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薛家奇怪的兒子
王保的兒子,走掉了。
女人看著兒子跑出去的背影,對著王保說道:“管他呢,整天悶在家里讀死書,還不把人讀傻了。我都說了,書不能多讀,你瞧瞧薛家,諾大的家產(chǎn)沒人繼承。”
王保放下筷子,瞪了女人一眼:“那也不能不讀,不讀書能有什么出息。”
洪塵聽在耳里,有些羞愧。這些話,似乎也是對他說。
拂塵冷靜看著眾人,放下筷子。掃了一眼洪塵,當下冷言冷語的說:“古往今來,能成大事者。都不是一味地讀圣賢書,需學以致用,不是生搬硬套古代圣人之言。”
說罷,站起來,朝門口走。一旁的王保急著問道:“師傅,你這是去哪了?”
“薛家!”
錦兒陪陳蕓留在王保家,洪塵隨著拂塵,一同走進薛家大門。
薛家是襄陽城有名大戶,靠著上一輩留下來的牛肉面秘方,經(jīng)營了一家面館。
生意異常的火爆,很多外地人來襄陽旅游,定要去他家吃一碗牛肉面。幾年下來,竟然攢下諾大的家業(yè)。
房子是三層小洋樓,樓前有個寬敞的庭院。門口擺著兩尊石獅子,闊氣的很。
還未走進門里,便聽見嘈雜聲從里面?zhèn)鞒鰜恚粋€粗聲粗氣的男人吼道:“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屋里。這些年白送你去讀書了,好一句,四大皆空,看破紅塵。你娃子懂個球。”
“當和尚清凈的很,整日熬湯做面,身上味兒難聞的要命,我就不愿回這個家,倒不如出家了好。”
里屋有人喊道,聲音聽來清靈有力,只是有些嘶啞,想必是喊的久了,嗓子啞了。
外面人氣的直跳腳,抄起一根木棍就準備沖進去。卻被一個女人攔住,女人哭哭啼啼,手死死拽著男人的衣服。
見著女人死命拽住自己,也泄了氣。
“沒良心的東西,不是這面館,你小子早就餓死了。現(xiàn)在翅膀硬了,倒嫌棄起來。”
說罷一屁股坐在地上,絲毫不顧什么體面,不體面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門口站著兩個人。以為是來看笑話的,忍不住罵起來:“去去去,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女人哭哭啼啼,見著有人來。止住哭聲,上前詢問。
拂塵對她說明了來意,說了什么人有三魂七魄,他兒子丟了一魂一魄,現(xiàn)在鬧騰,全是靈魂不健全在作祟。
女人聽了似懂非懂,支支吾吾搭不上話,回頭瞅了一眼自己男人,他正從地上坐起來,好奇的朝這邊望過來。
見到這一幕,洪塵笑著對師傅說:“師傅,您說的太專業(yè),他們根本聽不懂。什么魂啊魄啊的,太玄乎,一般人哪能信這個啊。你瞧我的。”
洪塵朝前走了兩步,聲音洪亮,讓遠處男人也聽得清楚,“阿姨,你兒子好著呢,啥病都沒有。只是一時想不開,心里轉(zhuǎn)不過彎來。生活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去追求的。我?guī)煾怠?p> 洪塵指了指拂塵接著說:“省城來的,這方面的專家,特意來的。”
女人一聽,滿心歡喜。忙招呼他們里面坐,又斥責了丈夫無禮。
男人將信將疑,將兩人迎進屋子。沏好茶,聊了一會,見他們談吐得體,說的有模有樣,不像江湖騙子。
男人已是五十歲的人了,頭發(fā)稀稀疏疏,大多數(shù)都白了。這幾日因為兒子的事,茶不思飯不想,更顯蒼老,憔悴。
一盞茶后,拂塵才說起還靈草的事情。說他兒子需要還靈草來恢復喪失的魂魄。
五十歲的薛老漢,這才想起來,十年前自己確實從一個商販手里買了兩株還靈草。
奇貨可居,當時手里有錢,聽說還靈草有升值空間,就買來放在家里。
薛老漢當然知道還靈草的功效,只是沒有拂塵說的那么玄乎,還靈草一般世人眼中,具有定心作用。
小孩吃了,心竅剔透,靈氣爆棚;年輕人吃了,安定人心,不再迷茫困惑;老人吃了,免灼心,止痛。
薛老漢當下覺得有希望,忙招呼女人照顧好貴客。起身走進里屋,在一個大匣子里拿出兩個檀木盒。盒子拿在手中,一陣涼意。
快十年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到底如何了,薛老漢沉思片刻,拿著兩個檀木盒走出來。
現(xiàn)在的還靈草,算是有價無市。年份低的,差不多也好幾萬快。像這樣十年以上的,五十萬都有人買。
看見薛老漢走出來,拂塵盯著那兩只檀木盒,懸著的心放下了。還靈草喜陰不喜陽,很多人不明白,沒保存好,白白浪費了好東西。
拂塵一眼看見檀木盒的顏色,經(jīng)過時間沉淀,其顏色越發(fā)深沉,幽幽泛著光,寒光。一般人難以察覺。
“好重的寒意啊。”
洪塵察覺到周遭空氣,突然冷了下來,源頭正是兩只檀木盒。
“嗯,這還靈草,年份夠好,好東西。以后有機會你需多準備這東西,對你有大用處。”拂塵感嘆道。
多準備?有價無市的東西啊,我上哪去準備,再說了即使有人賣我也買不起啊。洪塵一臉窘迫,心里嘀咕著。
薛老漢,將兩只檀木盒放在桌上,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嘴里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媽的,拿著這玩意,跟拿兩塊冰一樣。”
拂塵笑了笑,說了些還靈草的特性,以及它生長的地方和時節(jié)。薛老漢聽了,忙著點頭,連說:“怪不得咯,極寒極陰的地方才有。”
檀木盒上有一把小鎖,因年代久遠。鎖早已損壞,沒費什么功夫,打開了檀木盒蓋子。一陣白霧忽的暴散開來,霧氣異常的寒冷。霧氣散開,只見一株渾身結(jié)著冰霜的藥草,躺在那兒。
“果然是,這一層冰霜,其實是為了保護自己,不然也不會存放這么久。”拂塵解釋說,朝著旁邊女人喊了一句:“弄一壺燒酒來。”
“燒酒,干啥?”女人有些蒙了,這檔要什么燒酒啊,難道這來的也是個酒鬼不成。
薛老漢酒癮也犯了,心想這檔確實該喝點酒。看見自己女人杵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不耐煩的說:“去,拿一瓶好酒來。給兒子治病,有希望。是該喝點酒,省里來就是會辦事兒。”
“一般的就成!”
拂塵一臉錯愕,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