就開始改變自己身邊的環境,并且也深知,強健的身體在這個時代有多重要。
捕獵,尋偶,甚至強健的身體還能減少疾病的發作概率。
這個年代,一旦生病就等于等死。
外傷還好說,要是感冒發燒什么的,一般都會是驅逐出部落的下場。
沒了部落,在茫茫叢林里,也就是和死差不多了。
沒有人會收留這么一個被部落驅逐的人。
孤狼,就是形容這種被部落驅逐出去,還活著的人。
可是自從化氣之后,他就自認是現存的最頂尖的那一批,并且因為自認是走上了修仙的道路,變得和凡人不同了。
因此,他有些膨脹。
最為直接的證明就是,他明知道武器上附帶的主動技能和自身掌握的主動技能完全是兩回事。
但是他怎么做了呢?明明在短斧的輔助下,他可以比常人更輕松地掌握元氣的壓縮,離體攻擊的手段,但是他依舊在依靠短斧本身的威能。
他在明知道外物終究是外物的情況下,還不知悔改。
能放不能收,出手不能改,這就是最大的弊端。
牯牛那一角,真的可以說是渾然天成,準確的擊打在了光刃側面最難受的點上。
光刃和斧刃完全相同,有攻擊力最強的鋒刃處,也有沒啥攻擊力的側面。
一角點在側面,在氣機的牽引下,夏也毫無抵抗的被帶歪出去,這才有了后面的重傷。
不過,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最后那一斧頭貌似把那牛頭剁下來了?
而自己的手感,看起來,想起來,應該是.......。
他腦海中,牯牛低頭,沖刺,微微一抬角這個動作不停地輪回上演。
他最后的那一斧明明是在模仿這個動作,但是,為什么現在卻想不起來了呢?快點想起來啊!
一股熱流,就像是一顆炸彈在他體內爆炸,又或者是在體內誕生了一股太陽,強勁無匹的一股熱流在他體內自行的流轉。
夏甚至能隱約聽到自己骨骼的不堪重負的響動,耳內是如同鼓點的瘋狂的,連續不斷的心跳聲。
沒有數到底有多快,每分鐘多少下,只知道最起碼比平常快了五倍以上。
眼角似乎在充血,耳內已經變成了嗡嗡的聲音,骨骼,內臟,皮膚,都似乎要不堪重負。
在危機的關頭,身體自行運轉,從四周汲取天地一炁,轉化為體內那奇妙的元氣,緊隨著熱流,緩解身體上的極限。
在這沖擊下,原本朦朧混沌的意識海,瞬間就陷入了徹底的混沌,只留下那在不停回放的牛角之上。
藥力在體內瘋狂的流竄,元氣在其后緊緊地跟隨,就在這追逐中,他身上的傷口,體內的暗傷在快速的恢復。
體溫在不停地上升,身上的汗水剛剛竄出就被蒸騰干凈,很快就在身上留下了一層鹽堿。
最終,元氣和藥力追逐在了一起,一聲悶雷在他混沌的意識海中炸響。
那不停的牛角,和他那揮舞的一斧的軌跡完全的重合,將他的意識海劈開。
“我記起來了!”
夏翻身而起,激烈的情緒下,元氣毫無保留的爆發,靈光揮灑,將身上的污漬震飛。
他拿起了斧頭,沖向了屋外,一斧接一斧的重復著自己腦海中記憶的那一斧,動作軌跡逐漸的和那一斧靠攏,有逐漸的衍化,變得更加的符合他使用。
就是不知道,他啥時候才能發現自己是光著屁股的。
而現在,他就在一群人的圍觀下,或轉身,或跳躍,或下蹲的揮斬著斧頭,揮灑著靈光。
他終于,創造出了屬于自己的招式,也是他的第一個招式。
這代表著他徹底成為了一個成熟的戰士了。
就像是晨的燃燒氣血的爆發,骨的壓縮四肢打出去的超強一拳,亦或者是屠那可以斬開一切的那一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