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猶豫了半天，還是實話實說，道：“是孫沖告訴孩兒的。”
孫沖這兩個字對于秦磊有著莫大的刺激，他寒著臉吐出了四個字：“畜牲跪下。”
只聽撲通一聲秦宇跪的筆直。
秦磊走到臺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兒子，道：“不成器的東西，某與你說過千遍萬遍，孫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不要和他們來往，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秦宇不說話，只是把手上的食盒提了起來。
“這是什么？”
“父親請嘗一嘗。”
秦磊抱著疑惑打開了食盒，霎時間香氣撲鼻而來：“真香”
他食欲大動也沒用筷子，就拿手撿了一個，稍微吹了兩口咬了下去。
紫?入口即化。
脆嫩的外皮搭配上雞蛋一口下去唇齒留香。
“人間美味。”
即便是吃慣山珍海味的秦磊也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直至吃完一盒，秦磊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美味出自哪位大師傅之手？”
秦宇看著父親，道：“您手上的東西是孫沖做出來的，花了孩兒一個月才尋到的配方。”
秦磊看兒子一眼道：“你起來吧！”
他就說這小崽子這一個月不見蹤影原來是去蹲人了。
“謝父親。”
秦宇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塵土，道：“我覺得孫沖說的有理，我們與樊樓之間還存在不小的差距，若想咸魚翻身只有革新這一條路。”
秦磊嘆了一口氣，道：“為父豈能不知？只是這孫家的人不得不防。”
秦宇沉默片刻道：“機會就擺在眼前，我們不做人家就有可能去找樊樓到時候就真的沒戲唱了，希望父親三思。”
秦磊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道：“這樣吧，在酒樓擺下宴席以你的名義邀請他。”
秦磊點點頭，道：“孩兒明白，父親先忙我這就去準備。”
秦宇回到自己書房鄭重其事的寫了張拜帖。
………
孫沖坐在書房里，享受著青鸞的按摩。
關于秦樓的轉型他心中已有算計。
只是還有些問題沒解決。
今日青鸞按摩的力度忽輕忽重好像不在狀態。
孫沖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道：“有心事？”
青鸞咬著嘴唇，道：“奴婢想求郎君一件事。”
孫沖微微一笑，道：“你我主仆二人何須用求字，你若有事你家郎君必定全力以赴。”
脫離孫家一直是青鸞在照顧自己，這份情誼值得他做任何事。
“事情是這樣的，奴婢伯父是養鴿子的今年行情不是很好，導致一部分滯銷在家所以想請郎君想想辦法。”
青鸞父母雙亡自小被賣到孫家。
這位伯父是她唯一的親人，理應幫一幫。
孫沖道：“有多少只鴿子？”
“二三十只左右。”
孫沖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三十只……”
這對于一般的養殖戶來說不算個小數目了。
青鸞看孫沖眉頭深鎖的模樣道：“郎君實在沒辦法奴婢便回了他。”
孫沖擺了擺手，道：“你伯父會訓鴿子嗎？”
青鸞點頭，道：“自然是會的。”
孫沖頷首，道：“這樣就好辦了，你讓他準備一下，這幾天就會有人買他的鴿子。”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青鸞幾句話就解決了他的難題。
翌日，辰時。
秦宇準時登門遞上拜貼，道：“某于酒樓設宴，宴請孫兄還望賞臉。”
孫沖拱了拱手，道：“秦兄相邀豈有不去之理，還請稍等片刻某換身衣裳。”
秦宇登門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
秦宇道：“那我在門口等著孫兄。”
半盞茶的功夫孫沖便換了身衣裳。
兩人登上馬車朝秦樓的方向而去。
在不遠處的茶樓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兩人遠去的方向。
“郎君他們走了，從看馬車來看應該是秦家的人。”
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呵呵笑了兩聲，道：“我的哥哥還真有本事那么快便勾搭上了秦家。”
此人便是孫勇之子孫恒，孫恒。
“郎君要不要派人盯著他？”
孫恒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道：“嗯，本郎君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讓秦樓起死回生。”
“要是真讓他做成了，豈不是對我們不利？”
孫恒品了一口茶，道：“要是真成了他就離死期不遠了。”
樊樓的主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商人能惹得起的，孫恒倒想看看他如何應對。
………
二人來到青樓直上雅間。
秦磊早已在那里等候。
兩人上前行了一禮道：“秦伯伯（爹）”
秦磊壓了壓手，道：“賢侄請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磊終于聊到了正題：“某聽宇兒說賢侄對于我秦樓的現狀有見解，不知可否講來聽聽？”
孫沖拱了拱手道：“都是些愚見而已，若秦伯伯肯指教一二小子求之不得。”
秦磊贊許的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孫沖還挺謙虛的：“但說無妨。”
孫沖整理了下思，緒道：“秦樓現在遇到的問題，也正是樊樓的問題，只不過他們存在的時間長，依舊是多數客人的選擇，秦家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就需要作出改革讓秦樓脫離出傳統的酒樓。”
孫沖一針見血，讓秦磊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問，道：“可有解決的辦法？”
孫沖道：“所謂傳統的酒樓，就是指客人來了點菜，然后再做菜上菜沒錯吧？”
秦磊道：“這是自然。”
孫沖放下筷子，道：“如果我們能打破常規，讓客人足不出戶就吃到秦樓的佳肴，自然就能改變眼前的局面。”
秦宇聽的是一臉疑惑：“客人都沒來我怎么知道他要吃什么？”
孫沖微微一笑，道：“秦兄說到點子上，大家都知道的法子那就不叫革新了，我管這種方法叫外賣。”
“外賣？”這個詞兒秦家父子還是第一回聽說。
孫沖解釋，道：“就是讓客人在家里點菜，我們做好了送過去。”
外賣的構思讓人眼前一亮，秦磊，道：“賢侄的法子當真是妙，不知可還有其他的。”
孫沖微微頷首，道：“外賣只是其中之一，秦樓富麗堂皇若是能舉辦個婚宴，壽宴甚至小孩的百日宴對于有錢人來說可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聽到此處秦家父子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