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全軍覆沒
飄香閣,輕紗飄繞,魅笑聲惑人心魂,絲竹管弦彈奏著艷曲淫詞,酒香美人香交錯縈繞。無論外面發生何事,總有人醉生夢死,貪圖享樂,臥倒在溫柔鄉。
三樓的一間廂房內,精致的紅絲垂幔相交纏繞,屏風上的美人圖多情嫵媚。
“十三,看來是失敗了呢!全軍覆沒啊!真是一群廢物!”妖異嬌媚的聲音響起。
可越是如此輕柔越是恐怖,慌忙跪下:“姑娘,屬下的確是布置好了,誰知王府的高手如此多,請姑娘手下留情!”說罷,不停的磕頭,一直狠辣冷酷的十三卻是怕極了眼前這嬌媚妖嬈的女子,仿佛她是洪水猛獸,連求饒的勇氣都不曾有。
“咯咯,你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嗎!說說,你昨日在暗處看到些什么高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卻令十三在這艷陽下感到渾身冰冷。
慌忙答道:“本來刺殺就要成功了,被一青衫少年壞了好事,他武功奇高,我等事先并不知情,還有王府的郡主也趕了回來,至于后面發生了什么屬下就不知了!”
“那青衫少年可知是誰?”
“屬下不知!”
“那郡主武功如何?”
“屬下……屬下見她輕功不錯,至于……武功,不知……”
“那月玄靖如今怎樣?”
“月言澈已經發現府中內應,因此……屬下,亦不知……”
答完后,十三渾身冰涼,冷汗涔涔。
女子冷哼一聲,陰冷地道:“一問三不知!你有何資格讓我手下留情!”言罷,自袖中飛出一條通體殷紅的小蛇纏在皓腕上,約莫五寸,一雙獠牙卻鋒利異常。
十三一見那蛇三魂七魄已去了一半,猛地起身想跳窗逃離,可剛一有動作,那蛇直竄十三脖頸,猛地咬上一口,頓時,十三渾身抽搐,眼睛瞪得大大的,五臟六腑似都在潰爛,最終砰的一聲倒下,慢慢的化作了一灘血水。
那女子見此,嬌笑著對那蛇說:“血煙啊,這味道可好?”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這女子輕輕的收起了紅蛇,起身理了理一裙,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轉身看向來人。
“三娘可有事?”
前來的正是三娘,飄香閣的老鴇,明明已經三十多的年紀可看著就如二八芳華的小姑娘一般,嫵媚中帶著嬌俏,精明而狡猾。
“刺殺失敗了吧!聽聞那月玄靖只是昏迷。”臉上帶著冷嘲。
“呵呵,本來就是去試探罷了!”
“艷姬!你真夠狠!”三娘一臉憤恨的盯著眼前笑的妖嬈的女子。
艷姬聽了,笑的更是放肆,“我狠?!哈哈!對啊,我就是夠狠!不然為何我是師傅的弟子,而你,卻只是個跑腿的!”,不顧三娘毒蛇般的眼神,繼續道:“不過只是死了百來個廢物,卻也重傷月玄靖,讓靖安王府成為一灘廢墟,這不是挺劃得來的嗎!”
“那些人雖死不足惜可也是主子一手培養的,你就不怕……”
話還未說完,艷姬閃身來到三娘跟前,掐著三娘嬌嫩的脖子,冷聲道:“師兄是讓你助我,不是要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不要以為師兄疼你,你就可以忘記自己的身份!我若殺了你,你覺得師兄會為你報仇嗎?”言罷,松開了手,任由三娘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再說,不過是一群廢物,有什么值得操心。你還是想想該怎么應付官家吧!”
三娘狼狽的爬起來,轉身出門,卻無人瞧見她出了房子后扭曲陰森的面容。
護國將軍府。
書房內,徐勇笑道:“恭喜父親,那靖安王昏迷,這兵權很快就會到父親手里了。不過真可惜,竟然沒死!”說罷,露出陰狠的神色。
徐茂年過四十,身體強健高壯,微微瞇著眼睛思索著,聞言嚴肅地道:“不要太過高興,還有月言澈那小子呢,他不是個吃素的。”
徐勇不屑地道:“不過是個毛小子,就算有幾分本事有如何,哪比得上父親啊!”
“勇兒,你記著,我們已經韜光養晦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一刻,要低調。你昨日和沈岸在一起這事必須要處理好,否則我們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父親放心,我以沈家上下五十多口的性命要挾他,他就算察覺出什么也不會說出什么。頂多孩兒就是多個貪戀美色不學無術的名聲,這也并無不妥反而更助于我們行事。”
“你可查到昨日給你的那封信來自何處?那人竟知我們與靖安王府不睦!”
徐勇垂眸思索道:“不曾查到,背后之人極為小心,那紙張筆跡都是最普通的,無人察覺它何時出現在我的屋子里,可見那人武功定然極高,不過他要對付的是靖安王,與我們不謀而合,可算是盟友吧。”
“不,勇兒你記住,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暫時我們不要有什么動作,讓恒城那邊的人隱蔽好,暫時不要有動靜,既然有人要對付靖安王,那我們或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
話說沈岸被押入大牢后,受盡酷刑,堂堂武藝高強前途光明的金吾衛首領,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沈岸實在不甘,但無奈,那人以沈府上下五十多條性命要挾,如今,只盼那人言而有信了。
“我說!”沙啞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密室響起。
刑部侍郎段游看著眼前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笑道:“沈岸,你早點說那就不用受著皮肉之苦了!說吧,兇手是誰?”
“我不知!”
“你!你不知那你昨日去哪了!”
“我和徐小將軍……在……飄香樓……飲酒……聽曲……我沒有刺殺王爺……”
“徐小將軍?”段游低著頭,似在思索,接著問道:“你昨日怎會和徐小將軍一起去飄香閣的?”說完,陰沉的盯著沈岸。似在思索著什么。
“是……”一咬牙,“是我邀請徐小將軍……去聽曲的……我原是想……請徐小將軍替我那孩兒……在軍營里……謀個職位。”話一說完,沈岸就知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無論是昨日玩忽職守還是賄賂官員,都不會有好下場。
段游聽后,看著沈岸死魚般灰暗的眼神,冷哼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