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么的抵觸嘛。”北雁邊說邊收拾餐桌，“想和你聊的東西有點多，等吃飯的時候咱們慢慢說。”
“那既然你現在不肯說，我就先開口了。”張澤用故作嚴肅的的語氣對北雁說，“看得出來你在嶺山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我想讓你以及整個嶺山鎮的人知道，無論她們以前的身世如何，我的兩個秘書，榮小兔和榮秒兔，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全權代表我。你們以后見到她門就得像見到我一樣，否則，你懂的。”
“當然明白。”北雁給張澤倒了一杯水，“沒了？”
“我們可以繼續和平談話了。說吧。”
“你是從延灣來的？”
“是啊。”
“那你一定去過那里的彩虹基地吧？”
“去過。”張澤拿起水杯一飲而盡，“似乎不是個什么好地方。”
“好不好不重要，”北雁坐到了張澤對面，湊近故意賣關子，“重要的是，你知道彩虹基地真正的用途嗎？”
“打仗？監獄？還是設計的就是用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張澤挑了挑眉毛。
“都不是。”北雁搖搖頭，“你的答案太常規了。”
“那是什么？”
“表面上是一個研究時空旅行技術的實驗室。”北雁停頓了兩秒鐘，往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中放了一小撮干癟的茶葉，“但其實是兩個人用武力爭搶權力的地方。”
張澤的目光立刻放到了北雁身上：時空旅行？不就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嗎？
“感興趣了？”北雁笑了笑，然后起身走進里屋，“等我去拿個東西。”
北雁還在里面翻找的時候，云依就已經把午飯送上了餐桌。見北雁在里面折騰了這么久都沒有出來，又喊了兩聲沒人答應，云依于是進屋去催北雁。
說是午飯，其實就是張澤昨天送來的軍糧，放到了碗里面而已。別說，這樣的軍糧更像外賣了。
張澤在飯廳干等著，過了好一陣子，北雁和云依才相繼從里屋出來。一個翻東西翻了一身的灰，另一個催對方催得不耐煩。
北雁把手中的東西在餐桌上攤開，是彩虹基地的建筑設計圖紙。
設計這個建筑的人絕對和張澤一樣是一個被數學逼瘋了的人，基地建筑隨處可見標準的幾何圖形。兩側副樓是雙曲線柱面，主樓的占地是橢圓，頂則是雙曲拋物面。
“看看主建筑地下的這個大圓盤，”北雁指著圖紙說，“他們說這東西能扭曲時空，怎么可能？現在都沒有這個技術，何況是八年前。”
北雁拿起自己的飯碗，邊吃邊繼續和張澤聊。
“其實這就是一個超導線圈而已，把整個地下室變成了一個大號微波爐。要是放塊肉進去幾秒鐘就能烤熟，就是一個屠宰場。
“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利用了另外一個的心理，告訴他自己基本掌握了時空旅行的技術，建造了這個基地進行實驗，然后故意制造了一個實驗事故。
“另外那人由于一些原型對時空旅行特別關心，在聽說實驗室出事之后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然后蠢蠢的中了前者的圈套，被騙進微波爐，再然后就太血腥。
“之后對外宣稱那人死于這次實驗事故，然后憑借他的能量壓制一切輿論，他就這樣獨攬了大權。”
“就這？”張澤邊啃白米飯邊問，“太無趣了吧。”
北雁有那么幾分鐘沒說話，像是在等待張澤發表言論，也像是在組織語言講接下來的故事。
“然后，彩虹基地塵封了兩年之久，直到世界大戰才被再次啟用。”一陣沉默之后北雁終于繼續開口，“戰后，彩虹基地雖然保持戰備狀態，但是每天也沒什么事做。直到……你知道孫黎是誰吧？”
“額……好像是延灣的市長來著？他還有個兒子叫孫明，印象深刻，太秀了。”張澤回答。
“哎呀那是，孫明那人是喜歡成天找機會欺負別人找存在感。”北雁和張澤感同身受，“那徐緣一呢？”
“哪里的一個司令，紫瞳怪，我一到哪里他就當著我的面殺了一個人。”
“哇哦……”北雁覺得這個消息有點不可思議，“他殺的誰啊？”
張澤搖頭：“不知道，沒看清，好像是個女的。”
“不會是他老婆吧……他們兩感情一直不好。”北雁笑聲嘀咕。
“嗯？”張澤長這么大頭一次聽說感情不和就殺老婆的，簡直是喪盡天良，“他老婆是誰？”
“叫林展眉，不過她們倆不重要。”北雁擺擺手說，“那個……你去過彩虹基地，那徐依霏肯定聽說過？”
“見過，看起來很軟但是性格是真的漢子。”
“那就對了，她是孫黎的老婆。”
“嗯？！”張澤甚至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心想這個世界簡直是太神奇了，人不心狠手辣都坐不上高位一樣，“哪有吧自己老婆送進生物學研究所的？”
“一樣是感情不和，因為徐依霏之前為了執行任務刻意接近了別的男的，而且相處得還非常好。不過孫黎可不理解她，所以非常生氣。”
北雁頓了頓，繼續說：“而且那時候還沒有生物學研究所，是孫黎為了讓徐依霏吃苦頭創建了它，徐依霏是……”
“我們能不能不談這些殘暴的話題了？”張澤打斷了北雁。
“額……好吧。”北雁見張澤沒有反對，想了想，問張澤，“你那邊怎么樣了？”
“我那邊？”張澤兩口吃完了碗中的午餐，“你是說彩婭？”
北雁點點頭，期待著張澤的故事。
但是張澤并沒有故事，現在的彩婭和現世的彩婭完全不是一回事。為了應付，張澤只好硬編。
“還好吧，戰時的損失是有點大，但是再怎么樣抵不過人民團結，現在基本上可以做到小康水平。不過當然了，還沒有回到數字時代。”張澤以微笑做掩飾，說完迅速岔開話題，“對了，為什么嶺山和延灣的貧富差距這么大？我看歸根結底就是個水源問題啊，你們之間沒有互幫互助嗎？”
“哪有，說是一個國家人類聯邦，現在我們這塊都快變成軍閥主義了。”北雁說這話的時候無處不顯示著他的厭惡。
張澤還想問為什么會這樣，但是這時候門鈴響了。北雁去開門，門外焦急的明城看見北雁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生物圈三號出事了，陳羲讓你現在趕快過去。”明城說。
“出事了？！”聽見這事北雁很意外，“什么事啊？”
“不知道，好像很急，趕快去就對了。”明城說，“最好把云依也叫上。”
“好好好。”北雁開始慌慌張張地做出門的準備，然后問張澤，“那我就……沒法送你回家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自己回去，不遠。”
張澤和北雁云依一起離開了他們的住處，之后飯后散步一般回到了自己家中。北雁三人則慌慌張張地趕到了生物圈三號。
此時，生物圈三號里晝夜不眠的紅色補光燈不知為何已經熄滅，從外面看一片死寂。進去之后，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熱到讓人時刻像出去乘涼，悶到身上的汗珠只會越凝結越大。
來到地下一層的控制室，陳羲和陳皙還有一大群嶺山的干部都在這里，面對一排排的電腦焦頭爛額。
“怎么回事？”北雁邊說邊擦一把汗。
“好像是電能供應不足。”其中一個技術人員說，“你們有誰動了核電站嗎？”
“我們今天上午去了一趟，我、云依、陳羲，還有……”北雁想著，吃驚地抬頭和陳羲對視，“張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