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沒多久,就遇到了靈羽門的守山弟子,這些弟子守在上山的路上,除了靈羽門的弟子,或者是擁有拜帖的訪客,其余人等,一律擋在了山腳之下。
李游拿出身上攜帶的令牌,守山弟子仔細驗看之后,又詢問了李游幾句,才允許李游上山。
走了兩個時辰的山路,到了中午時分,李游終于在半山腰處,遠遠看到了靈羽門的山門。
入眼處,只見一座座院落,一排排屋舍,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有高有低,錯落有致地建在山腰之上。
山路的正前方,是一座構建高闊的大門,大門上方的巨匾上面,“靈羽”兩個大字顯得飄逸而凌厲。
大門之前,還有弟子把守,再次驗看了李游的令牌之后,那弟子對李游說道:“新入門弟子,自己到新羽閣報到!”說罷之后,為李游大致指了一個方向之后,便不再理會李游了。
李游順著那名弟子所指的方向前行,走了半炷香的時間,路上又問了好幾個人,才遠遠地看到了一座樓閣,樓閣的正門處,掛著一張牌匾,上面書寫著“新羽閣”三個字。
李游剛走進閣內,便有人說道:“新來的?”
李游循聲去看,只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神態悠閑地坐在一張桌后。
看清之后,李游連忙應聲道:“是是,我是新入門的弟子。”說著,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前,又把自己的令牌遞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接過李游的令牌隨意翻看了兩眼,說道:“你怎么一個人來的?”
李游答道:“路上遇到襲擊,跟大隊失散了。”
那中年男子聞言,再次看了李游一眼,然后點了點頭,拿起筆來,將李游的名字記在了一本簿子上面,然后說道:“行了,你拿著令牌,去試修院‘丁’區一百四十七號房住著吧!”說完之后,將李游的令牌還給了他,還另外給了他一塊令牌和一把鑰匙,新得的令牌上面寫著“試·丁”兩個字,鑰匙上面則是寫著“丁·一四七”的字樣。
李游接過令牌和鑰匙,問明了方向,道謝之后,往試修院走去。
到了試修院以后,李游才知道,原來丁區是整個試修院最差的一個區,也是最為混亂的一個區,風評極差,被其余另外甲、乙、丙三個區的人瞧不起,稱丁區的人是渣滓。
要到達丁區,則需要經過甲、乙、丙三個區域之后,才能進入丁區。
李游此時初來,并不知道這些,進入試修院后,因為不知道丁區的所在,便朝人詢問。
結果卻被那人用古怪鄙夷的眼神打量了許久,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家快來看??!丁區又來了一個渣滓??!”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周圍所有人的嘲笑和鄙夷。
李游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只是問了一句話,怎么就成渣滓了。
有人叫道:“這里甲區,丁區的渣滓,這里不是你該停留的地方,快快滾開!”
周圍有不少人跟著起哄:“快滾快滾!快快滾蛋!”
這時,一個錦衣少年看到李游,忽然快步走上前來,圍著李游打量轉看,歡喜笑道:“我還當是哪個渣滓,原來是你啊,想不到你也來了!”
李游看到那錦衣少年,淡淡應了一句道:“哦,原來是你。怎么樣,你買的那套疾風功法,練成了嗎?”
李游認得這個錦衣少年,當時李游初到景州城的時候,曾在景州城的書店里見過此人,此人似乎是姓唐,離開書店的時候,因為不小心撞到了李游的身上,反而沖李游動手,還跟李游起了一點小小的突沖。
只是李游并不知道,當時這唐姓少年因為被那書店的老板嚇到,買了一整套的所謂的疾風功法,但是回去之后,越想越氣,把那些功法全都被其丟在角落里,將其視為羞侮,根本連半個字都沒有看。
此時聽到李游提起,唐姓少年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一個巴掌朝李游臉上打去。
李游伸手,捏住唐姓少年的手腕,沉聲道:“怎么,想要動手?”
唐姓少年使勁掙了掙,發現掙脫不動,這才想起上次他也是想要打李游的臉,被李游抓住以后,掙脫不開,立刻叫道:“勇叔你快來幫我!”
被唐姓少年叫做勇叔的漢子聞言,立刻伸手,朝李游的肩頭抓來。
李游知道這勇叔是有幾分真本事的,當初在景州的時候,李游還只是初學武功,在書店被這勇叔一掌按在肩頭,有些承受不住,抓著唐姓少年的手就被其震了開來。
不過,此時的李游,已經武功大進,今非昔比,見到勇叔的手探來,毫不畏懼,只是抓著唐姓少年的手臂隨意一拉,唐姓少年的手臂便擋在了勇叔的手掌之前。
勇叔驚“咦”了一聲,手掌變勢,繞開唐姓少年的手臂,再行前抓。
但李游也隨之跟著變勢,兩人連拆數招,唐姓少年的手臂始終被李游抓在手心,扯來擋去,痛得唐姓少年大喊大叫。
勇叔數招都抓不到李游的身體,神情有些凝重地停了下來,開口說道:“想不到數月不見,你的武功竟然精進了不少!”
李游說道:“當時我不是你的一招之敵,今日卻是未必了。相隔數月,你的武功跟之前相比,倒是似乎并沒有什么進步啊?!?p> 唐姓少年大在旁大叫道:“勇叔,你在干什么???快點來救我!”
勇叔并沒有再立即出手,而是看著李游道:“你放開我家少爺,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李游哂然笑道:“你看你家少爺,像是會罷手的樣子嗎?”
勇叔看了一眼唐姓少年,對李游說道:“那你想如何?”
李游道:“我想如何?”略略想了一下,說道:“不如這樣,你家少爺曾經兩次想要打我的臉,我今天也還他兩巴掌,他還曾刺過我一劍,我今天也還他一劍,這樣兩不相欠之后,我們各自罷手,你看怎么樣?”
勇叔變色道:“你敢!我家少爺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李游一扭唐姓少年的手腕,痛得他直不起腰來,李游的另一只手抓住唐姓少年的頭發,用力一扯,一縷頭發就被他扯了下來,他慢慢地松開手掌,任由唐姓少年的頭發從手上掉落,淡笑道:“你看,現在你家少爺少頭發了,而且不止少了一根,至于究竟少了多少根,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從地上撿起來數一數之后,再算算如何跟我不善罷甘休??”
勇叔臉色陰沉地道:“你如此做法,是定要與我們唐家結仇了?”
李游說道:“你這話說得奇怪,難道只許你們唐家的人出手對付我,而我只能被動挨打,這樣才算不與你們結仇?”
勇叔被李游的話說得臉色十分難看,死死盯著李游的臉,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放不放人?”
李游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準備接受我的建議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收回點利息好了?!闭f罷,“啪啪”揮手打出兩巴掌,將唐姓少年左右兩邊的臉龐都給打得腫了起來。
打完之后,李游還不停手,又去抽唐姓少年腰間的長劍。
這下可把勇叔給嚇了一跳,驚聲叫道:“你不能殺我家少爺!靈羽門門規規定,不允許門下弟子互相殘殺!”
唐姓少年也是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唐家的大少爺,我是唐家未來的希望,你要是殺了我,我們唐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游將那長劍抽出來之后,放在眼前端詳了一眼,又隨意舞了個劍花,搖了搖頭道:“你這劍真差,太輕了,連一斤的重量都沒有,純粹就是個樣子貨,好看是好看,但不好用啊!”
劍花在唐姓少年的眼前舞過,嚇得唐姓少年小腹猛然一緊,褲子慢慢濕了一大片,哭著喊道:“別殺我……別殺我……”
李游把唐姓少年一把推開,嫌惡地說道:“你尿褲子了?真惡心!”
唐姓少年被李游推得快要跌倒,勇叔趕緊伸手扶住。
被勇叔扶住之后,唐姓少年才恢復了一些膽氣,發現自己當眾尿褲子這一事實,簡直羞憤欲死,指著李游,嘶聲叫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我要他死!”
勇叔將唐姓少年交給旁邊的仆衛扶著,安慰說道:“少爺放心,交給我了?!比缓筠D身,慢慢走向李游,沉聲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在我家少爺面前,自斷雙臂,磕頭賠禮,我可以饒了你?!?p> 李游笑了笑,道:“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和你家少爺自斷雙臂,我也不要你們下跪磕頭了,也可以饒了你們,你看如何?”
勇叔臉色一冷,道:“不知死活!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雙手在手腰一摸,抽出兩根精鋼打造的短刺,慢慢朝李游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但是我會打斷你的四肢,割掉你的舌頭,讓你再也不能繞舌!”
李游收起笑容,手中長劍輕輕一振,整個人的氣勢陡然大變,輕聲說道:“斷四肢、割舌頭么?好吧,既然你喜歡這樣,我又怎能不讓你親自體驗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