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羅衾的外婆下午都會和附近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要么一起聊聊天,要么一起玩玩紙牌。老人家不太喜歡麻將,那個東西耗腦子,不如紙牌來得簡單。但是今天下午,外婆想著羅衾很久沒來,下一次再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準(zhǔn)備給羅衾做她從小愛吃的桂花糖糕。
桂花糖糕做起來工序很多,頗費時間,羅衾便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衾衾啊,說說你和小顧是怎么認(rèn)識的?”外婆熬著糖漿問羅衾。
“嗯……做生意認(rèn)識的。”這么說也沒什么問題,那時候確實是因為生意的緣故才去找上的顧衍期。
外婆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羅衾現(xiàn)在是一個人撐著公司,很是心疼。她揉著糯米粉,沉默了長久,說了一句:“找個人陪著你也好,我也放心一些。”
羅衾知道外婆這是擔(dān)心她,雖然她小時候沒有在她身邊長大,可她從小就疼她,就算后來羅岑出生了,外婆也最喜歡她。
她幫著把桂花過了一遍水,放到外婆的手邊,然后輕輕把頭靠在了外婆的肩上,說道,“阿婆,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很好,我和顧衍期也很好。我很喜歡他。等到小岑從國外回來,我就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他,那個時候,我就輕松啦。”
外婆欣慰地笑了笑:“這樣就好。”
她放在手心里疼著長大的孩子,她總是放心不下的。
最后要抹糖汁,羅衾突然說道:“阿婆,這次少放一些糖。”
“怎么了,”外婆舀糖漿的手停住了,笑著調(diào)侃她,“小時候不是最愛吃糖,每次都嚷著不夠甜。”
“我喜歡吃甜的,可是顧衍期不喜歡。我想讓他回來也嘗嘗。”羅衾說得坦然,夾了一塊沾滿了糖汁的桂花糕咬住了。
外婆淡笑著看她,沒再說什么,放了很少的糖。
晚上快六點的時候,顧衍期和秦老先生還沒回來,羅衾給顧衍期打了個電話,但是沒人接。羅衾知道他們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但還是有點擔(dān)心,就去了巷子口等他們。
天氣快入冬了,南方的冬天一向濕冷得不行,羅衾有點不習(xí)慣,站在巷口凍得厲害。好在她沒等多長時間,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他們了。只是顧衍期兩個手上都拎了東西,鼓鼓囊囊的一袋子,看著似乎很沉。
秦老先生見了羅衾,看她穿得不多還站在巷口等他們,于是說道,“怎么穿得這么少還出來!趕緊進(jìn)去!”
“你們?nèi)チ撕瞄L時間都沒回來,我和外婆都擔(dān)心,”羅衾走向顧衍期,看了看他手里的東西,“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
她想幫顧衍期拿點東西,但是顧衍期沒讓,催促她,“外面冷,趕緊進(jìn)去。”
回家之后,顧衍期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外婆過來看了一眼,覺得奇怪,就問秦老先生:“怎么買了這么多東西?家里的米還有好多,怎么又買了。還有這水果買這么多,吃不完肯定要壞的。”
秦老先生不自然地說道:“好不容易去城鎮(zhèn)一趟,東西,當(dāng)然要多買一點。”
秦老先生當(dāng)然不能說他是為了為難顧衍期才買這么多東西的,不然顯得他多小家子氣,是個不能容人的氣量。他就是真的沒想到,顧衍期拿著這么重的東西走了這么一路,都不太喘氣,看來顧衍期也并非一無是處。
羅衾和外婆這時候也多多少少看出秦老先生的意圖了,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老先生有點幼稚了。
外婆到底也沒點破,只是讓他和顧衍期去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