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之眼睛一亮,他也要查這件事?不錯,多了個免費的勞力。
燕赤霞見對方點頭,繼續開口道:“等我到了這兒才發現,這里除了相公冤魂外居然有多出個掌燈游女……昨晚我在鎮上逛了一晚,都沒找到,今早正準備四處問問情況,就聽到縣衙傳來喧嘩聲……后面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掌燈游女昨天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夏冰嘴里塞得滿滿的,囫圇著開口。
“的確。”陳煥之出聲附和:“昨天晚上那尸隗與游女同時出現的,砍完游女順手就把尸隗老頭也解決了。你不是要對付‘相公’嗎?我這兒倒有些線索。”
他將從廚子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分享了出來。
“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先去那座廟里祭拜一二,若老和尚真舍身鎮魔,也當得起我們一拜。若其中真有隱情,說不定在廟里還能發現什么。”
燕赤霞提議道。
因為接下來還有行動,所以他們喝得很克制,都沒有喝多,吃飽了以后陳煥之出言喚來小二:“小二,你昨晚跟我說的那間和尚廟在哪?我們準備去拜拜前輩高人。”
一路小跑著過來的小二把地址詳細的告知了他們。
“老和尚的廟宇在正中心,極為顯眼,出門左轉一路直走很快就到了。”
……
“這就是那座廟?”
陳煥之看到進進出出的行人香客,眼露驚訝,香火還挺旺盛啊?
跟在人堆里走進去,廟宇內很簡單甚至稱得上簡陋,門口案臺擺放著一大把香燭,有心人皆可自取,跨過門檻前方小屋內桌子上擺好一只香爐,桌前三個蒲團桌后便是泥塑人像。
泥像雕琢的栩栩如生,老和尚果真像廚子說的那般慈眉善目,眉眼間具是祥和。
然而……
陳煥之只是看了一眼,直接扭頭向外走去。
“不用看了,這老和尚絕對有問題。”
“你怎么知道?”
身后的夏冰訝然的聲音傳來,但陳煥之沒有給出解釋,淡淡丟下句“相信我”,繼續徑直朝外走。
他都這么說了,這么多天同行積累下來的信任讓夏冰沒有多言,只是嘴巴撅起,有些不滿。“神秘兮兮的,又是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可是堂堂驅魔人啊!!!”
她在心中不住的嘟囔。
燕赤霞又以審視的目光端詳了一番泥塑,實在看不出什么破綻,這才緊隨其后走了出去。
“難道我老眼昏花了?還是有什么我沒注意到的細節?”他忍不住納悶了起來。
走出了廟宇,燕赤霞還是沒有按耐住,開口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里?”
“西北外,山林。”
陳煥之簡單的答道。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他沒有拖延的習慣,還是那句話,只有死了的妖怪才是好妖怪,鬼魅亦如是。
一行人直奔西郊而去,出了城,放眼四望,大路的側翼便是一望無際的樹木,靠路邊還好些,草木稀疏,越往深處越是繁茂,連陽光都無法照射進去,深不見底。
“這種地方……”陳煥之略一猶豫,沒有與另外二人一般抽劍出鞘,而是將木匣打開。
自打造完后便一直塵封在匣內的大槍第一次顯露于外,漆黑的槍頭寒意四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雖然早就在猜測木匣內的東西,可當親眼看到那比人還高許多的大槍燕赤霞還是有些震撼,“你這大槍,怕不是得有十幾斤吧?”
“十幾斤?”陳煥之哂笑一聲,沒有說話,反倒是夏冰,“嘁”了一聲,“看不起誰呢,這桿大槍,足足五十斤重!”語氣中滿是驕傲。
五十斤重…?這真的是人能用的?怕不是揮幾次身上氣力就消耗干凈了!
燕赤霞不置可否。
陳煥之走在前面開路,燕赤霞殿后,夏冰被護在了中間。
“我是降魔者!!為什么要我走在中間!!!你開路就算了,殿后的總該是我了吧?讓這老頭子安安穩穩在中間多好!”
最初定順序是夏冰很不滿。
“老頭子?”陳煥之失笑起來,朝燕赤霞挪揄道:“燕兄,你可是被瞧不起了呢。”
燕赤霞看到如炸毛貓咪一樣的夏冰,苦笑了起來。
怎么辦呢?打一架嗎難道?雖然看上去也是邋邋遢遢不拘小節那種,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啊……正當他哭鬧的時候,還是陳煥之替他解了圍:“別看這大胡子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人家可是修道的,哪怕你有降魔者血脈,對付鬼魅起來都比不過他。”
夏冰用懷疑的眼光瞄了一眼燕赤霞,還是很不甘,可似乎大家都認定她才是三人中最弱雞的那個……2:1,最終還是她走中間。
“別以為走在中間輕松……”陳煥之苦口婆心的勸道:“中間那個既要時刻注意前方動靜,后方遭到襲擊時也要第一時間支援,就是因為信任你的反應速度,我才把后背交托給你。”
聽到他這么說,夏冰心里才好受些,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朝密林進發。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眼前視野突然開闊起來,深林之中出現一座氣派的建筑,朱漆綠瓦,門口還矗立著兩尊石獅子。
三人對視一眼。
“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陳煥之走上前,拉住大門上的門環輕輕扣了幾聲。
咚——咚——咚——
吱嘎——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女子,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嬌弱,瘦瘦小小的,五官十分清秀,惹人心憐。
陳煥之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姑娘,我和同伴在這山林間迷了路,恰好遇到這座古宅,不知……不行,演不下去了。”
他手里的一丈多的大槍可沒半點說服了,再加上演戲本來就不是他擅長的,莽過去才是他一慣的作風。
燕赤霞在后面看得啼笑皆非,一躍便來到他身邊,從懷中掏出一道符篆,低喝一句“般若波羅蜜”后貼于女子額頭。
“你干嘛啊!”夏冰皺眉,看到那開門女子倒在地山,口中發出凄慘的哀嚎,頓時不樂意了,一把將符紙揭下:“如果這里真是‘相公’的住處,她生前定然也是被害的無辜女子,變成孤魂野鬼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打的她魂飛魄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