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文件 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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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有件事想請教您?!保?p> ?。邸拔艺f過了,墨瀾,我今天不想再跟你討論云中菜式的做法之類的.....等等,喔,是修瑟維亞啊,很少有見你來主動問問題呢。“]
?。邸敖淌?,我想聽聽您對于使徒這份職業的理解?!保?p> ?。邸笆雇桨。瑖K,讓我想想,世界上最頂尖的幾名狩靈者,人類對抗天災的最后防線,靈能世界的救世主......嗯,故事里應該都是這么寫的吧。”]
[“.......教授,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保?p> ?。邸班?”]
[“我今年已經十六歲半了,教授,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應該再停留在以前的那種階段?!保?p> ?。邸笆鶜q半?......這個,修瑟維亞,嗯,雖然我們師徒關系很好,但我想,呃,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方面的打算。”]
[“所以說,您那套用來對付十六歲小女孩的說辭可以先收一收了,斯圖爾德教授?!保?p> [“......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墨瀾。”]
?。邸耙院鬀]事少跟她玩。”]
?。邸芭??!保?p> ----------------------------------------------------------------------------------------------------------------
“你來了,程白?!?p> 沙啞的聲音在少年的耳畔響起。
程白睜眼,想看清是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雙目所及之處盡是晃眼的白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我等你很久了?!蹦莻€聲音繼續道。
“你是誰?”程白起身,用雙手勉強撐起自己因緊張過度而有些疲憊的身軀,接著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沙啞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是誰并不重要,如果你非要執著于一個虛名的話,你可以稱我為‘騎士’?!?p> “那么我們現在是在哪?呃,騎士先生?!比嗔巳嘧约喊l漲的腦袋,程白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目前所處的環境。
平整的大理石地磚,刻有浮雕的白色排柱,通體呈西方神殿式建筑結構,釘死在地上的木紋長椅,就算是白天也要點燃的燭排,不得不說,這地方的裝修風格透露著一種宗教的風格。
掃視這所莊嚴肅穆的建筑一圈,他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窗臺下方的那條石制長椅上。
和煦的陽光透過木柵的縫隙鋪灑在屋內,將椅子上那具甲胄映照的熠熠生輝。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剛跟自己講話的人,就藏在這副盔甲里面。
程白盤坐到地上用手拖住下巴,靜靜地注視著那副銀白色的甲胄。
他想起來,自己的左手應該已經被那個瘦削男子一刀斬了下來。
所以他現在正在思考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已經死亡登上了天堂,還是他又被這個世界的某種超自然力量救了一命,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穿越,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精神病變后產生的瘋狂臆想......
作為一個理智的人,程白很快就用理智地分析來摧毀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
“所以說,我是已經死了是嗎?騎士先生。”
“死亡?.......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我有些好奇?!?p> 騎士的盔甲微不可察地顫抖了幾下,程白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隱藏極好的愕然,接著這個全身被甲胄包裹的男人起身,用手打開了那扇封閉已久的窗戶。
“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先回答你上一個問題比較好。”
程白下意識地透過那扇窗向屋外看去。
“歡迎來到彼階之塔。”
少年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光與影交織而來的奇跡。
他看到了烈日與皓月同輝,林海與沙漠比肩,紅熱的深淵下埋藏著泥沼般臃腫的熔巖。
純黑的河流在深淵的頂端咆哮,沸騰的水汽化作黑色的天災在深淵的炎沼中滴落。
玫瑰色的云采纏繞在日月之間,勾勒出虛無縹緲的煙云長河,聯通晨昏的橋梁之下,蔚藍色的海洋涌起碧波,奔馳的海浪嘶吼著沖打著凍土雪原的邊境。
凍土之上,不知名的巨獸匍匐在萬丈雪山的殘骸之側,無數半跪的骸骨在巨獸背上手握腐朽的兵刃,空洞的眼眶直望向銀河下破碎的天穹。
慘白的火焰在它們的顱骨中緩緩燃燒,再往上,漆黑的王座坐落在雪山與蒼穹的交接處,冰冷鐵椅的兩側,是正在逃竄的萬千星辰。
程白沉默地注視著窗外的一切,似乎被這光怪陸離的一幕震撼到了心神。
等到騎士關上那扇窗戶,那抹瑰麗的風景重新被木柵遮替之時,他才緩緩地從那副震撼的景色中回過神來。
良久,等到騎士重新在他的石椅上開始閉目養神,程白才輕輕地問道。
“什么叫做彼階?”
“那是永恒的虛妄,也是虛妄的永恒?!?p> 騎士幽幽開口道,“通俗點講,你可以把它視作一種具體到可以干涉現實的夢境?!?p> “所以說.....我現在正身處夢境之中,對嗎?”
“我說過,那只是通俗的說法。”自稱為騎士的男子全身都隱藏在白色盔甲之中,程白很難通過表情來確定他現在的想法,
“畢竟你能輕易地扭曲自己的夢境,卻無法在這里撼動一寸彼階?!?p> “那么你知道為什么我會來到這里嗎?騎士先生?!?p> “......我了解彼階的一切,包括你,你的思想,過去,信念以及覺悟.......我只能說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p> “......包括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對嗎?”程白挑了挑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具泛著微光的甲胄。
“你來到這里,是為了未來?!彬T士輕聲嘆息道,“說說你對剛才那位老者的印象吧?!?p> “......瘋狂,純粹的瘋狂?!?p> “可如果我告訴你,這樣一位老人在十幾年前,還是一名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的著名音樂家時,你又會想到些什么?”
“.....無外乎天災人禍?!?p> “二者皆有,程白,天災改變了這個世界的一切,而人類的存在卻只會為世界帶來新的天災?!?p> “......所以說你們口中‘天災’到底是什么東西?!?p>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極致災厄,是行走在塵世間的幽藍夢魘。”騎士用手指輕輕叩擊著石椅的護手,篤篤的聲響掩住了甲胄下傳來的輕聲嘆息,“也是彼階之塔建立于此的理由。”
“建立于此的理由?”
“沒錯,所謂虛妄的彼階,本質上還是建立在天災上的危樓。”
“若是一切都如你所言,那么一棟危樓又能為世界的未來做出什么?”
“也許我們不能,但你可以。”
騎士起身,從腰間的劍鞘里抽出一把純黑色的尺狀長劍,修長的器身撕扯著劍鞘平整的內槽,金鐵交鳴之聲宛若巨獸蘇醒的低吼,當這把兇器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起,整座大殿似乎都因為這抹沉重的黑色而顯得黯淡了幾分。
這種介于壓迫和恐懼之間的奇特感覺讓程白想起了那名險些要了他命瘦削男子,但如果說前者給人的感覺是是濃郁到近乎實質般的壓力,那么這柄黑尺的威嚴就是高貴到讓人發自內心的匍匐。
騎士抬手,讓這柄散發著強烈不詳氣息的黑色長尺筆直地插在少年的身前,光潔的劍身倒映著騎士銀色的華甲,這名聲音沙啞的男人淡淡道。
“帶上武器,程白,然后在徹底見識這個世界的真相之后做出你的選擇,不管是讓天災吞沒世界,還是讓人類的榮光永存,我們都需要你對未來做一個答復,一個完全由你選擇的答復。”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好到可以隨便幫對方拯救世界的程度?!?p> 就算騎士已經把武器立在了他的面前,程白還是不卑不亢地盤腿坐在地上,看樣子絲毫沒有被有被他言語打動的跡象。
“這并不重要,彼階之塔需要它在人世的代言人,而你則需要能讓你在世間自由行走的權柄,如若你需要來自心理上的安慰,你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場你無權拒絕的交易?!?p> “聽起來我好像沒得選......那么我會在契約失去什么?”
“.......你并不需要自我的付出,但你會看到很多痛苦的事情,不管是對他人,還是對你而言,相應的,在見證了過去與現在的所有苦難之后,你將擁有隨意選擇未來的權利,以及......你想知道的一切真相?!?p> “成交?!?p> 話音未落,房間的地面突然猛烈地顫抖起來。
石質的地磚變得四分五裂,白色的支撐住也隨著地面的顫抖開始猛烈地搖晃,沙石墜落,塵土飛濺,整座大殿仿佛在遭遇一場地震一樣,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看樣子,夢要醒了?!彬T士抬頭,隨意地瞟了一眼自己已經開始慢慢虛化的手臂,“最后一件事,打開第一層枷鎖的鑰匙是‘正義’?!?p> “什么是枷鎖和鑰匙?”震顫的大地讓程白無法起身追逐騎士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只得用手握住黑尺的劍柄勉強維持著自己身體的平衡,“還有,我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你?”
“當你明白枷鎖和鑰匙分別是什么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再次見面?!彬T士背對著程白揮手,逐漸遠去的背影在飛舞的沙塵之中看起來甚是瀟灑。
程白愣了一下,一時間似乎沒有完全理解這位騎士的回答,等到那個銀甲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煙霧中,墜落的砂土幾乎將他完全掩埋之后。他才咬牙切齒地從嘴里擠出一個字來。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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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看不出騎士你這濃眉大眼的,裝起神棍來也蠻有一套嗎,還什么‘彼階之塔需要代言人’,這么羞恥的話你也說的出口?”(樂師)
“總比你那一套所謂的‘彼階之塔’主神系統之類的臺詞要好,要真按這個建議走了,誰來每天給他算什么等級跟經驗值?”(學者)
“可騎士對話的節奏也未免太快了點,剛讓他看到窗戶外的景色就把虛妄之刻送了出去,如果這真的是現世的網絡小說的話,我們這么安排,哪個主角能聽得懂?”(樂師)
“那些所謂的‘主角’大部分都只知道用力量為自己建立暴政,卻從未思考過這天降的力量究竟來自何處,況且我說對他的話......懂的人自然會懂,你我都了解程白的性格,比起一無所有的空曠,他更討厭本可以避免的失去?!保T士)
“嘖嘖嘖,我看你純粹是裝不下去了想跑路吧,騎士,我可不記得你的方案里有什么臨別的轉身揮手?!保▽W者)
“.......我倒是比較認可國王提出的‘兌換空間’以及‘隨身老爺爺’的建議?!保ㄎ讕煟?p> “那是你的看法,巫師,騎士的提議能最大程度的減少斯圖爾德對他的干涉?!保ㄇ敉剑?p> “話雖如此,但如果采用樂師的方案的話,程白應該能以最快的速度執行我們為他安排的任務吧”(學者)
“我們不是在培養傀儡,學者,這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鐵律?!保ㄏ戎?p> “......是我失言了,先知?!保▽W者)
“不過.....一切全憑他自己摸索,這種安排是否過于放縱,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連靈蝕者是什么都不知道?!保▏酰?p> “一切有悖于初心的決定,歸根結底都不過是他人的意志,在外界的言語干涉到自我之前,親眼見證會讓他明白更多實際的東西。”(囚徒)
“囚徒說得對,從零開始,才是我們彼階建立真正的意義?!保ㄎ讕煟?p> “.........在此之前,吾等只需默默注視即好?!保ㄏ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