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姑娘，剛才他們叫你......“剛才那兩個漢子的一聲欲言又止的“大小”以及那畢恭畢敬的神態，重新燃起了苻毓寒對曲幽蘿身份的探究欲。大小什么呢，大小姐？

　　“什么大小啊，是打消，意思是我對上了暗號，打消了對我們的疑慮。公子，你肯定是太緊張聽錯了，來，我給你吹吹耳朵。”曲幽蘿插科打諢，說著就要湊過來。

　　苻毓寒心想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當下微一側身，笑著說：“耳旁風沒意思，要吹就吹枕邊風。”

　　曲幽蘿臉頰暈紅，啐了一聲，“越來越沒正經了，剛才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說罷一跺腳快步向前走去。

　　苻毓寒話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能和一位初次見面的妹子說這種風話，趕緊追上前去腆著連賠笑，沒話找話說：“曲姑娘，別生氣，剛才不知哪路神仙路過，看你太漂亮了，動了凡心，就附我身說了那些風話，我聽的清清楚楚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明知他滿口胡謅，曲幽蘿仍是被逗的“咯咯”直笑，苻毓寒見狀趕緊岔開話題，問些有的沒的:“你們的暗號像是一首打油詩，可是有什么深意嗎？“

　　“這些暗號是用來核對我們的身份的，第一句是在問我們從哪里來，因為我們剛才上面是在‘玉露廳“，所以我的回答里有‘玉露‘二字。對方又問我們有幾個人，我告訴他們兩個人，一曲就是我，我姓曲，一人自然就是你啦。公子，我可是什么都告訴你了，有時間你得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聊著，不知不覺到了“鳥巢”前。

　　這是一棟龐大的木制結構建筑，從外面看去比真實的足球場要小一些，表面用顏料畫著很多動物的圖案，一眼望去，有馬、羊、狗等，不知道代表著什么含義。

　　苻毓寒眼看著曲幽蘿，想聽她的解釋，而她只微笑不語，推著苻毓寒從底部的小門走了進去。

　　門后的空間很小，幾米之外就是一塊木墻，兩邊望不到邊，竟像是圍著建筑底部修建的一圈保護層，模模糊糊的言語聲從墻后傳來。

　　“跟我上二層，你就全明白了。”曲幽蘿指著旁邊的樓梯，示意秘密就在上面。

　　二樓的空間格局有點像茶樓的設計，一間間的雅座，所不同的是每個房間都是大門緊閉，門上同樣畫著與外面相同的動物圖案。曲幽蘿推開畫著老鼠圖案的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苻毓寒聽到了一片吆喝聲，“荊王府，500兩”，“魯王府600兩”，“宰相大人800兩”.....竟像是拍賣會現場。他滿腹狐疑走了進去，發現從外所見的雅間不過是用兩塊木板隔起來的一個空間，隔音效果很差，左右的說話聲清晰的傳來，二樓環形一周大概有十幾個這樣的地方。面前沒有遮擋，下方是一個大型的木臺，此刻一個白面書生正背手站在上面，一樓木墻后就是這里。木臺的四周有若干個長長的管子分別連著二樓的各個隔間，每聽到一次出價聲，相應的隔間里必會有人將一物放入管子里滑到平臺上的凹槽中。

　　“這里其實就是全國各地能人異士到長安來的中轉站，京城的各派勢力不定期會到這里挑選合適的人才來充實自己的力量。這其中有王府、朝中要員、民間豪強甚至還有殺手組織。這里共有12個房間，門上畫著12生肖，代表了京城最強大的12股勢力，我們所在的這間是這里主人的”，曲幽蘿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輕描淡寫，語調平穩。

　　原來是地下人才交易市場！原來在唐代就有這種形式，“感君恩重許君命，太山一擲輕鴻毛”，歷史上一些著名的謀臣死士很可能就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了高層視野，不過這真的是在地下，夠隱蔽也夠安全。這茶樓的主人到底什么來歷？居然能夠有如此的能量做這種事！

　　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