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么？

　　黑夜中，田七笑了一下，然后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地說。

　　“你確定真的不要這個？”她的聲音在黑夜中那樣清透，透到甚至有點寒冷，“之前那些人，都逼著我這么干。說不是白白養我的，養我，就得聽他們的話。”

　　“不需要。”費早行沉聲，“你穿上衣服。”

　　少女的聲音澀澀的，像是要哭出來，但又似是在笑，“你現在不說，以后也不會說嗎？”

　　“不會。”

　　費早行微微嘆氣，長腿一邁，從床上走下來。

　　一步一步，距離她越來越近。

　　伴隨著腳步的接近，田七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是安了一個閥門，一點點的在擰緊。

　　她看著他越來越近。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幕布，從遠處，漸漸的把她整個人都籠起來。他那樣高，連呼吸都似乎帶著別樣的氣味，將她的整個神經都麻醉。他突然伸手觸向她……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田七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有任何動作。就當自己死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就當自己死了。

　　然而，下一刻，只覺得肩膀一涼，冰冷的衣服又重新穿在了身上。

　　“把衣服穿好。”費早行拉上衣服，聲音仍是平靜的，“自己系上扣子。”

　　田七不動。

　　費早行伸手給她扣，動作很小心，既能扣上扣子，又不會觸到她半點皮膚。他低著頭，小心的仿佛她如同一個瘟疫，又或者是再毒不過的毒品，沾染一點就會被賴上一樣。

　　一個一個的都扣緊，然后，他抬起頭，突然拿起手機。

　　“叮”的一聲，手機在她眼前一晃，田七看到了，是正在錄音。

　　“我費早行在這起誓，不會做任何非分的事情，不會做任何有違于道德底線的事情，不會做任何違背于田七小姐意愿的事情，更不會在田七小姐不同意的情況下，隨意進行任何程度的肌膚接觸。”“叮”的一聲，顯示錄音完畢，費早行抬眼看向田七，“可以了嗎？”

　　田七只覺得心顫了一下，但她還是揚起頭，“你拿什么起誓?”

　　“我的生意吧。”他非但沒被觸怒，反而起了笑意，笑的清清淡淡的，像是覺得這事兒很好笑似的，但又莫名帶了些柔軟的寵溺味道，“你以后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愛錢，我只愛錢。”

　　他頓了頓，笑意更深，“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和我的錢，人財俱滅。”

　　田七聞言，終于走出去。

　　而那扇門“砰”的關上的剎那，費早行便掏出手機，“霍秘書。”他的笑容徹底斂起，“我要過往收養田七的幾人資料。對的……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