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尋速度極快的用之前的那把匕首捅向了趙興元的后背,雖然他確實想要錢不假,但是這時候如果不斬草除根,那絕對后患無窮。
雖然不知道趙興元究竟是有多放縱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但是野獸終究是野獸,不親手斬殺終歸是不放心。
一刀準確的戳進了男人的心臟,趙興元全身一抖,用盡全力抬起頭一臉不甘的看著面前依舊掛著笑容的年輕人,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趙興元非常的不甘心,但是背后那把深深刺入了地板的匕首,又在提醒著他生命力的不斷流逝。
他心中滿是悔恨,如果今天他不是覺得氣不過來到這里,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眼前一陣陣發黑的感覺又在不斷的提醒他這一切不會再來,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過得顛沛流離,處處不如意。
后來莫名其妙的飛行物攻擊了他們所在的星球,又出現了大量的行尸潮,雖然是成為武斗者較早的那一批人,但是他一直跟著隊伍在東躲西藏,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來。
在安定下來之后,原本團結一心的隊伍有了極大的分歧。他本來并不是隊伍的首領,但是他卻一個接一個的干掉了所有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一步步的掌握了這個基地,才把這里改名為興元基地。
本來等待他的是未來數不清的榮華富貴,還有漫長的可以在基地內只手遮天的時間,但是從這一刻起這一切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趙興元在這個平時他從來都不會來的區域,一個破舊公寓的狹窄客廳內,天花板還在簌簌的不斷往下落著白灰,正巧落在他的尸體上,這場景看起來無比的凄涼。
作為一個十幾萬幸存者基地的首領,就在這里草草的結束了他三十多年的生命。
“哎呀,我忘了給你留人頭了,”吳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站直了身體。
荊輕羅此時還有些手腳發軟,扶著桌凳走了過來,打算狠狠的在趙興元的身上踢一腳,但是卻踢了空。
“小心點,”吳尋扶住了荊輕羅,“你該走了,這里不能留了。”
“你呢?要留下?”荊輕羅穩了穩神,房間內此時有兩具尸體,濃厚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味道極為難聞,明顯不是留下來聊天的好地方。
“我也要走,但是我需要清理一下現場,”吳尋四處打量著房間,語氣里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那我們…”女人的臉色有些微紅,似乎有些話并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希望以后我們還能有再見面的機會,”吳尋并沒有注意到女人扭捏的神態,而是走進了一間臥室,拿出了女人之前提著的那個行李箱。
“走了,”荊輕羅有些生氣,重重的哼了一聲,提著行李箱直接走了出去。
這棟公寓內并沒有什么人住,這里的房租比帳篷區略高,比旁邊的新房區略低。但是很多人在對比了這里和新房區那邊的環境之后,還是會加一些錢住在新房區。
所以這里就成為了入住率最低的區域,就算之前房門被人直接暴力踹開,也沒有人有興趣過來看一眼。
荊輕羅走到一樓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她一下子有些茫然了起來。
她一直把殺死趙興元做為自己人生的唯一目標,沒有想到在這個時間段就完成了,這讓她一下子變得有些空落落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才好。
她很早以前就做好了離開興元基地的準備,手上的這個行李箱里面是她全部的家當。有了這些晶源和紀元幣,不管走到哪里,她絕對都是混得很好的那一類。
她有能力,但是她是一個女人,在這樣的世道里活的比男人要艱難很多倍。
街道上現在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有些昏暗的月光就像給大地籠上了一層薄紗。
此時的天氣還算不上冷,荊輕羅穿得也并不單薄,但是她此時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渾身發冷。
她回頭看了一眼,她所住的那個方向閃著紅色的光芒,明顯是著火了。
吳尋在屋內徘徊了一段時間,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想要防火的沖動。
不過在這之前,他依舊把那兩具尸體的身上摸了個遍,卻是連一塊錢都沒有找到。這個基地內做生意的人沒有不認識趙興元兄弟倆的,他們怎么可以向兩人收錢,所以時間長了,兩個人出門都養成了不帶錢的習慣。
吳尋放了火就離開了房間,走到樓下,看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他。
“你怎么還沒有走?”吳尋看著拖著行李箱的女人,有些不解道。
“你忘了我們還少殺了一個人,”女人的臉上似乎有些得意,嘴巴微微翹起。
“哦,對了,還有項天盛,”吳尋愣了愣,對于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他和那個未謀面的男人之間似乎也有一筆賬需要算。
雖然吳尋之前和項紅樹的接觸并不多,但是每一次接觸都對對方那并不聰明的腦子有著深刻的印象。
“他的父親可不是他那樣的草包,但是在強大的武力之下,他腦子再好也沒有什么用,”荊輕羅此時的心情好極了,雖然她說不上為什么,但是她就是想站在吳尋的身邊。
“可是,我已經把你家燒了,”吳尋有些后悔,“而且明天天一亮,趙家兄弟倆在你這里死了的事情絕對會被其他人發現,我們的時間并不多。”
“那我們就主動去找他好了,”荊輕羅拍了拍自己拖著的行李箱,然后在衣兜內摸了一把,拿出一張紙幣,拿在手中揮了揮,“那我就任命你為我的小跟班好了。”
吳尋苦笑著接過女人手上的紙幣,這可是紀元幣里面值最小的貨幣了,嘴角扯了扯,還是開口道:“謝謝。”
“我就說我是去上繳這個月營業額的,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拒絕我,”女人邊說邊轉過身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