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腦海深處,有個意識,一直想要透給自己一個信息。
這個信息似乎是,面前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很重要。
“本相無需你來疼惜。”被稱作相爺?shù)倪@個男人臉色更加冷了,他揮開搭在自己額頭上的手,不再過多言語,拾起玉云皎手上的骨釵,簡簡單單地幫她把一頭秀發(fā)盤了起來,然后將骨釵插入其中。
而在骨釵插入秀發(fā)的瞬間,玉云皎的腦子里似乎有一根斷弦被銜接好了。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愣了愣。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玉家。”驟然變冷的聲音讓玉云皎回過神來,她拍了拍腦袋,又納悶兒上了。
“……”又不是我要關(guān)心你的。
有點生氣,臉頰鼓了鼓,隨后她隨意地把視線轉(zhuǎn)向了面前的人。
然而當她看見男人的動作時,卻定住了,怎么也移不開眼。
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何時下了床榻,一抬手,墨袍便迅速從用于懸掛衣物的木架上飛來。
而后,休閑的里衣自他身上滑落,那金紋墨袍竟然自己就套在他精壯修長的身體之上。
烏黑的長發(fā)也因為剛剛的動作,被不知處的風抬起,墨袍在身上落定后,那一頭青絲才緩緩落下。
“……”玉云皎雙頰微微泛紅,她不會承認,她看得入迷了。
“還愣著,是要我來替你更衣不成。”已經(jīng)換上常服的男人轉(zhuǎn)過身,見面前的玉云皎一副呆愣的樣子。
他蹙了下眉頭,走近,然后俯身,氣息噴薄在她的脖頸處。
手指捏住玉云皎白色里衣的束衣帶,輕輕一扯——
玉云皎老臉更紅了。
她驚呵一聲,“放手!”她拍開魔爪,可下一秒她的手又把他的手拉了回來。
玉云皎,“……”
她暗自咬咬牙……
這幅身體的本尊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兩股思想在腦子里劇烈交戰(zhàn),玉云皎拼命壓住另外一個思想。
雖然這幅身體尚不知是誰但是她既然來了,那她就絕不允許自己被他人左右。
玉云皎可是從各種地獄訓練闖出來的人,心智和毅力的成熟,是非常人所能比擬的。
而且她能感覺到另外一股思想,帶有特別強烈的求生意識。
可是……最終還是被她的主意識給壓制了下去。
本以為在思想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會輕松不少。
然而就在此刻,玉云皎的額頭中央,慢慢地…慢慢地浮現(xiàn)一顆豌豆大小般的明珠形狀。
這顆明珠似乎承載了她這幅身體的所有記憶,當明珠自她額頭處亮起之時,就在一瞬間,她便繼承了一切。
就連半年內(nèi),這幅身體的主人與面前這個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也一絲不落地完整復制在她的腦海中。
張了張嘴,她對上男人探究的眼神,開口道,“蒼……無行,以后,不會再見面了嗎。”
不知道是為誰,問出這句話的。
為了這幅身體的原主嗎?
或許吧。
她本人,肯定不會這么快就對一個男人生出不舍的情感的。
“是。”可是在得到了蒼無行篤定的回答的時候,心里竟然有點空落落的。
“哦……”玉云皎氣壓低地應(yīng)了一聲,隨后很快換好了衣裳,下了床榻。
踩著有些不太適應(yīng)的鞋子,她走到男人面前。
“此物會帶你直達玉家。”蒼無行攤開手掌,一條幼龍的形狀在他手心浮現(xiàn)。
慢慢地,小龍竟然掙脫開手掌的禁錮,遨游飛出。
等幼龍悠悠地飛了一會兒,才饜足地纏上了自家主人的身體。
蒼無行拍拍幼龍的身體,它便知曉了自家主人的想法。
松開蒼無行,它竟然往玉云皎的腿下一鉆——
“啊——”她忍不住叫了一聲,便被幼龍帶了出去。
“喂!停下來,我話還沒說完!”在玉云皎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幼龍早就載著她飛出了蒼無行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