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紜護士正在給張洋的女兒貼電極片。
李安北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儀上的數字,又為躺在上車擔架上的張吟吟進行臨床檢查:“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起火點?”
趙楷點頭:“對,剛開始在休息室,后來把她抱到了其他房間。我看到她時,就已經昏迷了?!?p> “收縮壓低于90mmHg,脈搏細速,嘴唇發白,病人應該是休克了。林護士靜脈注射大劑量多巴胺,然后先吊高氧晶體和生理鹽水?!?p> 張洋跪在女兒的上車擔架前,哭的泣不成聲:“都是爸爸害了你!都是爸爸害了你!吟吟啊……吟吟!你睜開眼看看爸爸,爸爸已經失去了你媽媽,不能再失去你!”
李安北示意讓他不要靠近:“你的女兒長時間處于休克狀態,這里設備有限,必須馬上拉到醫院進行搶救,不能耽誤了?!?p> 張洋抬眼看到李安北的名牌,赫然寫著“蘇山醫院急診科主任”,他又朝李安北跪下,緊緊攥著他的手:“你是急診科的主任一定是急診最好的醫生了!李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手術我希望你能參與,多少錢我都出!”
李安北扶著他的手臂,“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拼勁全力的?!彼蛲聯]手,“這個病人的搶救我回去做!”
“還有……小記者,剛才醫院來電話,目前搶救無效死亡0人,重傷2人,輕傷24人,剩下6人沒有受傷,共32人。數據絕對真實?!?p> “啊——好,謝謝李醫生?!币缀虒@份突如其來的“特別關照”有些吃驚。
“小記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走了!”
話音剛落,李安北和林紜走上救護車。
“張洋,走吧?!本煲呀浽诖吡?。
……
審訊室的燈昏暗幽淡,壓抑的氛圍充斥著整個房間。宋珺年律師拿著一摞文件,踩著黑色職業高跟鞋進入審訊室。
“我是你找的的辯護律師,我叫宋珺年。不管是犯了什么錯、有什么難言之隱都跟我實話實說吧,每個人都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放心,我們的談話是絕對保密的,沒有監控也沒有竊聽器,接下來你所說的,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彼维B年語氣蒼白,仔細地翻看著案情記錄,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說出這番職業套詞。
“一個黃毛丫頭?”張洋并不信任宋珺年。
宋珺年聽這話感到很不爽,起身就要離開:“那換律師吧……”
張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她:“等等,你是方氏易家的二小姐吧?!?p> “你怎么知道?”宋珺年停下腳步,蹙著眉頭重新坐回椅子上。
“真是啊,我說怎么看著眼熟,之前在網上看過,”張洋扯嘴一笑,“八年前的度假村大火,我那時候還是度假村的服務員。真幸運啊,我活下來了。”
“說來也奇怪,當年大火警方給出的結論是煙頭復燃引發火災,可看管油庫的張師傅從來不抽煙啊?!?p> “那天早上,任助理……哦……錯了,我忘記了,現在是易太太了。她慌慌張張地從方總的辦公室跑出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張洋搖著頭冷笑:“易太太……呵呵……姨太太。”
宋珺年聽到別人羞辱自己的母親,把文件紙都摳爛了:“別說了!”
張洋知道這場心理戰他已經贏了,洋洋得意:“好,我不說了。那這次還得拜托宋律師了。”
宋珺年聽到當年的事,不得不咽下這口氣:“電路不檢修,空調功率過大引起火災,謊報斷電閘,差點就害死了消防員和受害者,對吧?”
“電路檢修我確實沒做,但是空調你怎么證明是我打開的?每個員工都能進入休息室。至于電閘……謊稱與匆忙之中記憶紊亂應該是不同的吧?!睆堁笳裾裼性~,似乎早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你別想鉆法律的空子!”
“隨便你了,如果你不幫我打贏這場辯護,那我女兒就得自己在外面多呆幾年,無依無靠。她不開心我就不開心,我不開心就會把任玲玲那點骯臟的事情寫成文章寄給電視臺。到時候只能看記者們怎么想嘍~”
“你……”宋珺年恨得牙癢癢,但是為了母親,她別無選擇。
“選擇權就在律師你的手里,到底該怎么辦,我想你是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