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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浩渺之燕翅金雕

第三回? 入京都結識高人 太師府比武入選

煙波浩渺之燕翅金雕 少紅小光 19279 2019-11-09 15:11:15

  沙氏四兄弟按煙、波、浩、渺排列,預示著沙氏兄弟廣闊的胸懷和遠大的前程。

  沙凈煙是老大,這小伙子中等身材,骨骼健壯,雖然從小練武但卻長得十分文靜,看上去像個白面書生,但實際上為人老練,頗有心計。沙凈煙四歲起就跟隨父親學習十八節紫金鞭和金鏢(此時,沙凈煙的這兩項功夫已在其父之上,雖然十八節紫金鞭和金鏢不屬于罕見的兵器,但在沙凈煙的手中卻使用的出神入化,將其威力增加了很多,就像喬峰使用降龍十八掌一樣,把一套本來很普通的丐幫掌法發揚光大到了極致)以及峨眉派的輕功,后來又拜少林寺的方丈遠空和尚為師學了少林拳法、指法、腿功、刀法、棍法、硬氣功等,少林武功以硬功而著稱于天下,沙凈煙又有輕功在身,飛檐走壁,身輕如燕,這就使沙凈煙的武功剛中帶柔,柔中又有剛,二者兼顧。

  在本套書中,要論輕功,沙凈煙可以說名列前茅!

  沙凈煙既有少林硬功又有輕功在身,兵器上以十八節紫金鞭為主,還配有一把短劍名為“秋風落葉掃”,此劍用于近身搏斗,兇險凌厲,使到妙處,罕逢對手,此劍乃少林寺遠空大師所賜,據說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乃春秋時期的“劍圣”歐冶子打造,是一柄罕見的稀世珍寶,這把劍只有一尺多長,劍身小巧但卻削鐵如泥,遠空大師還傳授了沙凈煙少林絕學“金剛指”,雖然只學了點穴部分,但對于沙凈煙已是如虎添翼。

  此外,沙凈煙的腰間身體兩側還各有一個隱身鏢囊,每個鏢囊內各藏小號金鏢六把,每把長約三寸,一共十二把,打斗起來,百步之內,例無虛發,再加上他的輕功卓越、獨步天下,所以人送外號“燕翅金雕”,意為身輕如燕又兇狠難斗。

  有了這些本事在身,再加上沙凈煙為人機敏、含而不露,早年跟隨父親保鏢積累了不少江湖經驗,結交了不少朋友,有官府的也有綠林的,所以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對于江湖的險惡也有親身的經歷,此時的沙凈煙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已經身經百戰、老成練達,在江湖上頗有一些名氣。

  沙凈煙為人忠厚但不失機敏,循規守矩但不失瀟灑,所以他很有女人緣。

  想當年,那嵩山腳下,方圓百里,前來提媒的人踏破門檻,鐘情于他的漂亮女人一大堆。但沙凈煙為人正派,從不尋花問柳,他謹遵父命,十八歲時就結婚成家,娶妻柳氏名春花,其父就是柳洪磊,老頭子和沙凈煙的父親沙行舟曾經做過江南一帶著名的“飛馬鏢局”的鏢師,善使一對月牙彎刀,輕功十分了得,江湖人稱“柳葉彎刀”,在江湖上也有一號,江湖走鏢二十余年從未失過手,沙凈煙十幾歲就隨著父親和柳洪磊走鏢,沙凈煙武功高強,為人精明,多年的保鏢積累了不少江湖經驗,是柳洪磊的得力助手,柳洪磊特別喜歡他,就把女兒柳春花給了他,柳春花還有一個哥哥叫柳春江。

  柳家兄妹二人從小習武,都有一身本領,柳春江從小得異人傳授,善使一對虎牙雙鉤(鉤的前端如同虎牙一樣,以此得名),甚是厲害,人送外號“虎牙雙鉤”。柳春花則有一對繡絨雙劍,是跟一位浪跡江湖的女俠所學,綿里帶剛,又打得一手飛針暗器,人稱“柳葉飛針”,也十分了得。兄妹二人從小跟隨老父闖蕩江湖,吃了不少苦頭,因此對人情世故比較了解。但兒女大了之后,柳洪磊覺得柳春花畢竟是個女孩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還是盡早嫁人為是,再加上柳春花本來就性情溫順,屬于典型的賢妻良母類的女子,也不愿意整日在外東奔西跑,因此,柳春花十六歲之后就不再跟隨父兄跑江湖而是留在家中了,后來,再大一點兒就嫁給了沙行舟的大兒子沙凈煙,由于沙凈煙終日在外奔波,夫妻難得在一起,所以過了兩年也不見妻子有動靜,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此,沙凈煙也有點著急。

  后來,沙行舟告老還鄉,回到老家嵩山腳下的沙板莊過起了田園生活,沙凈煙也告別了鏢局隨老爺子回到了老家,這樣夫妻有了更多的時間在一起,自然就要考慮生兒育女的事兒了。很快,柳春花“十月懷胎”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來,大孫子“哇哇”一落地,就把老爺子沙行舟給美得不得了,老爺子就給孫子起個小名叫“天兒”,滿月之后便張羅給孩子起個正式的名字,過去的人們對此十分看重,認為起名字是一件大事兒,名字起得好壞對人的一生都至關重要,沙行舟便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嵩山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方丈遠空大師來,便拜托遠空大師給孩子起名字,遠空大師慨然應允。

  起名儀式是在少林寺進行的,由少林寺另一名大師遠宏大師主持,請來不少客人,包括沙行舟和遠空大師的好友武當派掌門一清道長和他的師弟劉基(劉伯溫)。

  眾人進入大堂,沙行舟剛把這孩子放到遠空大師的手中,突然,有一群飛鳥飛來,落在大堂對面的屋頂之上,眾人正在觀望,那孩子卻突然吼了一聲,吼聲雖說不上很大卻讓眾人為之一驚,震驚之余,發覺原本落在屋頂上的鳥被震得四散飛走,有幾只還掉落在天井當院,眾人無不驚奇。遠空大師便大筆一揮,把孩子的名字寫在帖子上遞給了沙行舟,老爺子一看原來大師給他孫子起的名字叫“沙破天”,“破天”意為“石破天驚”(這孩子本來就有了個小名叫“天兒”,大、小名都帶個“天”字,也算是有緣),能夠石破天驚的人絕對不是凡人,看來大師認定這孩子必能有大出息,大家都很高興,向遠空大師表示感謝。從此之后,柳春花便一心一意過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現在,兒子歲數還小,每日由柳春花帶著。

  柳春花的哥哥柳春江的性格和他的妹妹正好相反。

  這柳春江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說話高門大嗓,不拘小節,性格十分豪爽,他結交了不少朋友,終日在一起吃吃喝喝。其中一些朋友來自塞外,例如,人稱“沙漠飛鷹”的胡堅強,還有一些來自江南,例如,“江南秀士”遇羅琦,這些人良莠不齊,有的甚至就是江湖敗類。尤其是離開鏢局后,柳春江和一伙人嘯聚山林,號稱要做個替天行道的俠義之士,羨慕水泊梁山的好漢,一心要成為那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甚至大秤分金銀的綠林人士。

  柳春江通常不在家住,而是和他那般朋友住在所謂的替天行道的山寨里,這時的柳春江已經從早年的憨厚樸實逐漸變得放蕩不拘、無所顧忌,甚至成為危害一方的地頭蛇了,對此,柳洪磊十分惱怒,但也無可奈何,柳春江已經長大成人,武功已在他之上,又有一群狐朋狗友幫襯,柳洪磊實際上已經管不了他了。

  應該說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比較恪守規則的,專門對付那些民怨極大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但時間一長就不管其人口碑如何,是否真的屬于貪官污吏、土豪惡霸了,凡是有錢的人就都想劫,因此,有些清官、安善良民也遭到他們的打劫,附近村民開始抱怨,被劫了的大小官員們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官府便出動人馬抓捕他們。柳春江也雖然也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但一方面他不太出頭露面,官府拿不到他的大把柄,另外老頭子柳洪磊在當地人緣甚好,逢年過節都給衙門里送些禮品,上上下下都注意打點,看在老頭子的面兒上,官府對于柳春江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目前還算相安無事。

  柳春江其實不是柳春花的親哥哥,他是柳洪磊的大哥柳洪光的兒子。

  柳洪磊的大哥柳洪光當年也在“飛馬鏢局”里保鏢,和弟弟柳洪磊一起吃這碗飯。有一年保鏢去塞外,半路上遇到一伙強人,為首一位身高過丈,手持一柄反背金頂娃娃槊,自稱是“塞北飛龍”馬大寶,非要柳洪光留下買路錢再走,柳洪光自然不能答應,動起手來卻不是馬大寶的對手,最后,柳洪光死于非命。后來,柳洪磊聯絡江湖上的朋友把鏢奪了回來,但馬大寶卻蹤跡皆無、不知去向,當時柳洪光的妻子也已經病逝,只留下一個十歲的孩子柳春江,柳洪磊便把柳春江帶回家,視如己出。

  其實,柳春江六歲上就已經拜一位云游四海的“長發道長”學習雙鉤,即“虎牙雙鉤”。大家不知道這位道長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道號,更不知他來自哪座仙山、哪家道觀,眾人見他不拘小節,衣著隨便,一頭散亂的長發,所以稱其為“長發道長”。十歲的時候柳春江的武功已經十分了得了,只是因為歲數小不懂世事所以需要人照顧,單憑武功而言,那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柳洪磊之下了。后來,“長發道長”又多次前來傳授柳春江武藝,所以,十四、五歲時的柳春江的武功就已經超過柳洪磊了。

  柳春江來時柳春花只有四、五歲,柳洪磊就讓柳春花稱其為哥,因此,在柳春花的心中柳春江就是她的親哥。但又過了一些年,柳春江十八、九歲了,柳春花也發育成了個十三、四歲的大姑娘了,這姑娘發育早,個子高,看上去就像是個十六、七歲的成熟女性了,長得雖然不是如花似玉但也五官端正、很耐看,由于自幼習武,身段很好,舉手投足頗有些小俠女的風范,對男人很有吸引力。

  說實在的,柳洪磊非常不喜歡柳春江這種咋咋呼呼、放蕩不羈的性格,只是礙于他是自己的親侄子,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如同親兒子一樣,也不好深說什麼。柳春花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柳春花離開鏢局回家后就嫁給了沙凈煙。柳洪磊和沙行舟是至交,沙凈煙和柳春花雖不是指腹為婚,但二人的婚事也是早早就商定好了的,現在既然柳春花已經嫁給了沙凈煙,別人也就都斷了念想。

  卻說沙凈煙告別了父親回到家中,兒子睡的正香,妻子柳春花也躺在床上但還沒有睡。婚后這些年來,柳春花養成的習慣就是一定要等丈夫回來再就寢,有時在燈下縫補衣裳、做點針線活兒(傭人干的活兒她也都干),有時就坐在燈下出神,有時躺在床上等候,有時跑到院里觀賞月色或練上一套拳以消磨時光等丈夫回來(柳春花從小跟著父親跑江湖,大字識不了幾個,她是不會坐下來讀書的),丈夫不回來她就睡不著覺,對此沙凈煙也習慣了。平常進屋后一敲門妻子便馬上爬起來,今天也是如此,他一進來妻子也馬上起來了,但沙凈煙隨后又把所有的燈都點亮了,他告訴妻子自己明天要動身進京,讓她幫著收拾一下行囊,準備一些衣服等生活用品,這些事情自然是要由妻子幫忙的,傭人秀紅也被叫醒了一起幫著收拾。

  當然,他不敢和妻子說自己要去太師府,更不敢提及劉伯溫和朱元璋這些人,他知道妻子本是武林中人,一聽說去太師府或提及劉伯溫和朱元璋這些人妻子肯定就知道自己要干什麼,打打殺殺不可避免,就要為自己擔心,所以絕對不能提起,不能讓妻子為自己擔心。他只是和妻子說要到京城去做藥材生意,可能還要開個藥材批發鋪,雇上幾個伙計常年駐守,因為要租店鋪還要雇人所以花費的時間可能要比以往長些,估計要呆上三、五個月才能回來,到京后會馬上寫信托人給捎回來,好讓妻子放心,當然,為了護身兵器肯定是要帶的,畢竟這年頭路上不太平,攜帶兵器是很正常的事兒,妻子是不會疑心的。此時是十月天氣,已經入冬了,在北方已是比較寒冷的季節,柳氏給他準備了過冬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帶足銀兩,沙凈煙便騎上自己的寶馬“四蹄踏雪”(馬的全身為紅棕色,無一根雜毛,只有四個蹄子白如雪,馬站立時如同踏在雪地上,故此得名,此馬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實為一匹寶馬),準備好行李,帶上老爹找人為他精心打造的一對十八節紫金鞭以及名門暗器“金鏢”和護身寶劍“秋風落葉掃”就直奔京城大都而來。

  一路無話,曉行夜宿,天好時多走,天不好時就少走,這一天就來到京城附近的良鄉。

  沙凈煙一天沒吃飯了,腹中十分饑餓,深感疲勞,再說馬也需要喂了,又看天色將晚,尋思先找個客棧住下,吃點東西,喂喂馬,自己也好好睡個覺,明天一早繼續趕路進京城。他一眼望去,見不遠處有個大院落,紅漆大門,門前還有兩個大石獅子,門上方掛著大紅的幌子隨風飄擺,上寫“良鄉大客棧”,只見來客都是坐著馬拉的大車而來,衣著也比較講究,看來住店的都是富庶人家。沙凈煙心想此店過于招搖,店錢也肯定少不了,我再往前走走,找個小一點的店吧,店錢其實并不打緊,關鍵是不要太招搖。于是,他繼續往前走,發現不遠處的對面還有個小客棧,門口不大,幌子上寫著“良鄉小客棧”,沙凈煙覺得有點意思就走了進去,進去后發覺院子不大,但很干凈,一問掌柜的,卻知已經客滿。掌柜的說客官不如還往回走走,住到對面的“良鄉大客棧”,那里的房間寬裕,飯菜講究,看您這打扮,是住的起大客棧的。掌柜的這樣一說,沙凈煙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裳,發覺自己新穿的綢緞小褂十分耀眼,竟透著幾分華貴之感,原來妻子柳春花真的以為丈夫是來做大買賣的,因此把他打扮像個家境殷實的富商,沙凈煙不愿太招搖,心想明天還應把這綢緞小褂換掉才是。

  沙凈煙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從屋里走出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這人身材魁梧,一臉虬髯,粗聲大氣地對掌柜地說,我東邊的房間可以騰出來,讓給這位少爺住,看來他也把沙凈煙當作富家子弟了。沙凈煙連聲道謝,就住進了“虬髯客”給他讓出的房間里,洗漱完畢后到柜上要了一大盤牛肉和一張大餅,幾盤小菜,一壺燒酒,讓伙計給端到房間里就吃了起來,正狼吞虎咽吃得香時,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是那“虬髯客”,連忙站起來打招呼,請他進來喝一杯。

  “虬髯客”也就沒有客氣,一腳跨進門來說道:“飯我已吃過了,就不再吃了。我來陪老弟喝上一杯吧。”然后就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虬髯客”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老弟好功夫呀!”

  沙凈煙吃了一驚,剛要否認,“虬髯客”一笑,撿起火爐上的通條,左手略一用力將通條彎了過來,足見此人力道不凡,一看就是內力精湛之人,絕非等閑之輩,“虬髯客”毫不隱瞞地練了這一手,等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沙凈煙也就不再否認自己有功夫在身了。

  “虬髯客”笑著說:“我在來京城的路上早已注意到你了,看你老弟那匹馬和你上下馬的姿勢,就知老弟身手不凡,但不知是哪路英雄,只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沙凈煙不敢實話實說,只好笑著說:“小弟我的確是做生意的,為了防身也練了些功夫,至于我的名姓,你就叫我燕老弟吧!”

  “虬髯客”見他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便說:“看老弟像個英雄豪杰,老哥我本想和你深交,但看你這個樣子似乎不太方便,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那你也就叫我“虬髯客”吧,也許將來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第二天一早,二人吃罷早飯就分手了。臨走時,“虬髯客”拉著沙凈煙的手說:“不管怎樣咱倆能在此相遇也算有緣吧,我住在京城小石頭胡同,京城內有很多朋友,今后你如有需要我之處請到小石頭胡同來找我。”說罷打馬揚鞭,飄然而去。

  沙凈煙來到京城,根據父親提供的地址一路詢問,找到徐達的府邸。

  徐達是京城的守將之一,又是太師脫脫的大徒弟,所以府邸還是很講究的,沙凈煙站在大門前探頭向內看去,但見紅漆大門的后面是一大片花園和樓閣,顯然是個氣派的深宅大院。沙凈煙向門房說明自己是徐達的故交,希望能見到徐達,門房卻說我們老爺現在不住在這里了,最近身患惡疾,已回老家養病了,沙凈煙又問徐達的家眷是否還在這里,門房說家眷也都跟著走了,這里現在是空房,沒人住。沙凈煙又問什麼時候回來,門房說不知道,并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沙凈煙只好退了出來,在附近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再次去徐達府上打聽,卻仍無消息,一連幾天均是如此,沙凈煙想既然徐達不在我也不必繼續等待,還是先去拜訪“老灑海”金鵬海吧。那金鵬海是京城回教首領,在京城回教人中威信極高,和官府來往比較密切,見多識廣,朋友又多,而且他是父親的老朋友,是自己的長輩,還有他的大兒子金龍、女兒金巧蓮又是當今的豪杰,還是看看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吧。

  第二天,沙凈煙清晨起來,找個飯鋪吃了稀飯、油餅,本來想單身徒步而去,但這客棧人來客往,很是雜亂,他怕將馬留在客棧不安全,想了想還是騎上馬,直奔清真寺大街“老灑海”金鵬海的家而來。十幾年前曾來過此地,但畢竟多年不來,道路不是很熟悉,結果還是走了彎路,到達清真寺大街附近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心想先找個地方吃飯,四處一問,都是清真飯鋪,就找了臨街的一家,把馬拴好,要了一大碗羊雜碎湯,一盤牛肉,幾碟小菜和一盤熱饅頭,慢慢地吃了起來。正吃著,忽聽隔壁吵鬧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后似乎打了起來,吃飯的人都跑出去看熱鬧,沙凈煙也跟著過去了。

  原來隔壁的院子里有兩個人正在廝打,一個大個子,身高過丈,滿臉大胡子,連踢帶打,套路并不清晰,沙凈煙仔細一看,那拳法似乎是“泰山派”的螳螂拳,勢頭很猛,招數也有,但卻不得要領,看來是個生手,往往一拳打過去對方輕松躲過。對方是個精瘦的漢子,身材較矮,這人并不輕易還招,先是一個勁兒躲閃,后來瞅準了空子一個掃堂腿掃過去,那大漢急忙向旁邊躲閃,但躲閃不及被一腳踢中,險些跌倒,小個子接著一個黑虎掏心,打得那大漢連連倒退,一直退到大院門口,此時,那大漢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小個子使得是下三路的功夫,此時已經明顯占了上風。

  沙凈煙一問得知那身材較矮的漢子名叫羅三,有個綽號叫“矮三郎”,乃是當地的一霸,今天強行向一對正在此地賣唱的父女收取所謂的保護費,賣唱的父女拿不出錢來,羅三便要強拉那姑娘給自己做妾,雙方爭執之時滿臉胡子的大漢路過此地,見此情形憤然不平,便和那羅三動起手來。不料,“矮三郎”羅三的功夫十分了得,那大漢不是羅三的對手,看看要敗,就在羅三準備下狠手之際沙凈煙飛出一個石子擊中羅三的臉頰,疼的羅三掩面逃走。大漢回頭看到沙凈煙,知是他出手相助,非常感激,便要請沙凈煙喝酒,沙凈煙便牽著馬和大漢走出一段路,另找了一個飯館坐下。兩人坐下一聊,開始那大漢不愿透露真實姓名,只說自己叫洪老大,后見沙凈煙態度誠懇而且也不像官府之人,便索性告訴沙凈煙說他叫洪威,是山東泰山幫下面的一個小幫的幫主,沙凈煙一聽下了一跳,泰山幫最近在江湖上做了一件大案,劫了濟南府的十萬兩官銀,官府正在到處捉拿泰山幫的人,便要洪威趕快離開京城,不要在此拋頭露面。洪威問他的名姓,沙凈煙就說我姓燕,你就叫我燕老弟吧,說罷起身告辭。

  二人從飯館出來,洪威掩面低頭匆匆離去(后來,沙凈煙行走江湖,洪威多有幫忙),沙凈煙又回到清真寺街。

  京城的回教首領金鵬海人稱“老灑海”。

  在回教中,能被稱為“灑海”的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通常都是某個教會或幫會的首領,而被稱為“老灑海”說明其人不僅有地位而且資格甚老。金鵬海就是如此,他原來是塞外回教首領,后來到了京城,擔當京城回教首領已經二十余年,加上原來在塞外擔當教會首領的時間,估計少說也得有三十年了,現在手下已有教眾上萬人,可以說一呼百諾,在回教人中威望極高,在京城中很有實力,極有身份,連宰相撒墩和太師脫脫也不敢小覷他。

  金鵬海有四個兒子分別是金龍,金虎,金彪,金豹,哥兒四個的武功都十分了得,其中,老大金龍是“天池大俠”鐵木英的徒弟,不僅武功高而且水性極好,水下的功夫可算是一絕,再厲害的武功高手到了水下也只能聽他擺布,江湖人稱“海底蛟”或“鬧海蛟龍”。最值得一提的是金鵬海還有一個女兒,早年跟隨他的前妻“天池俠女”鐵木清學習天山派武功和獨門暗器,一學就是十年,近日奉師命下山要重整江湖,據說一下山就連勝多位武林高手,威震江湖,其暗器更是一絕,手指一抖,金光閃爍,所到之處,奪人雙眼,人稱“金蓮花”,其武功厲害的邪乎,比他的父親和哥哥又強了很多。

  沙凈煙來到金鵬海的大門外,向門房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很快有人把他帶到前屋大堂里,接待他的是金鵬海的大兒子金龍。沙凈煙見金龍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身穿一身回教的練功服,中等身材,體形矯健,白面無須,兩眼放光,一看就是有武功在身,而且談吐文雅,舉止得體,看上去十分老練穩重,不由地肅然起敬,沙凈煙把父親的書信遞給金龍,金龍過去見過沙凈煙,但那時歲數小,多年不見雙方都變了很多,金龍看了信后讓人轉交給父親。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告知金龍說老爺子讓金龍帶沙凈煙到后院老爺子的住處去。

  這后院是個寬大的院落,有七、八間屋子,院子里有高大的楊樹、棗樹和不少花,沙凈煙進去時“老灑海”金鵬海正在院子里賞花,手里擺弄著兩個金光閃閃的鎏金大鐵球,這金鵬海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十分魁梧,雖然滿頭銀發但卻紅光滿面,兩眼爍爍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深之人,大概是年事已高又加上營養充足,所以高大的身軀明顯發胖,肚腹已經隆起。

  “老灑海”見到沙凈煙后透著親切(過去曾想招他為胥呢),接過沙老員外的信,就一把拉過沙凈煙進入正房里坐下,他讓沙凈煙坐在他旁邊的靠背椅上,一再詢問沙行舟的近況,言語十分親切。寒暄之后,轉入正題,沙凈煙單刀直入,希望“老灑海”能幫自己進入太師脫脫的府中。“老灑海”的回答也很直接,他表示雖然自己和太師脫脫有所來往,說話也有一定份量,但畢竟自己是回族人,和他們蒙古人之間還是有一層隔閡的,他們在內心深處并不信任我,所以,要想進入太師府關鍵還要憑借沙凈煙自己的實力,要能得到太師的賞識和信任,我這邊只能暗中幫忙,沙凈煙一再表示理解。“老灑海”說機會還是有的,每個月底太師府都會舉行比武例會,意在選拔武功高強之人成為太師府中的武士,同時也對府中現有的衛士是一個檢查,沙凈煙可以借此機會展示自己的本領,打入脫脫府中。

  但參加這個例會要有兩個保人進行擔保,還要交二百兩白銀作為保金,保金自然不成問題,“老灑海”就給出了,但那擔保人不太好選,擔保人不能是平民百姓,應該是有一定身份和知名度的人,且必須有武功在身,是某個幫派的首領或得到武林人士的認可才行,而且這兩個保人不能來自一家,相互之間不能有任何關聯,比如,親戚關系或屬于同一幫會都不行,最好是素無來往,這樣一來就有點麻煩,“老灑海”這邊只能派出一個人來,他說可以讓大兒子金龍作為一個保人,但另外還要再找一個保人,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突然間,沙凈煙想到了半路上結識的那位“虬髯客”來。

  沙凈煙已經知道這人武功不凡,絕不是一般人,但不知此人在京城的知名度如何,自己雖然和“虬髯客”萍水相逢,但此人俠肝義膽,或許他愿意當這個保人,便向“老灑海”打聽小石頭胡同和“虬髯客”,他把自己打算請“虬髯客”當保人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想到“老灑海”一聽拍案叫好,連說自己真是糊涂,怎麼就把他忘了呢,“老灑海”不僅知道這位“虬髯客”而且還和他有一定來往,但算不上深交。他告訴沙凈煙這“虬髯客”乃是名震京城的一大武功高手,是京城的大名人。原來,這“虬髯客”也姓金,名叫金世奇,因留了一臉虬髯所以人送外號“虬髯客”,他不是回人而是漢人,別看此人溫文爾雅,但他天生神力,曾在一次街頭比試中力舉京城某王府門前的石獅子,威震京城,無人能比,但此人還有哪些功夫卻并沒有完全暴露,水深水淺無人知曉,此人在京城各派中也算有一號,與回教關系也不錯,各派也都不愿輕易得罪他,此人一向獨往獨來,經常出門云游四海,很少回家,根據你的說法“虬髯客”對你很有好感,也許他會出面當這個保人。

  “老灑海”讓大兒子金龍陪著沙凈煙走一趟去拜見這位“虬髯客”,并說那“虬髯客”肯定會給金龍面子,因金龍水性好,虬髯客還曾向金龍學過水下的功夫,也算是虬髯客的半個師傅,讓他陪你去比較好說話。沙凈煙早就從父親那里得知“老灑海”的大兒子金龍是“老灑海”和他前妻鐵木清所生,但金龍從小跟著他的舅父“天池怪客”鐵木英學藝多年,練就一身好武功,尤其擅長水下功夫,人稱“海底蛟”。

  當金龍和沙凈煙走出老爺子的房間來到走廊上,忽然背后有一個女人用清脆的聲音高聲說道“大哥,咱家來客人了?”

  雖然是女人的聲音,但內力深湛,震的走廊嗡嗡作響,沙凈煙一愣,轉回頭看去,原來身后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位年輕女子而他竟沒有發現,這女子輕功之高似乎還在自己之上,這讓沙凈煙十分驚訝,因為沙凈煙素來以輕功著稱,現在看來,這女子的輕功也十分了得,至少和自己不相上下。沙凈煙來不及多想,看這女子年紀不過二十左右,中上等身材,體型十分健美,一雙眸子十分明亮但卻透著殺氣,面容清秀俊美,臉部的線條顯示出剛毅和果敢,沙凈煙見她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可蘭經》,卻穿著一身練武的裝束(腰中所圍之物應是一把殺人的軟劍),即顯得文雅又不失英姿勃勃,立馬認出這就是當年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金巧蓮,雖多年不見已變成了一個大姑娘,但當年的影子還依稀可見。

  沙凈煙正欲搭話,金龍過來說道:“這是我妹妹巧蓮,你們是老相識了。”

  其實,沙凈煙一踏進這個大院就做好了見金巧蓮的準備,剛才她沒有露面,沙凈煙也沒有問(男人追問一個姑娘不合適),以為她不在家中,沒有想到她最終還是露面了。

  從離開老家到京城這段時間里,“金蓮花”金巧蓮的名字已經灌滿了沙凈煙的耳朵,現在這位“金蓮花”就站在自己面前,定睛看去,真的是英姿颯爽、矯健而強悍,眉宇間透著一股殺氣,一派女俠之風,雖然身上還多少保留著當年那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小姑娘的身影,但已絕對不可同日而語了,現在站在沙凈煙面前的這位姑娘不僅是一位絕代佳人還是一位武林高手、關鍵時刻能出手奪人二目的強者,前面我們已經提到此女武功蓋世、不可小瞧,一出世就震動武林,擂臺奪魁,塞外逞威,其武功之高令世人瞠目結舌。沙凈煙這次到京城后住在客棧里,還聽人提及最近有不知死活的仇家前來向老灑海金鵬海挑釁,來得時候這群人耀武揚威,結果金巧蓮一出面,仇家聽說威震塞外的金巧蓮竟是這家的小姐,無不驚駭,生怕金蓮花傷了自己的眼睛,所有人都被嚇的屁滾尿流,逃之夭夭,而且事后那仇家派人戰戰兢兢地前來送重禮,表示要和金家和好,不但再不來尋釁,而且要永結盟好。那仇家乃是京城巨富,也極有勢力,那家的獨生兒子見了金巧蓮一面便永生難忘,一心要娶金巧蓮為妻,說是只要擁有金巧蓮就是眼睛瞎了也心甘情愿,并派人送來重禮給金鵬海提媒,當然,這被金家婉言謝絕了(但這事并沒有完,對方執意要娶,“老灑海”金鵬海考慮到對方的勢力也只能虛與周旋,表示要勸勸巧蓮,此事還在商議),這事鬧的沸沸揚揚,轟動了京城。

  沙凈煙一邊想著一邊連聲說:“原來是巧蓮妹妹呀,多年不見,真不敢認了,沙凈煙這廂有禮了。”

  那金巧蓮卻是一派女俠之風,并無半點羞澀,高聲大氣地說道:“我聽說來了客人,原來是沙大哥,真是稀客,早聽我父親提起你,果然是英雄氣度,久仰,久仰了。”

  又說:“沙大哥武藝高強,紫金鞭名震天下,少林拳鬼神皆驚,小妹不才,正要領教。”

  說罷用手往院子里一指,就要和沙凈煙過招,卻被金龍制止住。

  金龍說道:“今天還有要事,改日再說吧。”

  見大哥如此說,那金巧蓮也只好作罷,只好說道:“改日一定向沙大哥請教。”

  又說:“多年不見,小妹一定要請沙大哥吃飯。”

  此女英姿颯爽、體態矯健但又面容清秀、舉止文雅,言談話語和舉手投足之間即有女俠的氣度又不乏大家閨秀的風范,眉目之間還隱約流露出一種微妙的兒女之情,沙凈煙頓感渾身發熱,瞬間想起昔日在一起玩耍的情景,竟激起了幾分舊日的情感,但想到自己已有家室,柳春花對自己一片癡情,又給自己生下了可愛的兒子沙破天,為沙家續了后,自己絕不能再存任何非份之想了,雖然覺得理應如此,但還是有點失落的感覺,心中的滋味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楚的,此時沙凈煙生怕自己失態,不敢再呆下去了,一怔之下,急忙和金巧蓮告辭,和金龍一起離開金府去見“虬髯客”。金巧蓮二十左右的歲數,尚未出閣,見那沙凈煙英氣十足,言談舉止頗有大家風范,自然也十分動心,這天見到沙凈煙后終日發呆,也聯想頗多。

  金龍陪著沙凈煙來到小石頭胡同“虬髯客”的家。

  “虬髯客”正好在家,知道了沙凈煙的來意,居然滿口答應,這讓沙凈煙很受感動,三人一起分了工,哪些金龍辦,哪些“虬髯客”辦,事情交代清楚后金龍就告辭了。

  金龍走后沙凈煙要求和虬髯客結拜為兄弟,“虬髯客”本來就對沙凈煙很有好感,自然滿口答應,二人就當堂結拜,義結金蘭,這“虬髯客”已人到中年,四旬有余,自然是為兄,沙凈煙不過二十多歲,自然是為弟。

  此后,沙凈煙回到客棧等候。

  到了月底比武會的前一天,“虬髯客”派人通知沙凈煙一切手續已經辦好,明早他會派人來接沙凈煙去比武場,金龍則在比武場等候。第二天,一輛馬拉的轎車前來接沙凈煙,“虬髯客”坐在車里,他并沒有下車,在車上向沙凈煙招手,示意他趕緊上車,沙凈煙縱身跳上了車。“虬髯客”一揮手,大車直奔脫脫王府的后門而來,老遠看見王府后門已經空出了一大片場地,并搭起了一個高臺,場地周圍已有軍隊把守,金龍已在入口附近等候了,見他們過來金龍前來招呼,告訴他們比武場就設在此地,他已經辦好了手續,比武場只允許比武之人和兩個保人進去,其余的人只能呆在比武場外。

  沙凈煙和金龍、“虬髯客”一起進了比武場。

  原來,所謂的比武場是設在脫脫王府的外面,并沒有進入王府,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考慮到太師的安全,這些保鏢護衛是不可能讓外來的生人輕易進入王府的,這里只有一個擂臺,只能比試拳腳和短兵器,如果要比試馬上的功夫包括弓箭等,那就要去校軍場了。虬髯客告訴沙凈煙,一般來說脫脫是不會輕易來的,估計一年也就來個一、兩次,但聽說上一次脫脫來觀看是在上元節后,而現在已經入冬了,相隔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估計這次脫脫很可能要來。

  沙凈煙放眼望去,擂臺坐北朝南,擂臺上有很多座位,東面是主持人和考官,西面的座位十分豪華,顯然是留給脫脫等達官貴人的,但現在還沒有人,圍繞擂臺有一圈空場,空場外是一條溝,形成一個圓圈,溝中灌滿了水,溝邊還有士兵把守,觀眾都在溝的外面,是不允許進入比武場的。

  東邊觀眾席上有一大片都被“老灑海”的手下占據了,西邊的一群人都穿著綠色馬甲,看來他們都屬于同一個幫派。

  虬髯客說道:“那些穿綠馬甲的是京城‘吳家四少’手下的。‘吳家四少’的父親是京城大戶吳連明,吳氏鷹爪拳的掌門人,號稱‘鷹爪吳’,為人極其霸道,其手下人數雖然沒有回教的人多,但也有數千人,其中也有不少高人,而且,吳連明不僅結交江湖各派人士還聯絡官府,與撒墩來往很密,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勢力很大,即使‘老灑海’金鵬海也要讓他三分。”

  沙凈煙沒有說話。

  虬髯客接著說:“那吳家也是兄弟四人,吳老大吳天龍,吳老二吳天虎,吳老三吳天彪,吳老四吳天豹,這‘吳家四少’都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每人又都有一身祖傳的‘吳氏鷹爪拳’,專點人的死穴,十分兇險,一般人都難過他們哥兒四個這一關。”

  沙凈煙心中一震。

  虬髯客又接著說:“實際上‘吳家四少’和‘金家四少’都已經被列為脫脫府中的注冊武師了,他們不是來比武求得注冊的,他們都是被太師府請來會斗新人的,叫做‘陪試官’,實際上也就是考官,只不過他們是要親自下場和考生交手,而不是坐在那里評判。但‘吳家四少’和‘金家四少’一般不會同時出面的,我想這次‘金家四少’應該不會出面的,即使出面也會點到為止,問題就出在這‘吳家四少’身上,雖然太師府規定這種比武不簽生死文書,大家都是點到為止,打死人是要償命的,因此如果考生一上來就下殺手,考官可能會制止的。另外,即使贏不了‘吳家四少’或‘金家四少’,只要考官認為你身手了得也會聘請你的,這也是太師脫脫的一貫做法。但問題是‘吳家四少’為人非常霸道,一旦不敵斷不會善罷甘休,即使他們打死了人也會買通官府,逃脫懲罰,而你要打壞了他們就麻煩了,老弟你要有思想準備,掌握一個分寸喲。”

  沙凈煙說:“多謝大哥,我一定小心。”

  二人說話時,貴賓席上已經來人了,太師脫脫沒有到,來的是太師脫脫的三徒弟白云托,給太師留的座位依舊空在那里。

  主持人宣布比武開始,第一個上場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報名叫陸家奇,出手竟是鷹爪拳的路子,看來是“吳家四少”的門下,對手是一位矮個子中年人,練得是形意螳螂拳,二十幾個回合過后,矮個子中年人被陸家奇一腳踢到臺下,痛苦不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腳法和鷹爪拳毫不相干,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愣了一下,眾人齊聲叫好。簡短捷說,陸家奇連勝三場,每個人都是最后被陸家奇的右腳踢到臺下的,且都痛苦不堪。

  事情到此,陸家奇已經完勝三場,此時臺下無人應戰,陸家奇是吳家推薦的,因此,吳家的人不會上場,需由“陪試官”金龍上場比試,如金龍能對其表示認可,陸家奇立刻就能成功注冊為太師府的武師。

  歇了片刻之后陸家奇重新上場,金龍與陸家奇過招。三十余招后陸家奇看看要敗,突然故伎重演,飛起右腳向金龍踢來,金龍并不多閃舉腿相迎,兩人同時向后摔倒,陸家奇瞬間爬了起來,金龍面露痛苦之色,竟然爬不起來,用手一指陸家奇的右腳便說不出話來,眾人急忙將其抬下。到了此時,眾人已經看出眉目,考官也沒有立即宣布接納陸家奇,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白云托,白云托也覺得此時蹊蹺,礙于吳家四少的面子一時沒有表態,考場出奇的安靜,這時金家老二金虎表示不服,要求再次驗證陸家奇的武功,吳家四少立刻表示反對,但白云托把手一揮表示同意,金虎脫掉外套準備上場了。

  突見人影一閃,已有人跳上擂臺,此人正是沙凈煙。

  沙凈煙向金虎一抱拳,說道“二哥,小弟不才,替你打一陣。”

  金虎知沙凈煙武功了得,而且大哥的武功比自己高很多都敗在陸家奇腳下,自己也的確沒有把握勝陸家奇,所以便點頭表示同意,考官查了一下手中的案卷知道沙凈煙業已報名在冊,但畢竟這樣做有點違反常規便走過去請示白云托。一來白云托對陸家奇的這一腳也表示懷疑,二來沙凈煙剛才的縱身一跳讓白云托眼前一亮,他馬上就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便示意讓沙凈煙上場,吳家四少在旁邊看了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辦法。

  考官再次驗明沙凈煙的身份,確認擔保人的簽字等若干手續齊備后又讓二人簽字畫押,然后二人便交手了。剛才,沙凈煙在旁邊觀看時就已看出陸家奇的靴子有文章,心中已然有數。所以兩人交手后,一直壓著陸家奇打,讓他騰不出腳來踢自己,幾個回合后陸家奇已明顯處于下風,但又踢不出腳來,心里暗暗著急,這一著急便臉上冒汗,動作也不利落了,沙凈煙看準機會,一腳飛過去將陸家奇踢到,壓住他的右腿,順勢把他右腳的靴子脫了下來,將鞋尖向下一磕,發出金屬的撞擊聲,交給考官一看,發現靴子的前部有一個鐵圈,吳家四少上前辯駁,說這種靴子本身就是如此等,白云托立刻站起來,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地退了出去,考官宣布考試暫停。

  沙凈煙和“虬髯客”金世奇及金家兄弟在一邊休息,有人過來通知沙凈煙說白云托要見他。

  沙凈煙來到后堂,白云托正坐在藤椅上喝茶,身后站立兩個蒙古保鏢,寬肩腰細,兩眼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手。白云托一看見沙凈煙進來很高興,他詳細詢問了沙凈煙的身世,何方人士?師父是誰?沙凈煙不敢說實話,按照事先編好的說了一通,表明自己是個山野之人,師父是江南人士,白云托非常喜歡沙凈煙,見他武功好又長得一表人才,舉止十分文雅,幾年來還沒有一個這樣的,推薦給太師肯定歡喜。

  最后,沙凈煙里所當然地被確定進入太師府了。

  沙凈煙出來和兩位保人說明自己已經入選,二人都很高興,向沙凈煙表示祝賀。

  金龍因為還要回去陪父親就要帶手下人離去了,沙凈煙一個勁兒表示感謝,金龍說我們兩家是世交,你這樣就見外了,然后揮手告別。

  “虬髯客”金世奇見事情已經辦妥,便也和沙凈煙告別。這次能進入太師府虬髯客金世奇也幫了大忙,對此沙凈煙非常感激,而且他和虬髯客金世奇現在已經是結拜兄弟,所以沙凈煙頗為不舍,表示他安頓下來后會抽時間去金府致謝,但金世奇說不必了,因為自己明天就要回南方了,但愿后會有期吧!沙凈煙料想他說的這個南方肯定是某一個義軍所在地,之前金世奇曾經告訴過沙凈煙他一直住在從蘇州,他這次就是從蘇州回到京城來的,這樣看來他一定是在為蘇州王張士誠效力,但不知他身居何職,憑他的本事應該處于張士誠集團的高層(書中按表:金世奇乃是張士誠大軍的副軍師,因為他既負責給張士誠出謀劃策同時他也是一個武俠之士,經常飛檐走壁,夜探官府,刺探情報,暗中協助張士誠,所以一般不公開露面,因此只有張士誠手下幾個高層人士知道他的底細),他真想和他好好談談,勸他還是投到朱元璋這邊來,告訴他雖然目前朱元璋的勢力還不算大,但朱元璋胸懷大志,手下有一群鐵哥們兒,加上足智多謀的劉伯溫,將來必定能成就大事兒,將來的天下必定是朱元璋的,但又覺得難以出口,畢竟自己還沒有正規地屬于朱元璋,一切都是劉伯溫在指揮自己,恐怕朱元璋都不知道有自己這麼個人存在,自己在朱元璋這里還沒有一席之地,憑什麼就邀請人家投奔朱元璋呢?此外,畢竟目前朱元璋還沒成氣候,就目前來說自己都還看不出朱元璋到底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如何去勸說別人?于是,就想以后再說吧,但愿來日方長,后會有期,二人灑淚而別。

  沙凈煙進了太師府,白云托派人給他安排了住處,派了一個丫鬟伺候他,給的名頭是教師爺,每天教府上的衛士和家丁拳腳,有時白云托也過來看,白云托是馬上的將官,拳腳功夫并不太精通,有時也來和沙凈天聊聊天,主要聊聊家常和眼下江湖上各派武功的特點,其他一概不提。

  這一天,沙凈煙正在教徒弟拳腳,白云托派人把沙凈煙叫到他的府上,只見吳家四兄弟簇擁著一個老者已經在此等候,白云托介紹那老者就是吳家四兄弟的父親“鷹爪吳”吳連明,說是要和沙凈煙切磋一下技藝。沙凈煙早聽父親說過,“鷹爪吳”吳連明江湖上成名多年,但近幾年已不露面,只是派幾個兒子出頭,不知為何今天也居然出面了,沙凈煙看那老者已年過六旬,大高個,身材魁偉,面色紅潤。

  沙凈煙連忙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吳老先生,久仰,久仰,沙凈煙這廂有禮了。”

  吳連明也拱手相還,但并沒有站起來。

  白云托說:“今天請二位來,重在交友,如果二位有興趣可以過過手,沒有興趣就算了,大家交個朋友。”

  沙凈煙連忙說:“吳老先生的大名如雷貫耳,吳老先生早年名動江湖,和我父親屬于同一輩的,在下絕不敢在前輩面前賣弄。”

  吳連明說:“自古英雄出在少年,沙壯士也不必過謙。”

  沙凈煙說:“既然如此那就向老前輩請教了。”

  話說到這兒就沒有更多的話要說了,二人脫去外套,露出緊身衣靠,沙凈煙不敢先動手,那吳連明成名多年,自然也不能先出手,最后還是沙凈煙說了聲“得罪了”就動起手來,沙凈煙早就聽父親說過那吳連明的大力鷹爪拳力道兇狠,一旦被他抓住,必然骨斷筋折,所以,輾轉騰挪,避免和老頭子靠近,好在沙凈煙在少林寺學藝多年,和遠空長老學過少林的拳法和腿功,因此二人斗了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但吳連明畢竟歲數已大,時間一長便中氣不足,步伐也開始變慢,吳家四子一看就有點著急了,但又不便阻止。

  好在白云托見此情景立即叫停,并朗聲笑道:“你二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來,來,來,大家坐下來,上菜。”算是給老頭子解了圍。

  眾人坐下來開始飲酒,吳連明暗自感謝白云托,沙凈煙也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勝在歲數上,如果吳連明年輕十幾歲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因此也對吳老爺子敬佩不已。眾人酒至酣處,突然有人高喊“太師到”,慌的眾人急忙站了起來,又都跪倒在地,沙凈煙偷眼看去。只見一個須發皆白、身材高大的老者大踏步走了進來,看上去略有點駝背,但行走十分穩健。

  大家齊聲說“見過老太師。”

  脫脫哈哈大笑,請大家起來,眾人誠惶誠恐地站起來。

  脫脫看了一眼沙凈煙說:“你就是沙凈煙吧!”

  沙凈煙連忙又跪了下來,就地磕頭,說道:“小人正是沙凈煙。”

  脫脫說:“你們剛才的比試我都看見了,你的武功不錯,先在我的衛隊里當個副隊長吧,立了功我再提拔你。”

  沙凈煙再次磕頭,連忙說:“謝過老太師。”

  自此之后,沙凈煙就在太師府的衛隊里當上了副隊長了,也就對太師府和太師脫脫有了一些了解。脫脫住的北房一共有三大間,中間是客廳,西邊一間脫脫自己住,東邊一間蠻子海牙和白云托輪流住,為的是以防不測,沙凈煙的住處是在脫脫大院西邊的一個小跨院里,一間不大的廂房,雖然不在一個院子里,但離脫脫的房子很近,脫脫的住所一有聲響沙凈煙就能聽到。這太師脫脫已年過七旬,年輕時拿過武狀元,曾經是元朝的第一勇士,現在老了,雖然已不復當年之勇,但一般人想要贏他也絕非易事,他那把“九鳳朝陽刀”是一柄絕世寶刀,削鐵如泥,算是大元朝的鎮國之寶,現在的脫脫依然是元朝一流的猛將。脫脫一輩子沒有結過婚,自然也沒有子女,只收過三個徒弟,大徒弟徐達,二徒弟蠻子海牙,三徒弟就是白云托。

  這一天,白云托把大家召集起來,宣布說:“過兩天太師府有個比武,試試各位的刀馬功夫,請大家做個準備,把你們的馬都喂飽了,把手上的家伙擦亮了,到時候都給我亮亮真功夫。”

  沙凈煙不明就里,不知道白云托又搞什么名堂,讓準備就準備吧!比武的頭一天他把自己那匹坐騎“四蹄踏雪”刷洗飲遛了一遍,紫金鞭擦得倍兒亮。第二天一大早,白云托帶著眾人來到校軍場,這次比的是馬上的功夫,所以人喊馬嘶、煙塵滾滾,那氣勢和擂臺賽大不相同,更不是前兩天吳連明那種近身的拳腳功夫所能比的,太師脫脫也親自到場觀看。

  第一天,一共五陣,十個人分成五對兒,捉對兒廝殺。

  第一陣是白云托手下的將官雷鳴和脫脫二徒弟蠻子海牙手下大將烏里托金。雷鳴使一柄三股拖天叉,力猛叉沉,烏里托金使一柄狼牙棒,也十分兇猛,二人大戰百十回合,最終,雷鳴略占上峰,烏里托金敗下陣去。

  簡短捷說就到了第五陣。

  第五陣是沙凈煙對烏里托銀,沙凈煙使得是一對祖傳的紫金鞭,烏里托銀則使一柄金裝反背娃娃槊,雖然力猛槊沉,但沙凈煙鞭法純熟,招數驚奇,烏里托銀和沙凈煙明顯不是一個級別,不過十五、六個回合,烏里托銀就額頭冒汗、手忙腳亂地敗下陣去。

  到了下午,臨時又加了一場,沙凈煙對陣雷鳴,不過十余個回合,雷鳴自知不是沙凈煙的對手,主動收招,也敗下陣去。

  第二天,蠻子海牙安排他手下四員猛將輪流來戰沙凈煙。

  這是哥兒四個,老大耶律沙南,老二耶律沙北,老三耶律沙西,老四耶律沙東。

  老大耶律沙南使一柄八卦開山斧,舞動起來如車輪一般,甚是兇猛,沙凈煙避免和他硬碰,二十回合過后,那斧子就有點慢了,沙凈煙看準機會,左手的鞭將斧子隔開,右手的鞭輕輕地擦了一下耶律沙南的肩頭,耶律沙南大叫一聲,敗下陣去。

  老二耶律沙北使一柄鐵門拴,橫掄豎砸,直來直去,二十回合過后,沙凈煙躲過大鐵拴,轉到其背后,兩鞭交在左手,身體向前一探,右手抓住老二的絆甲絲絳,將他從馬上揪了過來,手一松,拋在地下。

  老三耶律沙西和老四耶律沙東見此情景便一同上陣,老三耶律沙西使一柄鋸齒飛鐮荷葉板門刀,老四耶律沙東使一柄虎頭鳳翅鎏金鐺,都是勇不可擋的猛將,二人一起上陣,二十個回合過后,沙凈煙便覺得體力不支,手忙腳亂,看看要敗,但白云托一旁觀看認為二人合戰一個實在不公平,而且二十個回合還不能取勝,已然屬于戰敗了,便大聲叫停,宣布沙凈煙取勝。

  蠻子海牙很不高興,但看到太師點頭贊同,也只好作罷。這樣,沙凈煙連克四員猛將,已經是沒有敵手了,但太師表示還要再安排一天,也就是說沙凈煙還要再戰一場。

  第三天,居然是蠻子海牙親自上場。

  這家伙身披金裝鎖子鎧甲,坐下青面火龍駒,手中一柄五股托天叉,發黃須赤,面如生蟹蓋,長得極為兇惡,跳下馬身高能過丈,是一個典型的北國人。他從小吃生牛肉、喝馬奶、在馬背上長大,與狼同居,與虎為伴,七歲起就跟著脫脫學藝至今已二十余年,受過脫脫的真傳,馬上步下,各種武功,無所不精,可以說是脫脫手下的一流猛將,此人不僅力猛叉沉、武藝精湛,而且跟隨脫脫多年,作戰經驗極為豐富,非一般人可比,這時候的蠻子海牙三十多歲,正在壯年,就身體狀況和武藝來說可以說是如日中天。剛一交手沙凈煙就立刻感到此人絕非前面那些人可比,確實是一個勁敵,不愧為脫脫的徒弟。那蠻子海牙不僅武藝精湛,而且力氣大得驚人,這把五股托天叉像一棵大樹,被蠻子海牙舞動如飛,旁邊觀看的人都感到天旋地轉,日月無光,二人打斗的十分兇險,沙凈煙不敢正面接叉,只能側面攻擊,所以就遲了虧,從場面上看,沙凈煙已然處于下風。但二人占了三十多個回合倒也不分勝敗,蠻子海牙一時半會兒也贏不了,但沙凈煙知道自己要想贏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使用自己的暗器金鏢,但這種比賽看得就是兵器上的功夫,禁止用暗器,因此,時間一長沙凈煙頭上就開始冒汗,因為馬上作戰本就不是他的長項,正在這時脫脫卻示意不要再戰了,那蠻子海牙氣哼哼地很不服氣,但見太師已宣布不要再戰,也就只好作罷。

  當日無話,到了晚間大家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

  大約三更時分,沙凈煙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喊聲驚醒,急忙爬起來側耳一聽,有人在喊“有刺客”,沙凈煙瞬間拔出那把“秋風落葉掃”,拎起床頭的隨身行囊(內有金鏢),將其掛在腰間,然后縱身跳出門外。

  只見三個人在院內打斗,其中一個似乎是衛隊長烏金虎,另兩人是黑衣人,顯然是刺客,各持一柄寶劍,劍法都十分了得,眼見烏金虎手忙腳亂,看看不敵,生命都有危險,沙凈煙立刻沖著其中一個黑衣人撲了過去,抬手一劍刺向對方,那黑衣人舉劍相應,沙凈煙在少林寺拜遠空大師學的劍法罕有匹敵,兩三招后那黑衣人就招架不住,另外那黑衣人這時已將衛隊長烏金虎刺倒在地,向沙凈煙撲過來。

  于是,兩個黑衣人來戰沙凈煙,沙凈煙發覺后邊來的這人身材不高,但劍法明顯高于第一者,沙凈煙高喊“抓刺客”,意在制造聲勢,兩個黑衣人登時有點萎縮,只見這第二個黑衣人喊了一聲“風緊,扯乎!”舉劍向沙凈煙刺來,趁著沙凈煙躲避之機縱身跳上墻頭,動作極其敏捷,沙凈煙打出一只金鏢,竟也被對方躲過,其動作之靈活讓素以輕功著稱的沙凈煙也驚嘆不已,但那第一個黑衣人卻慢了一步,剛跳上墻頭就被沙凈煙一鏢擊中,跌落下來,躺倒在地,沙凈煙過去用劍逼住他的咽喉將其活捉。

  這時候,白云托和蠻子海牙帶人過來將刺客捆了起來,撕掉面紗,見是一個年輕男子,但無人認識,白云托便讓大家回去休息,他自己和蠻子海牙把刺客帶走了去審問。第二天,白云托叫沙凈煙過去,對于昨晚的事只是說已交給師兄處理,咱們就不要管了,至于你沙凈煙,武功的確了得,且生死關頭奮不顧身,衷心可見,老太師很是喜歡,已經決定由你做太師府的衛隊長,沙凈煙連忙表示感謝。

  這一日,白云托告訴沙凈煙老太師要出遠門,隨行的有白云托和蠻子海牙,沙凈煙,還有太師府的教師爺、著名的崆峒派高手于曉天和他的兩個兒子。

  沙凈煙知道這于家父子都是武林高手,老爺子于曉天已經成名多年了,人稱“崆峒居士”,乃崆峒派的高手,由于武功高強,他在太師府內的地位僅次于蠻子海牙和白云托,于曉天大兒子于金龍和二兒子于金虎也都是崆峒派高手,而且于曉天還有一個侄子叫于金彪更加了得,但現在這于金彪并沒有在太師府當差。

  沙凈煙早就聽說過這于金彪,在江湖上有個外號叫“金刀無敵”,一把金刀難有敵手,而且長拳短打,無所不精,馬上步下的功夫都十分了得。于家父子也向沙凈煙提起過他,說他很小就隨叔父習武,后來,名動江湖的“飛天俠女”梅仙姑云游四海時發現這于金彪是個可造之材,便收其為徒,傳授他武功,于金彪就跟著梅仙姑學了幾年,武功大有進展,但后來梅仙姑發現這孩子更適合學習馬上功夫,如果能學些刀馬功夫應該更有前途,而這并不是她的特長,就動了再給他找一位老師的心思。

  后來,梅仙姑就把于金彪帶到陜西潼關魚龍寨周家莊,讓他拜老英雄“八卦金刀”周無涯學習刀馬功夫。于是,于金彪又跟著周無涯學了幾年刀法,于金彪是個習武的奇才,尤其善于用刀,屬于那種“無師還能自通,有師更上一層,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人,到了二十出頭的時候,于金彪不僅掌握了周無涯的全部刀法絕學,而且還有所發展,周無涯不愿意當面稱贊他,但心里也暗暗稱奇,同時也感到欣慰,他自己沒有子嗣,現在有了這么個高徒,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后來周無涯過世,臨終時囑咐于金彪:

  “走天下路,行天下事。

  交天下友,行天下義。”

  于金彪下山后回到湖廣老家于橋鎮營繼承了一份偌大的產業,他曾數次參加江南各省的比武大會,每次都力拔頭籌,所以在當時就已經很有知名度了。

  于金彪先后拜過三個師父:

  “崆峒居士”于曉天,

  “飛天俠女”梅仙姑,

  “八卦金刀”周無涯。

  白云托告訴沙凈煙,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昆侖山、青海湖一帶,具體地點到時候會告訴你的,至于此行的目的就是為朝廷尋求大賢,再往下白云托就不說了。幾天后,經過白云托和蠻子海牙的挑選,人員都已經準備齊了,脫脫打扮成一個富家老太爺,蠻子海牙和白云托是富家老太爺的兩個公子,于曉天是老管家,沙凈天,于金龍和于金虎都是伙計,還有一個車夫,兩個仆人,一共是十個人,趕著一輛大轎子車,脫脫坐在里面,其余人都騎馬。

  次日清晨,一行人整裝出發,撒開韁繩,一輛馬車和八匹馬就在通往八大嶺的山道上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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