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奎被小荷抱住,一時有些發懵,只知道滿臉傻笑,站在那里,任由小荷捶打他的身體。
小荷哭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有些害羞地從曹奎的懷里起身,才發現曹奎居然滿身血跡,驚聲叫道:“哎呀,你怎么弄得滿身是血?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里了?我剛才有沒有打到你的傷口?你痛不痛?”
曹奎樂呵呵地笑著,搖頭說道:“很多血都是別人的,俺不痛,俺沒事的!”
小荷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絹,要為曹奎擦拭血跡,曹奎慌忙阻止道:“別,別弄臟了你的手帕……”
小荷抓住曹奎的手臂,說道:“你別動!”小心細致地為曹奎擦著傷口處的血污。
擦好一處傷口之后,小荷又將自己的裙擺撕開,扯成布條,為曹奎抱扎傷口。
曹奎滿臉都是歡喜,呆呆地看著小荷,任由小荷施為。
李游遠遠地走了開來,用心靈感應與念珂做著溝通。
通過感應,李游知道,念珂并沒有危險,反而很是興奮,還說她得到了很大的好處,正在往這邊趕來。
不一會兒,念珂從地下現身,來到了李游的身邊,叫道:“公子,我回來啦!”
只見念珂手里拿著一把血劍,神色間滿是喜悅。
李游見到那把血劍,驚訝道:“你將那血魁打敗了?”
念珂笑道:“不,我將它打死了!”
李游忙問道:“怎么打死的?你跟我說說。”
念珂道:“開始的時候,我也打不死它。不過,我有控血之術,那怪物的身體都是由血液組成的,雖然那些血液很不干凈,很令人惡心,但也能被我控制。它身上的血液被我控制著流走之后,我在它的體內發現了一顆血色的晶核,只要將它體內的那顆血色晶核奪過來,切斷它與那些血液的聯系之后,那怪物就沒有反抗之力了。”
說著,拿出一顆比拇指略小一些的血色晶體,道:“喏,就是這個東西了!”
李游將那血色晶體拿在手中,正欲察看,那血色晶體突然就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生出一股吸噬之力,想要引動李游體內的血液匯流過去。
李游的身上生出一股淡黃色的光暈,將自己籠罩起來,才阻擋住了這種吸噬的力量。
念珂忙把血色晶核拿了回去,說道:“小心,一旦它脫離掌控,就會再次吸收周圍的血液,重新凝聚成那種怪物的!”
血色晶核被念珂拿在手中,上面的血色光芒立刻黯淡了下來。
李游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在我的手里,它就會脫離掌控?”
念珂道:“我用控制血液的能力壓制著它,切斷了它對血液的感應,所以我的手里,它才會沒有異樣。可是,如果它不在我的身上,我的能力就有些壓制不住它了。”
李游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繼而又問道:“那你拿這東西有什么用?”
念珂高興說道:“用處可大啦!公子你看,我手里的這把劍,就是從那怪物手里奪來的!”晃了晃她手里的血劍,繼續說道:“這劍擁有侵染、污穢的能力,而如果讓它吸收了這血色晶核里面的污穢力量之后,這把劍將會變得更加厲害!而且啊,等到這把劍將血色晶核里的污穢力量吸收完之后,它就會只剩下純粹的血之精華,那血之精華,也可以幫助我提升實力呢!”
李游盯著那把血劍,說道:“這劍很是詭異,我的刀之前就是被它污染的。對了,你的刀呢,怎么沒看到?”
念珂道:“那把刀被這把劍吃掉啦!”
李游吃驚道:“吃掉了?”
念珂道:“是啊,這把劍比那把刀厲害多了,我就讓這把劍將那把刀里面的力量給吞噬掉了,然后那把刀就沒了,只剩下一堆沒用的鐵屑。”
李游略微皺起眉頭,問道:“這劍如此邪異,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念珂笑道:“公子放心,我會控制好它的,只要它一直都在我的壓制之下,就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李游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自己用的時候,小心一些就是。”
這時,小荷跑了過來,神情有些焦慌,說道:“公子,你快去幫忙看看,大笨牛他身上有些傷口很是怪異,我……我幫不了他!”
李游沉聲對小荷說道:“你別慌,我去看看!”
念珂道:“我也去!”
三人來到曹奎身邊,見到曹奎正光著膀子,正要穿衣裳。
小荷急忙道:“你別急著穿啊,身上的傷口都還沒弄好!”
曹奎笑道:“俺沒事,那些傷口不痛不癢的,也不流血,只是稍稍有些難看而已,不用管它了!”
小荷道:“那怎么可以?我明明看到,你的傷口還在惡化,怎么能不管呢?”說著就要把曹奎的衣服扯下來,
曹奎拗不過她,只得重新將衣服脫下。
只見在曹奎的后背之上,有兩處刀傷,傷口并沒有血跡,但傷口周圍的皮膚卻是充滿了皺褶,猶如老樹枯皮一般,干澀而丑陋。
小荷滿眼擔憂地對李游說道:“公子,你看看,他背上的這種傷是怎么回事?我剛開始看到的時候,它們才不過手掌大小,后來才慢現它們會慢慢變大,你看現在都快把他整個后背給布滿了!”
李游凝神細看,看到那些皺褶,越是靠近傷口處,就越是嚴重。
看過之后,李游問曹奎道:“這兩處傷口,是不是被那種能夠吸人鮮血的血刀所傷?”
曹奎答道:“是啊,俺當時受了傷之后,就感覺身上的血就像是流水一樣,都往后背的傷口處涌,還好俺皮糙肉厚,把那兩個偷襲俺的家伙打死之后,背上的傷口就不再流血了。”
李游轉頭問念珂,道:“你怎么看?”
念珂只是隨意瞧了一眼,便不再細看,聽到李游問話,說道:“這是被血刀傷過之后,留下的殘余噬血的力量,如果不管它的話,這股力量就會不斷地吸噬血液,慢慢壯大,最終將人吸成一具干尸。”
曹奎嚇了一跳,害怕道:“俺的娘嘞,這東西這么可怕?那可咋辦?”
小荷垂淚朝李游哀求道:“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念珂道:“不用怕,這樣的傷勢很好處理的,看我的!”拿著血劍,就朝曹奎的后背削來。
小荷見到念珂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
曹奎見了,也是有些害怕,說道:“那個,念珂姑娘,你下手可輕點啊……”
話未說完,念珂已經將血劍削下。
大片干枯的皮肉,被念珂就這樣從曹奎的身上削了下來。
隨著念珂這一劍削過,從曹奎后背的兩處傷口,陡然噴出兩股血箭來,其勢甚猛,竟是噴出了近一丈遠。
小荷掩口驚呼,就想要沖向曹奎,卻被念珂隨手攔了下來,冷聲說道:“不用擔心,噴出來的那些血液,是他體內聚集的已經被污染的污血,留在他的身體里面,有害無益,只有將這些污血都放出來,他身上的傷才不會繼續惡化。”
這時,一股腥臭的氣味,從那噴出來的污血中散發出來,極其難聞。
四人都掩起口鼻,走遠了一些。
曹奎呲牙咧嘴,痛呻著說道:“真是疼啊……”
念珂道:“你能感覺到疼,則說明你體內所受到的污染已經排除干凈了,否則的話,我可能還得再削你一劍。”
曹奎忙道:“念珂姑娘,你可別再削了,俺怕你再削一劍,俺半條命都要被你削沒了!”
念珂控制曹奎傷口外邊的血液飛流干凈,又控制他體內的血液不再往傷口處匯流,這才放小荷過去,說道:“好了,現在可以過去了。對了,千萬不要碰到那些噴出來的污血,不然你可能也會被污染。”
小荷點了點頭,急忙上前,又想扯下衣服為曹奎包扎傷口。
李游道:“別再撕衣服了,用這個!”丟過去一卷白色的紗布,以及一瓶創傷藥。
曹奎回頭道:“游哥兒,你怎么不早些把這東西拿出來?咱們在制藥谷的時候,可是準備了不少這東西的!”
李游面無表情地道:“早些的時候,你也沒跟我提這事啊!你自己的傷口,還要別人操心?創傷藥和裹傷布,你自己的包袱里沒有嗎?”
曹奎尷尬道:“俺……俺忘記了……”然后又對小荷道:“小荷,等會要是不夠的話,你用俺包袱里的!”
小荷抿嘴微微笑了下,輕聲應道:“好的。”走到曹奎后背,開始為他上藥裹傷。
沒過多久,小荷便將曹奎身上的傷口包扎好了,兩人似乎也由此產生了一些默契,關系親近了不少。
李游說道:“大奎,趁著此刻天色未亮,我們必須盡快趕路,否則遲恐生變。”
曹奎點頭道:“嗯,好的,俺也擔心俺娘會受到牽累,咱們這就出發吧!”
李游看向小荷,問道:“你呢?是打算回城中醉春樓,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曹奎一把將小荷攬在懷里,說道:“當然跟咱們一起走了,這還用問?”
小荷滿臉羞意,依偎在曹奎懷里,輕輕點頭,“嗯”了一聲,道:“我跟你們一起走。”

道且徐行
上午有事耽擱,更新遲了一個小時,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