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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權

齊權

林二疑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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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0-16上架
  • 114131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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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齊權 林二疑 4919 2019-10-16 17:36:28

  承德十五年六月。

  皇帝死了,死在了江南的煙雨中。

  隨著這個不幸的消息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份明黃色的遺詔。十二歲的太子梁齊就在一片哀聲中登上了皇位,改年號為豐徳,意在造福百姓。他的母后在哭哭啼啼半晌后,如愿的坐上了皇太后的位置,也眉開眼笑了起來。

  在文武百官面前,坐上皇位的梁齊興奮得睡不著覺,同身邊的貼身太監分享自己的喜悅及日后的宏圖壯志,那太監只敷衍的附和了幾句,梁齊湊上前去問:“小平子,你說朕日后會是一個好皇帝嗎?”

  “殿下能不能成為一個好皇帝,奴才不知道。”小平子把他按下,“奴才只知道殿下明日的早朝,怕是去不了了。”小平子后退一步,“給我拿下。”寢殿內瞬間圍進一群持刀的侍衛。

  梁齊被綁架了。他沒學過什么武功,那些三腳貓的功夫在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侍衛們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被蒙著眼關進了一間屋子。那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地牢。陰暗潮濕,到處都是老鼠和蟲子,只有一扇巴掌大小的窗口,能透進些許光亮。

  “來人吶!有人嗎?放朕出去!”梁齊拼命拍打著大門叫喊道。沒人回應,就連那月光也漸漸暗去,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文武百官已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了,新帝遲遲不上朝,讓他們十分的焦躁。孔令平裝是著為難的模樣,搓著手站到了皇位前:“皇上賴床未起,還請各位大人們再等一等,再等等。”此話一出,在朝廷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龍生龍鳳生鳳,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子,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要我說各位都高看了這位小皇帝,一個十二歲的娃娃能成什么大氣候?現在好,連早朝都不愿意上,日后指不定把國家治理成什么模樣!”

  另一個人揚聲附和道:“喬侍郎說的有理,說的在理!我們大家不如趁著還有挽回的余地,另選一個皇帝如何?”

  那二人跟唱雙簧似的說的高興,孔令平在上面聽得嘴角高高揚起,偏頭看向屏風后被布條塞住嘴,綁住手腳的梁齊,挑釁的挑眉,像是在說:看吧,就連你的官員們也不認可你。轉過頭又換上一副焦急的模樣,勸道:“各位大人消消氣,皇上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再者你們的建議再好,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皇上未醒,我身為貼身太監也該為此事負起責任來。不如各位將要稟報的急事寫成奏章,由我轉交給皇上批改,怎么樣?”

  “還是平公公靠得住。”喬睿嘆了一聲,緊隨著便是其他官員的贊揚。

  “平公公的建議甚好,您可比先帝身旁的王公公強多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說出這話的人,見那人是個不出名的小官,嗤笑地搖搖頭,阿諛奉承的太明顯了,連王公公都敢拉出來做比對。

  可孔令平就喜歡聽這種話,一張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沖屏風后使了個眼色,押著梁齊的侍衛便解下手腕處纏著的黑布條蒙上梁齊的眼睛,拽著他離開了。

  “皇上,奴才給您送飯來了。”

  沉重的大門被打開來,孔令平捏著鼻子提進一個飯籃子,飯籃子里飄出陣陣餿臭味。孔令平把飯籃子放到到梁齊的面前說:“這是您今日的飯食,請您慢用。”

  大門又再次關上。

  梁齊一腳踢翻了飯籃,里面的飯菜傾灑了出來。屋子里的幾只老鼠像聞到大餐的味道一樣,迅速的朝那堆食物圍去,大快朵頤起來。

  梁齊瞇著眼睛從小窗口看向外面。外面的庭院很大,但是水池干涸樹木枯敗,殘破的不像話,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打理過。“喂,有人嗎!”梁齊喊道。除了看守的侍衛的斥責聲外,一片安靜。看來這地偏僻的很。

  肚子“咕嚕嚕”地響了起來,梁齊雙手環抱在胸前沿著墻沿蹲下,開始思考起整件事情來。孔令平想要皇位,又不想背上一個篡位的名聲,所以只將他綁在了這個偏僻的鬼地方;沒有急著除掉他是因為時機未到,還是因為他留著還有用處?

  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在長時間不喝水,不進食的情況下,梁齊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肚子再次咕咕地叫了起來,梁齊閉上眼打算用睡覺來對抗饑餓。

  這一熬就熬了兩三天。

  “還受得了嗎,皇上?”孔令平每日都會給梁齊送來飯食,見地上都是打翻的飯籃子可見梁齊是一口未動那些餿飯,“不吃飯是不行的哦。”

  梁齊餓到無力,別過頭,都不想看到孔令平。

  孔令平把一碗水放到梁齊的面前,說:“別這樣,奴才可是給您帶了水來的。只是您在喝水前要幫奴才一個忙。”他把手伸進袖袋里,那袖口處露出的一角明黃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梁齊屏住呼吸,緊盯著孔令平手上的動作。

  就在孔令平即將拿出那件物什的時候,守門的侍衛忽然放進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在孔令平身邊耳語了幾句話,孔令平忽然就瞪大了眼,急急忙忙地撇下梁齊去了東廠,那有一位老熟人在等他。

  “平公公,人已經在里面候著您了。”小太監替孔令平拉開了屋門。

  孔令平抬腳跨過門檻,撩起珠簾往里走,繞到屏風后站定。那位老熟人正在自顧自的斟茶,淺嘗一口嘆了聲好茶后,這才看向了孔令平。“我不想跟你說廢話,”他開門見山的問,“你是真想當這個皇帝?”

  孔令平還以為他趕回來是要說什么重要地大事,聽他問出口的是這個問題,忍不住嗤笑道:“我當你面色凝重的要說什么,原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對,這個皇帝我當定了。怎么?你是想阻止我?”

  “我要個宰相的位置。”那人說。

  “不可能。”孔令平一口回絕道,“你今兒來不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從我這兒撈點好處嗎?我孔令平告訴你,只要我在這兒一天,你這個老東西就別想在這兒分到一杯羹!”

  那人氣極反笑,把手中的茶盞摔在桌上,“還真以為自己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我勸你沒那通天的本領就別這么早夸下海口。我呀,拭目以待你的豪言壯志。”說完起身離開了屋子。

  孔令平面上雖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然而在那人走后,立馬派了幾個忠心的手下出宮到依附他生存的官員府上報信,讓他們這幾日就把事情給辦了,以免多生事端。

  翌日,在行完“代理”早朝后,孔令平照常帶著飯籃子去給梁齊送飯。孔令平今日的面色不大好,方才在朝堂上,有好幾個官員倒戈了,估計是受了那人的影響,看來計劃要更快一些了。他今日帶的飯菜比以往的都要豐盛,三菜一湯,皆是肉食,還不是餿的。蹲在角落里的梁齊聞到了香味忍不住咽了口水,強撐著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孔令平不以為意的把菜一樣樣的拿出來擺放好,遞給梁齊竹筷和湯匙:“殿下這幾日瘦了許多,還是多吃點好。”

  梁齊伸手打飛了竹筷和湯匙。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孔令平從袖袋里拿出一份未蓋章的圣旨,“玉璽在哪?”

  果然是為了這個來的。梁齊哼了一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玉璽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拿不到的地方。”

  孔令平“騰”地一下站起,咬牙切齒的說:“那既然這樣,留著你也沒什么用。來人吶!被我弄死他!”

  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孔令平皺眉朝著看守的侍衛們問道:“你們這么快就把其他人叫來了?”兩個侍衛搖頭。

  孔令平一下子就慌張了起來,那副慌張的模樣被梁齊看在眼里。梁齊趁著孔令平轉身逃跑的時候,用盡力氣沖孔令平撲了過去,兩個人摔在地上一連滾了好幾圈。梁齊整個人纏在孔令平身上,死命的拽著不放手。孔令平用手去推他的腦袋,他就張嘴咬孔令平,硬生生的把孔令平咬出血來。孔令平聽著腳步聲愈近,卻怎么也扒不開梁齊,就帶著梁齊狠狠地往墻上撞去,可梁齊疼的齜牙咧嘴依舊不松手。兩個侍衛見苗頭不對,撇下孔令平先一步跑了,然而沒跑幾步就被逼了回來——御林軍包圍了整個冷宮。

  幾個手持長矛的士兵率先進入,把孔令平給抓了起來。梁齊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松了下來,失去支撐的他靠著墻緩緩倒下。踩著花盆底的太后適時地跑了進來,心疼的抱起兒子抽抽搭搭個不停。

  再度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寢殿,梁齊看著明黃色的帷幔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忙著擺弄平安符的太后見梁齊醒了,隨手把平安符塞進了床褥下,扶著梁齊坐起:“哎呦,我的皇兒吶,可算了醒了,醒了好啊!阿翠,快去小廚房里把鍋上熱著的小米粥端出來!”從阿翠手里接過小米粥一邊喂著,一邊哀嘆道,“怎么就遭了這種事,這才幾天吶,往后豈不是更嚴重了?幸好啊這次有王公公的幫助,否則吶......唉。”

  梁齊抬頭看向站在床角處一身奴才打扮的人,方才未瞧得仔細,只當是某個伺候他的太監,這樣一看,那人衣裳上的刺繡更為精細,腰間的玉佩也不是常人能擁有的,再仔細打量著他的模樣。

  王肆見梁齊一直緊盯著自己,主動地上前一步,行禮道:“奴才王肆見過皇上。”這個名字一說梁齊就想起來了,王肆其人是先帝身旁的得力助手,他年幼時曾跟著太后見過幾次,但記憶里的王肆可不是這副模樣。

  梁齊啞著嗓子問:“那些人呢?”

  “回陛下,那些由孔令平所領的......”王肆頓了頓,“所領的閹黨,均已收押至監,隨時聽后陛下的發落。”

  太后插話道:“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太醫說了你這幾日要靜養,那些閹黨便交給王公公來處理,畢竟是跟過先帝的人,總比他人穩重些,我也更放心。”不待梁齊說話,又對王肆吩咐道,“就這么決定了,這件事情就交給王公公你來處理,不要讓皇上和哀家失望。”

  梁齊掩著嘴咳了幾聲開口:“朕剛接手朝政,還未來得及學習就遭遇了此事,因此朝政上的事務并不熟悉,還請王公公日后多幫襯著朕些。另外朝中的大臣們里面不知道混著多少閹黨,還請王公公把朕被閹黨所挾平安歸來一事散給他們,告訴他們一個也別想跑。另外再整理一份名冊出來,朕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喳。”

  王肆也沒想到這個小皇帝這么快就信任了自己,還以為孔令平一事能讓他戒備許多,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不過這倒是給他省了解釋和表明忠心的麻煩。

  按梁齊所說的把消息散出去后,那喬睿就按捺不住地來找了他幫忙,又是送珠寶又是送黃金的,跪在地上抓著王肆的衣擺央求著王肆保他一命。王肆拂開他抓上衣擺的手,理好自己被抓皺的衣服在主位上坐下,說:“真不好意思喬侍郎,我呀還不缺這些東西。誰讓您當初沒長眼自己站錯了邊呢?這大概就叫做自討苦吃。”

  喬睿扶著椅子起身:“王公公,您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站錯邊了?您這意思是站平公公這邊不如站您那邊,還是說您這邊比平公公那邊要好啊?你就不怕早晚有一日被皇上知道了,落得像平公公一樣的下場嗎!”

  王肆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茶,悠悠道:“看來喬侍郎眼睛不好,腦子也不太好使。”放下茶盞看著喬睿,“我王肆背后靠著的是皇上,我站在皇上這邊我怕什么?倒是你,把這幾箱東西抬回去,留著給自己挑一個風水好的墓地吧。”抬手一揮,“阿武,送客。”

  孔令平在地牢里痛苦地呻吟著,他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污水,地牢里各種各樣的蟲子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他忍無可忍地朝那些侍衛喊道:“你們快想辦法把這個門給拆了呀!”那群侍衛閉目養神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直接忽視了孔令平。

  大約是被孔令平叫喊的不耐煩了,才有一個侍衛忍無可忍的出聲:“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兄弟幾個憑什么聽你的?再吵吵讓你以后都喊不出聲。”

  地牢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有幾雙腳步聲漸漸走近,孔令平像是聽到希望的聲音似的撲到木柵欄前,嘴里喊著:“皇上,皇上!您是來瞧奴才了嗎!您是要放奴才出......”在看清來人是王肆后,瞬間止住了聲音,面色也不大好看,“你來著做什么?”

  “傳皇上口諭。”王肆把腰間的令牌摘了下來,在孔令平面前晃了晃,孔令平的目光也隨著令牌晃了晃。

  孔令平冷哼一聲說:“哼,皇上還真是給了你好大的權力。”

  “聽你這語氣是在羨慕?這不就是塊破牌子嗎,不值得。”王肆把令牌放在手心里端詳著,“奧,不好意思,我差點忘記正事了。皇上讓我來接你們出去。”

  那些閉目養神的侍衛睜開眼,一窩蜂的涌到木柵欄前,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孔令平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

  “是呀,真的,只不過是躺著出去。”王肆高舉起手中的令牌,“皇上有令,將孔令平及其同黨處以毒刑。”

  孔令平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繼而面目猙獰的吼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幾個獄吏端著毒酒而來,王肆拿過一杯遞給孔令平,“這是公事,也是私仇。”孔令平伸手一推,那杯毒酒便倒翻在了地上,沾了幾滴在王肆手上。王肆從托盤上拿過一方絲帕擦手,“不愿意喝?很好。”往后退開一步說,“來人吶,既然平公公沒有手接這杯酒,那你們就進去幫幫他,讓他喝個飽喝個夠!”

  孔令平死抓著柵欄門不放手,侍衛們硬是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掰不開的就直接上刀砍了,抬腳踹開了房門,捏開孔令平的嘴將一壺毒酒都灌了下去。

  孔令平掐住自己的下顎,企圖讓自己干嘔吐出毒酒,整個人在地上抽搐著,不一會兒就口吐白沫,眼白一翻,倒了。

  獄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沒有了呼吸后對王肆說:“人走了。”話音剛落幾個侍衛小跑上前,用草席將孔令平利落的一卷,抬了出去。

  王肆把擦手的絲帕遞給獄吏,“剩下的幾個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獄吏握著絲帕頻頻點頭:“您放心,屬下都知道,一定把他們處理妥當。”

  “好好干,日后會有一番成就的。”王肆拍了拍獄吏的肩膀,走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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