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不許再說東方末是直男了!
百諾想掙脫曹久愉的手,但她拽得很用力。一直跑到樓梯口,她才松開她。
“你做什么呀…”百諾揉揉被拽痛的手腕,有點無奈:“拽著我跑做什么?”
“沒什么。反正白鈴也只會說些污糟話,還不如快走別聽。”
“你膽子真大,白鈴會記恨你的。”
“無所謂。”曹久愉一派輕松:“難道你怕?你和袁曉婷一派,她對你的仇恨值早就拉滿了。”
百諾不言,很勉強地笑笑。白鈴當然討厭她。只是曹久愉這樣拉著她跑,就算她們倆剛說上話,白鈴也要當她們很熟了。不過曹久愉看上去真的不在乎。
百諾謹慎地觀察白鈴有沒有跟來,然后問:“那,白鈴對你,也是早有記恨…?”
這是她的猜測,很顯然她猜對了,曹久愉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是。不過,跟學生會沒關系。她記恨我是因為她惡人惡為…”
百諾立刻就明白了——“那天警察從17班帶走了一個嫌疑人…這事跟她有關?”
“跟聰明人說話真舒服。”
“為什么?”
“她白家惡意競爭,妒恨我們家酒業公司在本省占據大量市場份額,威脅我們,找人把我們家酒庫燒了。那天帶走那人,就是他們找的人。”
信息量太大,百諾片刻才理解到位:“就為市場競爭,竟敢干這種事?”
“當然。跟商業競爭相比,學生會這點小打小鬧簡直不算什么。”
“那天…她就跑去副校長辦公室要疏散學生,也是為了讓何俊逃跑…”
百諾立刻便聯想到了大普查那天的事。她一直懷有疑心,果然,白鈴另有企圖。
“是啊。”
“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百諾看看曹久愉,目前她覺得,曹久愉跟白鈴的矛盾是真真的,做戲做不出來的,于是告訴她:
“你剛才不是問我們查的怎么樣了嗎?那天,我們就在級部里搞大普查,為了找到散播預告的人,受傷的那只手…我還以為白鈴這么做是為了打斷我們。”
“大普查?”
曹久愉才明白為什么那天會看到百諾查同學們的手,她以為百諾真的是來查紀律的。
“那…緊急疏散,你們不就沒查成…?”
“是啊。”百諾笑著感慨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她還是擺了我們一道。”
曹久愉的手撫在嘴邊臉龐,有一點點心虛。
哦呵,要是她沒記錯…
好像就是她暗示白鈴去這么做的吧…雖然她不是為了打斷紀檢部大普查…
“哦…嗯。”曹久愉心虛片刻,掩飾了下尷尬:“那你們豈不是查不出了?”
百諾搖搖頭,沒透底,只說:“沒事,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是嘛。那你們還挺有兩下。”
百諾張口欲言,有點猶豫。曹久愉立刻說:
“有什么話就說吧,別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留一張預告函?你也在調查?”
“是啊,挺有意思的。”
“你調查出來了嗎?”
“怎么,紀檢部想在我這里走捷徑,你剛剛才說你們已經有眉目。”
百諾只好笑著擺擺手:“沒什么,我就隨口一問。打擾了,我先走了…”
“你問了問題,可我還沒問呢。”曹久愉雙手背在身后,百諾還以為她要問什么,具有深刻意義的問題,結果她只是問:“雷寒…單身嗎?”
“啊?他不單身,怎么追求你呢…”
這…不大合適吧…
“那就好。我先走啦!”
風風火火的曹久愉一溜煙就竄了,百諾都來不及跟她多說一句話,只能在心里想:這家伙真的喜歡雷寒呀…
……
上午最后一節課,藝體18班是自習。由于早餐只啃了一個蘋果,藍天畫已經餓癱在桌面上了。
“景娜啊景娜,我好后悔…你為什么要把我拖進藝考的泥潭…”
景娜目不轉睛地照鏡子,說:“又不是沼澤潭。后悔,可以立刻爬出去啊。”
“我中午可以吃食堂的炒飯嗎?”
“食堂的炒飯多油啊。哪有自己做的飯干凈?”
景娜幾乎不吃學校食堂的飯,她自己做便當,主打一個低油低碳高膳食纖維。
但于天畫而言,早起不遲到,就已經是很大的挑戰了。
哦,不好意思。
這個挑戰不是于她而言
是于百諾而言。
她可沒什么精力早起做便當。前一天晚上做的話,不知有多少原材料會被她炫進肚子里。總不能麻煩工作繁忙的百諾幫她做。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景娜還挺會想的:“你跟他說,‘愛我就要給我做愛心便當,記得少油少鹽’。”
藍天畫忽然坐直身子,瞪著景娜。歐陽知愛沒看見,還笑著和景娜說:“你覺得東方末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嗎?”
“知愛,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是要調教。真有心了什么做不出來?”
“哈哈哈…”
“你們別亂講,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聽到這賭氣的話,景娜和歐陽知愛僵持片刻。景娜率先對歐陽知愛說:“她又犯什么病?”
“矯情病。”
“哦。那更該清淡飲食了。”
藍天畫氣得半天沒組織起語言,最終說:“你剛剛還說要‘調教’呢,你看他那頑劣死板的性子,我不給他狠的他記不住教訓。”
“我叫你調教男人,又沒叫你馴化奴隸。”
藍天畫一雙大眼睛怒瞪著景娜,景娜擺擺手:
“得得得,奴隸就奴隸。既然還沒馴化成功,那你還是吃食堂吧。不然咱去操場活動兩圈,然后那個炒飯你吃半份?”
“剩下半份我替你吃!”歐陽知愛主動說。
好在藍天畫是可以為了食物拋棄一時意氣的人,她自個兒找了個臺階下:“你都給我氣餓了。走吧。”
三個人走出教室,藍天畫說要去柜子里拿個外套。還有兩分鐘才上課,此時走廊上還人來人往,她拉開柜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了。
“怎么了?”歐陽知愛疑惑。
“我…”
“有什么東西嗎?”
“我看看——”
景娜的第一反應是:又有哪個畜牲捉弄話劇團,捉弄到藍天畫頭上了。火爆性子的景娜急著大大發作,但藍天畫死死捂住柜門,就是不開。“再等一下,等上課…”
一分多鐘后,其他班都上課了,18班也走干凈了。藍天畫才在在歐陽知愛和景娜的催促下打開柜門。柜門一打開,滿柜桃花便映入眼簾,碎花瓣從鐵柜里泄下來,飄落在地面上…
“我滴媽…”
“噗…”歐陽知愛一眼看清狀況,捂著嘴對景娜說:“調教成功了…”
“馴化成功。”景娜糾正她
藍天畫的眼睛里充滿驚詫的色彩,她的心,像是一頭栽進了粉紅色的櫻花瀑布中。當然,柜中的櫻花倒也沒有那么多,只是這所代表的含義足夠沁入人心。
天吶…他從哪兒來這么多櫻花…
櫻花在花店還挺少見的。
藍天畫用手撫摸柔軟的櫻花瓣,從花束中摸出一張卡片:
‘對不起,昨天不該說那樣的話。我不想對你撒謊,送花這件事,確實不符合我的性子。不過,如果是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句“如果是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實在太戳藍天畫的心窩子了。任憑剛剛她有多么大氣,此刻也全都消散了。
后面還寫了一行:
‘藍宸說,小時候在你奶奶家住時,你最鐘愛院里那棵櫻樹。為它施肥澆水、修枝剪葉,成日守著它。開花后,會把枝子折下來編花環。我并不懂它的花語,但你既然喜歡,我就送給你這個吧。’
景娜和歐陽知愛擠在藍天畫背后看卡片,看完后,無不嘆為觀止:
“呦呦呦,這也太浪漫了吧~”
“‘我不懂他的話語,但既然你喜歡我,就送你這個吧’~~知愛,不許再說他是直男了。哪個直男能說出這樣既不撒謊又討人歡心話,這可太有技術含量了。”
藍天畫臉上的笑早就憋不住了,嘴上還罵:
“討厭,搞這么肉麻做什么。”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那倒確實是。
藍天畫變得很羞澀,手指還在磨蹭著那張卡片,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東方末親筆寫的。他的字很工整,有種正氣、冷峻又穩定的感覺,這些特質也是東方末身上具有的,但這字表達的內容卻是東方末很少會說的話。
透過這些字,她仿佛能看到東方末那張冷峻的臉,看似一派輕松,實際因為口中的真心話,而盡力掩飾著羞怯和尷尬。但這話完完全全是真心的。
藍天畫害羞又倔犟地把卡片扣在柜中,歐陽知愛打趣地問:“天畫天畫,櫻花是不是你最喜歡的花?如果不是,今天起,也要變成最喜歡的花了吧。嘿嘿…”
“才不嘞。”藍天畫紅著臉跟她們講:“我喜歡的花很多。櫻花…也算不上最喜歡的…”
“不是說,你小時候總圍著奶奶院子里的櫻樹轉嗎?”景娜問。
“是,但是…我喜歡那櫻樹,又不是喜歡它的花。看來他向我哥哥‘取經’時的態度不夠好,所以我哥哥沒跟他交底。”
藍天畫心里美滋滋,把那塞進她柜子里的、大束的櫻花枝拿了出來,想細細欣賞。但一拿開,下面壓的那盒紅櫻桃和第二張卡片就露出來了。
第二張卡片上寫:
‘哦,藍宸還說,編花環于你而言不過玩玩。你日夜照顧那櫻樹,其實是饞它結的紅櫻桃又大又甜,所以殷勤。櫻桃我也買了,少吃點,糖分高。’
“噗…哈哈哈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會對一棵櫻樹殷勤了,這才是你的性子嘛哈哈哈…”
“…有這么一個大舅哥,真是事半功倍——”
藍天畫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攥著那卡片,氣得直跺腳:
“藍宸——你的嘴怎么那么漏風呢?!”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笑得肚子疼…”
……
……
……
(ps:廣義上講,所有櫻花樹結的果子都叫櫻桃。但我們日常見到的那些觀賞櫻花,往往果子酸澀,無法食用。而食用櫻桃的花沒有那么好看。所以才會有櫻花樹和櫻桃樹之別。
所以,東方末屬于買的觀賞性的櫻花和實用性的櫻桃。不過差不多,都是一種玩意)

埃倫姐姐
謝謝一直在給我評論的朋友,但是最近的評論區和推薦票狀況真的很不理想,我受到打擊了嗚嗚嗚… 藍宸:(被說壞話)阿嚏——呼…誰在罵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