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采芙可否告訴我,方嫂是否故意隱瞞消息,讓燕王殿下空空等待錯過吉時?”
只是傳一句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兒,途中也沒有任何意外,畢竟方嫂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這兒呢。
“當然是故意的。”
“那方嫂為何故意為難顏小姐?意圖破壞她的婚事,讓她當不成燕王妃?”
“這話大伯母可問錯人了,我怎么知道?那位顏小姐來歷不明,裝模作樣也藏不住她內心真實的野蠻粗鄙,或許,在我們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虐待丫鬟,丫鬟敢怒不敢言,又正好是方嫂的某個小輩,所以,方嫂為此出氣吧。”
“方嫂,是五少夫人說的這樣嗎?”
“冤枉!老奴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老太爺親自下的令,沒有燕王妃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她客居的牡丹閣,而燕王妃在府上的日子里,自始至終,別說牡丹閣的院門,就連她自己的房門都從未踏出一步,伺候燕王妃的紅香是老太爺院中的大丫鬟,跟老奴沒有絲毫關系啊!”
“我隨口猜測而已。”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茶盞清脆有節奏的摩擦聲,文大夫人眸光一轉
“采芙為何理所應當地就認為,方嫂是故意為難燕王妃而不是燕王呢?”
饒采芙呼吸一滯,眸子閃了閃,文大夫人接著道
“既然確定了方嫂是故意,但故意的對象可是有兩個,一個是燕王,一個是將成為燕王妃的顏小姐。正常情況下,應該會認為方嫂是潛伏在府上的奸細,挑起亂子,顏小姐和燕王府人無暇,方嫂作為本夫人的人隱瞞下消息,燕王殿下不知情,最可能的情況一走了之,婚事作廢燕王顏面受損追究起來卻是咱們府上之人作祟,成功挑撥了我們文府與燕王府的關系。”
饒采芙立馬反駁道
“可方嫂若是奸細,她不會回來自尋死路,因為太明顯了,此時定然已經尋不到她的蹤跡。”
“是啊,方嫂不是奸細,自然不會故意為難燕王,既然不是為了燕王,那就是為了將要成為燕王妃的顏小姐了。可她與顏小姐也沒有私怨,自然也不會故意為難顏小姐,但她偏偏就為難了顏小姐,那么,她自然是被主子指使的,可本夫人并未有此示意,在府中,能指使方嫂不顧我的吩咐的人,便只有你了,采芙,我說的可對?”
“不對!”
饒采芙眼神明亮,直視上座的文大夫人
“大伯母高明,引導我親口否定方嫂是奸細。大伯母的話有一個明顯的漏洞,方嫂何必親自現身直接對上燕王殿下,手段粗陋,目的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事成之后也是必死,沒有潛伏這么久的奸細會如此愚蠢。夫妻是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隱秘更好下手的是顏雁,故意讓事情敗露之后將帽子扣到我的頭上。此刻,大伯母不就認為是我做的嗎。”
“嗯,有道理,這么說,采芙是認為方嫂是奸細,對燕王妃做手腳是為了……”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根本目的還是燕王,是為了挑撥……”
饒采芙突然收了聲,臉色一白,愣在當場,文大夫人放下茶盞,從容地撫了撫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