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睡的阿丑聽到身下的桌子傳來聲響,不情愿的睜開沉重的雙眸。
剛動了一下突然感覺胳膊處傳來一陣酸麻,一抬頭便看到宮政正站在自己面前。
而此刻自己正趴在桌子上,可在記憶里自己明明趴在窗旁。
阿丑看著身著睡衣,頭發(fā)披散的宮政突然反應(yīng)過來此刻自己要做什么,急忙起身去拿掛在榻側(cè)的衣裳。
“主上,屬下為您更衣!”
宮政張開雙手,緩緩合上雙眼,似乎是緩緩睡意,阿丑在身后小心伺候。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yàn),阿丑的動作也熟練了好多,不過不同于寬衣,當(dāng)為宮政系腰帶時,阿丑不得不從前環(huán)住宮政的腰。
這一刻阿丑那張臉又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層淡紅色,阿丑下意識的咬住下唇,在心里嘀咕著:
“難怪楚王好細(xì)腰。”
阿丑還在花癡的出神,頭上便傳來宮政那冰涼的聲音。
“為本座梳鬢。”
阿丑隨宮政走到銅鏡前,拂過宮政的長發(fā),阿丑全然忘了昨日那個險些要來自己性命的魔鬼,心中莫名出現(xiàn)一幅舉案齊眉的畫面。
就在阿丑沉醉在幻想時,宮政在一次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帶好要用的東西,今日我們要離開天盡頭。”
阿丑有些不解的問道:
“啊,主上,您之前不是說閉關(guān)修煉嗎?”
還沒等阿丑明白,宮政轉(zhuǎn)動銅鏡,床榻突然吊起,從下面敞開一條隧道。
跟著宮政等人在隧道里走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光,阿丑加快腳步走出,細(xì)細(xì)打量,不解的看著宮政。
“這不是清水鎮(zhèn)嗎?”
“你不是說要帶我們?nèi)フ摇稖婧Wⅰ穯幔俊备哒针p手抱胸從一旁說道。
“哦,哦哦,對,找啊。”
阿丑拍著手,強(qiáng)顏歡笑的在心里默念。
“昨天隨口一編瞎,我怎么知道去哪找啊!”
“不對!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清水鎮(zhèn)我最熟了,何不趁此機(jī)會跑了,這樣不就不用怕啦!”
阿丑心里有了算盤,轉(zhuǎn)頭看向?qū)m政。
“主上,屬下認(rèn)為應(yīng)該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你家是在清水鎮(zhèn)對吧?”
聽到宮政的話,阿丑不明所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愣著做什么,前面帶路。”
“不可啊主上!屬下……屬下的家破爛不堪,豈不委屈了主上,而且那人也雜,萬一泄露了主上身份可如何是好。”
阿丑急忙跑到宮政面前,不停的說著。
宮政停下腳步,想了想。
“也對,那以后你們稱我公子便可,你們?nèi)齻€就互稱名字吧。”
話音剛落宮政又大步向前走去。
顧思見阿丑一臉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的站在原地,走到阿丑身旁,輕聲說道:
“還不帶路。”
阿丑一見顧思,便想起那日在后院中的事,叉著腰向顧思喊著。
“喂,為什么你會在這?”
“你這個登徒子都能在,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阿丑白了一眼顧思,小跑著去追宮政,還在一旁不停念叨著,希望宮政能改變心意。
阿丑迫于無奈只好帶著眾人來到自己的家。
這是個兩間房雖破爛,但整潔干凈,院中的蔬菜更是欣欣向榮之勢。
正進(jìn)門是一張圓桌,旁邊兩屋只有一鋪炕和沒有柜門的柜子,但所放位置確是不偏不倚看上去也是一塵不染。
“主上,我都說了,我家特別小,這……,真是太委屈您了。”
阿丑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全然忽略了站在門口一臉驚訝的夏邑。
宮政跨步坐到桌側(cè),對阿丑說:
“你是本座的貼身侍郎,以后你與本座同睡。”
又看向高照“高照,你與夏郎中同睡。”
“是,主上。”
“那,那左使怎么辦?”阿丑抬手指向一旁的顧思。
顧思倚著門框,玩弄著手中的劍,慢聲慢語的說著。
“夏侍郎不必?fù)?dān)心,知道夏侍郎不喜歡我,我就不叨擾貴府了。”
“夏阿丑你負(fù)責(zé)把本座的東西好好整理一下,夏郎中我們的飯菜便要勞煩你了。”
“顧思,你去幫幫夏郎中。”
宮政安排好一切后,便走近阿丑的房里,阿丑,高照也隨步走入。
顧思與夏邑在廚房一邊忙活一邊看似簡單的閑聊著。
“夏郎中,你們家一直就你和夏阿丑兩個人嗎?”
“對啊,孩子他娘走的早,我呀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
夏邑拿著一個長勺攪著鍋中的菜。
“那,你就沒想再找一個,我看李姑姑對您,好像……。”
見顧思瞇著雙眼一副意味深長的笑著,夏邑的耳畔竟傳起一片紅暈。
“喲,左使就別拿屬下開玩笑了。”
“什么時候阿丑成家了,什么時候?qū)傧略倏紤]自己。”
“夏侍郎也快及冠了吧?”
“對呀,誒……。”
夏邑嘆了一口氣,突然憤怒的將勺子扔到鍋里,眉毛頓時擠到了一起,兩眼瞪的極大。
“這個破孩子,成天就知道闖禍,讓他學(xué)醫(yī)也不學(xué),連一技之長都沒有,就知道和人打架,你看看人家隔壁王大娘家的女兒,咱不說知書達(dá)禮,亭亭玉立,最起碼人家女紅也樣樣精通,你在看她可到好偷雞摸狗一樣也不落下!”
看著夏邑這一邊怒罵一邊揮手的樣子,顧思不禁感到一絲有趣,但還是安慰說著好話。
“夏郎中息怒,我看夏阿丑倒是聰明的很,只要后天努力絕不會差于他人的。”
顧思本想做樣子接幾句,沒想到剛才還一臉憤恨的人此刻卻突然眉飛色舞起來。
“這個該說不說,咱家阿丑啊,那腦子可靈著呢,這要是能科考,一定是個狀元郎,想他小時候那酒方就看了一遍就倒背如流啊。”
剛說兩句,夏邑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搖著頭道著可惜
“怎么可惜了?”
“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夏邑又拿起剛才鍋中的勺子,翻起菜來。
顧思看夏邑的樣子應(yīng)是不會多言,便又轉(zhuǎn)到下一個話題上。
“我看阿丑五官端正,若沒有臉上的疤,定是個美男子。”
“那是!想當(dāng)年,十里八村誰不知道!”
一聽到美字,夏邑似乎又來了精神,不過話說到一半,又如剛才般低下頭,細(xì)聲嘀咕著:
“往事了,往事了。”
見夏邑欲言又止,顧思本想再多問些,突然從外面?zhèn)鱽碚鸲@的喊聲。
“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