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之后,簡修隨著鳳謹回城主府,路上看見了不遠處正在游玩的嵇雪兒。
“你這就把人搞定了?”
鳳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沉聲道:“不過是個蠢女人罷了。”
“唉,不然你教教我怎么搞定女人,我家那位快把我逼瘋了……”
“休了就是了,你無非就是還想玩玩那些人罷了,當我不知?”鳳謹斜了他一眼道:“你那紅顏知己養得可好?”
簡修尷尬的咳了兩聲,訕訕的問:“你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那一臉思春的模樣,我想不知道也難啊。”
兩人一路互相揶揄著回到了城主府,然后鳳謹就很不客氣的拉著他開始看一屋子的賬本。
這一天就在他們的計劃中安然度過了,對鶴城來說,這卻只是個開始。
黃昏時分,一直待在無量宗的俞笑辛出現在了紅坡鎮,這里是她沒有見過的美景。花開似錦,遍地都是花瓣到處都是花香。
“站住,哪兒來的?干什么的?”當差的看見她這個生面孔,立時就攔住了她。
俞笑辛被一查問有些緊張,急忙道:“我來找哥哥嫂嫂的。”
“住哪里?”
“緣香客棧。”
“住客棧?”
“笑笑!”楮清越在不遠處揮了揮手,急忙跑過來解圍,亮出了薛籬給她的牌子,那人立時抱拳然后離開了。
“妙之!”俞笑辛開心的撲過來抱著她:“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又清瘦了好多啊,你看我……我又胖了一圈兒!”
“不胖不胖,這叫可愛!走,帶你吃東西去,阿青他還在休息,我算著時間你該到了便過來找你了。家里都還好吧?”
“你是掛念小蘇悔吧?他好著呢!白白胖胖的,都會爬了,師兄和尤芷嫂嫂都把他當親生兒子的,我爹其實也好喜歡他的,就是故意老板著一張臉呢,還有修遠叔叔,小悔特別喜歡揪他的大胡子,哈哈哈哈,你不知道那樣子可好玩了……可算是有了小蘇悔啊,師兄和修遠叔叔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僵硬了,修遠叔叔如今對尤芷掃嫂嫂的態度也是極好的。”
“這么說來,小蘇悔是大功臣啊!”
“那可不,我走的時候還拽著我的衣角不讓走,我一聽他哭都舍不得走了。”
“這件事結束之后我與你一同去無量宗看看他可以嗎?”
見楮清越問的小心翼翼,俞笑辛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道:“妙之,你放心好了,如今我爹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啦,他現在想開了許多,你是沒看到,他對小悔可好可好了!”
“那便好,也算是了了阿青的一樁心事。”
夜幕已至,天色暗淡下來,屋內便黑漆漆的了。衛瀾青猛然驚醒,發現面前一片漆黑,連忙揮手點亮了屋子里的蠟燭。失神之余,楮清越正好帶著俞笑辛推門進來,看見他坐在床邊笑道:“你醒啦!”
“大師兄!”
“笑笑來了……我睡得有些死,竟都沒有去接你。”
“妙之接我呢,她說你昨日辛苦許久該多休息,便沒有叫你。”
楮清越將帶回來的東西在桌上一一擺好后,問:“笑笑都來了,我們去風家那兒住吧?原是要在這里歇腳,沒想到倒是住了一天了。”
“也好。”
“你起來吃些東西,我們一同過去。”
風訣風讓二人跟著薛籬跑了一天,也算是有些成就,剛回到家就聽見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來說有貴客,二人回頭看了看薛籬,便揮手叫管家去請人過來。二人看見薛籬見了楮清越和衛瀾青都是恭敬有加,心里頭也就明白了三分,對他們的態度也就越發的恭敬。
“經過一天一夜的整治,紅坡鎮這邊的人基本上被清理干凈了。”薛籬緩緩地喝了口茶道:“就是這些年啊,酒喝多了,刀都有些那不穩了。”
風訣直翻白眼,瞥了一眼角落默不作聲的風讓,二人心領神會,低頭喝茶。
白日里殺人手起刀落仿佛不是這個人似的。
“臉盆谷那邊是什么情況?”
“已經圍的如鐵桶一般,沒有進出過一個人。”風讓急忙回答衛瀾青的發問。
“可有隱蔽好?”
“派出的都是熟悉地形的,都隱蔽好了,不會被發現的。”
“尊主啊,那現在是不是就等著阿瑾那邊了?”
“紅坡鎮肅清后要先安撫民眾,臉盆谷繼續監視,等鳳謹整治好鶴城帶人匯過來再收拾臉盆谷。”他正說著,忽然臉色一變道:“你們先談,我有些事,告辭。”
楮清越沒有跟過去,留下來聽他們的部署。
待會議結束后,她來到房間,看見衛瀾青正站在窗前,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夢幻的不太真實。
“怎么了?”
“狼族利用天氣優勢發動突襲,蘇煜受了重傷。”
“什么?”
“來信說他已經醒了過來,暫時無礙。”衛瀾青嘆了一口氣道:“我得走了,阿越,我不放心你,這邊同樣跟戰場一樣,我擔心你……”
楮清越上前一步抱住他,安撫的拍了拍他道:“你如今的心思應當放在邊境收復,你做的同我做的本就是一件事,我們都在守護我們創下的七曜殿。看看真武殿的百姓,再看看我們七曜殿的百姓……阿青,你是我的英雄,更是七曜殿的神,我不愿做你身后由你護著的嬌花,我想與你并肩。”
看著月光在她眼中翻折出的堅定地光芒,衛瀾青釋然的笑了笑,道:“好,這次我定全力以赴!”
兩人緊緊相擁片刻后,衛瀾青道:“我還是不太放心,我將沈炔再招來保護你,還有笑笑,我通知姚京墨過來……”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放心的去吧,千萬要當心。你和阿煜都是我的親人,你們要一起平平安安的回來。”
衛瀾青看著她,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印了一個吻,然后轉身離開。
“等等!”她追上前,把頭上的玉石木簪拔下來換了他頭上的木簪。“給我們,留個念想吧。”
“好,等我回來。”衛瀾青笑著把木簪給她插上,隨即又拔下來道:“太丑了,你還是換別的戴吧!我走了!”
楮清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跟著他走到了門邊,目送著他消失在了眼前。
俞笑辛跑過來時,楮清越正轉身進門。
“怎么了笑笑?”
“我有些害怕,妙之,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
俞笑辛看見了她手里的簪子,問:“這不是大師兄從不離身的簪子嗎?”
“對,我跟他換了一下。”她隨手收進了靈祔,拉著俞笑辛問:“你大師兄走了,去了北方的戰場。”
“這么快就走了?”
“是啊,那邊出了點兒事情。”
“這么急,一定是大事情吧。”
“他臨走時把沈炔和姚京墨都叫過來了,想來他們明天就到了。”
“四師兄和姚大哥?”她立時又開心了:“我好久沒有見到過姚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