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打完再說
“你去哪里了?”云幽先問道。
青未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抑制不住的興奮。
“啊?”她道。
“九色傘怎么又在你手上?不是被花齊山尊收去了?”黑袍覺得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招荷給我的。”
“它自己張開了?那我們該快些走。”紅黎湊了過來,直直的盯著九色傘。
“多少人才可以……”黑袍打斷云幽想要問的。
“怎么辦才好?該讓招荷趕緊下來才是。”青未拿著九色傘,心思全都拋在了瓊樓所在的上空,她仰著頭。
打劫要看準好時機,分心的時候是防備最薄弱的時刻,紅黎召回紅龍,她掩了掩袖子后又一抬手,一道長絲袖一樣的紅光毫無預兆的襲向青未。
云幽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紅黎,見她又對著他們施法攻擊,就知道!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哪里會有興趣和他們一起穿越時間跑來跑去。
她的盤妖鈴打在那紅光上,生生的打斷了它勢頭猛烈的沖擊,碎成星星點點潑散出去。
“紅黎!你干什么?”黑袍呵斥她。
“把九色傘給我!”紅黎擺好了陣勢以應對隨時的攻擊。
“這又不是你的東西。”
“也不是你們的。”
確實是,不管他們愿不愿意,在錦畫城里的人現(xiàn)在怎么看都是他們?yōu)榱司派珎銡⒌艋R山尊,可是那些人怎么不想想,各山系之間雖然有紛爭,卻在生死存亡上是息息相關的,況且是花齊和攬茝兩位法尊,以他們的實力怎么會去對抗九大山系?
莫不是那些人一開始就看好了他們幾個十分像傻子?那在還沒查清楚之前,就不要安這么個罪名,只可惜,那些人偏偏說不想那么麻煩,有人頂罪還不好?花齊山和攬茝山的人不信?眾執(zhí)一口不就行了?大不了后來再有證據(jù),他們回來對證也行。
對證是永遠不可能對證的,因為今天不是錦畫城的生靈死就是青未等人亡,今朝的事今朝必,既然現(xiàn)在什么都說不清了,先跑再說。
“你們又不帶我走,那我當然要自己來了!”
“現(xiàn)在到什么地方尚且不知道,可能是落入極其危險之地,你何必要一直糾纏著我們?”
“你們去得,為什么我去不得?”
“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就直說好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對我們可以說是又打又搶,這樣的一個生人死活都要跟著,我們怎么可能一點防備的心思都沒有?那一路走下去,我們怎么能安心?”
“你不過是擔心我對你們不利,那大可不必,我只是想循著你們的路看看別人為你們安排了個什么救世的方法,你們做你們的事,我玩我自己的。”
黑袍看看云幽,云幽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我打不過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停頓片刻,她見他們都不同意,又道,“你們幾人聯(lián)合起來,要殺我還不簡單?”
“我們從不殺人。”黑袍道。
“那真是榮幸。”紅黎眼中露出心領神會的涵意。
山海中的生靈時時刻刻都有紛爭,生生死死不足為懼,雖只有一次的生機,可它們樂此不疲。
可是雖說如此,青未看著紅黎的眼神,還是勾起了心中的厭惡,“想都別想。”她輕聲說了一句。
“當然,那就不客氣了。”紅黎唇角現(xiàn)出一抹冷笑。
她不再費口舌,手中又凝出一柄暗紅色的長劍來,同先前被云幽的盤妖鈴打掉的一模一樣,那劍身已有她半人高,劍柄原本是藏在衣袖中,但她現(xiàn)在露出雙臂,青未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手臂就是劍柄,那纏繞在她手臂上的紅龍就是劍身,她的手和劍融為一體,手腕上有深深刻著的紅痕,權當作是雕刻的花飾。
云幽淡淡的注視著她。
紅黎知道要搶九色傘也要先經(jīng)過云幽這一關,所以她沒有朝著青未去,而是先奔著云幽去了。
云幽不想戀戰(zhàn),只是擲出盤妖鈴。
哪知紅黎只不過是使了一個幌子,她在半途變道,猶如急中拐彎的閃電,同盤妖鈴擦身而過,一把掐住站在另一邊的青未的脖子。
盤妖鈴畢竟是死物,沒有云幽的控制,它只會直來直去,只有在遇到妖氣沖天的邪靈時,它才會自發(fā)調動所有的能力一舉擊滅來犯。
“別動,我只要輕輕一用力,她就死了。”她說得輕描淡寫。
青未現(xiàn)在說得上是手無寸鐵,她的口袋里還有一顆至關重要的火金石,可是這里周圍沒有可燃物,又不是密閉的空間,可以像之前一樣制造爆炸,它也不是利劍,利劍可以傷人,火金石只會傷人傷己。
劍?對了!
自己還有一把袖劍啊!可是它早已經(jīng)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或是先預料了危險,自知不對,嫌棄了自己?青未晃晃腦袋。
“干什么?”紅黎在她耳旁低聲道。
“小師妹,何必呢?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青未右手作蘭花狀,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在紅黎的手腕上,試圖拿開這搭在她肩上的駭人的手中劍,劍中手。
“誰是你師妹?”
“你是招荷的師妹,招荷又是我妹妹,那你也是我?guī)熋谩!彼撈疠叿謥恚澳憧茨愣歼€沒我高……”
“松月!別扯上我!”一道響徹云霄的聲音從高空傳下來,猶如雷霆。
要不是知道她是招荷,青未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眾怒,惹得天神也要降下懲罰來。
紅黎不再同他們說話,一腳踢在青未的膝窩里,青未猝不及防雙腿向前跪去,可是仍然被一道力量揪住了后頸的衣服,向另一個方向扯去,于是,她有那么一瞬間身體直直的躺在空中。
紅黎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青未不得已同大地來了個背對背擁抱,“我最討厭別人說我矮!”紅黎腳踩著青未,一手指著她正告道。
“當然,當然……不知者不罪嘛!”青未想動也動不了,她擺擺手艱難道。
紅黎奪過青未手中的九色傘,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神奇之處,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會用它。
招荷不斷輸出的靈力同居華山尊和杜衡山尊對抗著,強烈的爆炸聲不絕于耳,瓊樓占地如此廣泛,三人在樓頂上也如履平地,絲毫不影響他們作法。
不時有金石鑄成的墻體脫落,在自身的重量和高壓下極速墜落,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坑,又或者還沒落地就成為碎片或是塵埃,金光撒落一地。
風速越來越快,圍繞著瓊樓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裹挾著塵土飛揚,不一會兒,就在周圍起了巨大的風陣,其中有未知的物體形成的不明危機。
忽然地面?zhèn)鱽硪徊ㄓ忠徊ǖ恼饎樱认惹邦l繁了不少,不像是打斗引來的,青未覺得無比熟悉。
“難道又是地陷?”
“招荷撐不住了。”黑袍道。
“紅黎,帶著松月離開風陣些。”云幽淡淡道,“她若是死了,你也不用跟著我們了,只有她知道怎么啟用九色傘。”
“你們要干什么?這種時候扔下我一個人也太不夠義氣了吧?”青未看著一身白袍的云幽。
“誰讓你這么弱?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朋友,難道要時時刻刻的保護你嗎?”她雙手叉腰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算是我一廂情愿。”青未擺擺手示意道,她不想再同云幽理論自己先前的失誤。
二人正要踏上瓊樓頂,黑袍突然感覺到懷中的縛靈鏡出現(xiàn)異樣,“什么事?”他的旁邊就站著云幽,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是封塵刀,你們在泯洛城遇到的。”
“我知道了。”
“你告訴云幽……”
黑袍把縛靈鏡合上,同云幽一起躍上了高空。
那里的風力更甚,形成刀子一樣尖利的武器,向二人襲來。
黑袍張開的衣服里又灌滿了風,變成一只黑貘。
云幽一個沒站穩(wěn),就被卷進三個法尊的陣法里去,她不敢輕視這些人的修為,早就先準備好了盤妖鈴護住自己,否則今日只怕是要被撕碎在這里。
“這里的風陣比在泯洛城遇到的強上很多。”云幽有些擔憂,她和黑袍根本不能靠近。
“嗯。”黑袍只簡單的回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看招荷的樣子卻不是十分艱辛,快要支持不住,需要他們幫忙的樣子。
“松月怎么樣了?”招荷見他們二人飄在那里實在礙眼,影響她發(fā)揮,便道:“讓松月準備好九色傘,我就來!紅黎要跟著就讓她去好了,還有,快些下去,別在這里擋我的路!”
說著扔出一把劍來,擊退飛向二人的風力凝成的刀,云幽和黑袍從瓊樓頂穩(wěn)穩(wěn)地落下來。
“那東西好熟悉,像是我們在泯洛城遇到的,悠于送我們出來的時候,那風陣下無故現(xiàn)出來的封塵刀……”云幽皺著眉,有些急切的看著黑袍,試探道:“你還記不記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回憶著,“我確實是不太熟悉,不過我們先按照招荷說的做,去看看松月怎么樣了。”
紅黎早已經(jīng)帶著青未遠離了瓊樓一些,但也沒敢跑太遠,她不想被其他山門的弟子圍攻。
可天大地大,偏偏還是有人找到了她。
“招黎,招荷去了哪里?”攬南月一身的劍痕,染濕了身上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