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呂宇穆一個人站在客棧的房頂上,不知為何,他心底總有些不安。
他撥通了斷手的通訊,心里有點焦躁不安。
“斷手,在嗎?”
通訊接通之后呂宇穆急忙開口問道。
“出了什么事嗎?”
斷手有點疲倦地聲音傳了出來,令呂宇穆稍微有點放松。
“我來的有點緊,沒有查攻略,我總感覺這世界有點詭異,你能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呂宇穆猶豫了一下,對著通訊那頭的斷手問道。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哎,現在你是不是已經到了天谷國了?”
斷手的聲音明顯比剛才響亮了一些,這同樣引起了呂宇穆的注意。
“是,在我剛進關城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p> 呂宇穆急忙回答說道。
“你一開始選擇陣營的時候,看見過那個絕對黑暗勢力嗎?”
斷手遲疑了一下,隨后頓了一下對著通訊說道。
“看見了,那個有什么問題嗎?”
呂宇穆點了點頭,追問說道。
“就是他們,讓你產生的……錯覺,知道那個死在這里的五階輪回者嗎?他就是因為在十國里呆了太久瘋掉了,最后沒辦法同意回歸,被國度給抹殺了。”
斷手的聲音開始帶著一絲絲的忌憚,但是他的話讓呂宇穆十分疑惑。
“什么叫錯覺,或者說,他們是什么?”
呂宇穆十分好奇,對著通訊問道。
“我也不清楚,有人猜測他們可能是某種奇幻類物質集合體,就類似于……邪靈集合體一樣,包含著某一種或多種負面情緒,會間接地影響處于某地的人,而且,幾乎所有選擇加入它們的人,最終的結局,都是被抹殺了,就和加入了某一個世界里的虛空結局是一樣的。”
斷手的忌憚之意越來越濃重了起來。
“那你讓我來的原因是,害怕了對嗎?”
呂宇穆心里有點不舒服地對著通訊問道。
“不,天谷國的那個根據別人的分析,可能是和某種欲望有關的怪物,我抵抗不了,而你應該能抵抗,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你完成這個任務之后,回來保護李三省,我去刺殺天縱國國君。”
斷手急忙解釋說到,聽到了他的解釋之后,呂宇穆的心情立刻回復了許多。
“不對,我的情緒波動怎么變得這么大了?”
呂宇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冷靜了一下。
“你沒事吧?”
斷手略帶關心的聲音傳了過來,呂宇穆的情緒又開始浮動了起來。
“你別說話,我被影響了……”
呂宇穆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情緒化,企圖抵御那未知力量的侵襲。
“聽著,我來念靜心咒,你來壓制那些東西的侵襲!”
隨著斷手的一聲暴喝,陣陣梵音從通訊之中傳出,一道道佛印出現,圍繞在呂宇穆的周身,幫助他抵御邪念的攻襲。
此刻,呂宇穆的內心深處,一顆獸卵正在蠢蠢欲動,而在他的神海之中,一尊邪異的石像已經浮現出了雛形,呂宇穆心底的那些邪念,惡意紛紛涌現,加入了呂宇穆神海之中的戰斗。
“噗!”
呂宇穆猛地吐了一大口鮮血,梵音也接連崩碎,另一邊的斷手似乎也被什么東西重傷了一般,沒有再傳出任何聲音。
“不對,我還沒輸呢!”
呂宇穆強撐著從自己的夢之空間里取出《守護者鮮卑》擺著自己的身前。
“先祖們,請幫幫我!”
呂宇穆強行屏蔽了神海里正在控制他行動的邪念翻開了面前的書籍。
“心,靜如水,必然無可畏懼,若動如風,則必以情欲所控,靜心,調神,勿被去了心智!”
呂宇穆強行翻開守護者鮮卑一書之后,一道白光沖進了他的神海,一擊將那罪魁禍首擊碎湮滅。
隨后守護者鮮卑一書直接合上,當呂宇穆看去之時,它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夢之空間里了。
“多虧我帶了這書,要不就直接留下了……”
呂宇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拍了拍胸口,大口地喘息著說道。
“斷手,你沒事吧?”
呂宇穆此時終于想起了被自己坑了的斷手老哥,急忙對著通訊大聲問道。
“沒什么,就是我的靜心咒被廢了,早知道幫你代價這么大,我還不如安安穩穩地睡覺呢!”
沒過多長時間,斷手帶著明顯的哭腔回答了一聲。
“謝謝你,如果咱們倆能活著回去,交個朋友?”
呂宇穆尷尬地笑了笑,隨后對著斷手說道。
“好啊,我斷手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結交好友了。”
斷手笑嘻嘻地回答說道,這變臉速度,令呂宇穆苦笑不得。
注定又是一夜無眠。
次日一大早,呂宇穆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看見了正在吃飯的李賬,靜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 ?p> 呂宇穆暴喝一聲,嚇得李賬直接把手里的饅頭扔了出去。
“哎呀,大人啊,你是要嚇死老夫嗎?”
李賬扭頭看見是呂宇穆之后,苦笑著搖搖頭問道。
“小二,給我來碗粥。”
呂宇穆笑嘻嘻地走到李賬身邊,對著店里的伙計喊了一聲。
“別生氣,我就是有點無聊,昨天,一夜都沒睡好,對了,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天谷國有一個怪物嗎?”
呂宇穆平復了一下李賬的心情,隨后往李賬身邊靠了靠,壓著聲音問道。
“大人,這個,上路之后說?!?p> 李賬急忙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別人之后,苦笑著對呂宇穆說道。
“那好吧……”
呂宇穆搖了搖頭,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粥……
一個時辰之后,呂宇穆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離國都不遠的驛站。
休整了一番之后繼續向著國都方向走去。
“賬爺,現在可以聊聊那個了嗎?”
呂宇穆把圣衣交給小六子他們看著之后,走到李賬的身邊對著他輕聲問道。
“嗯,這個要從幾年前說起,當時國君還是十分勤政愛民的,但是有一天,在王宮的地下發現了一個怪東西,于是國君下來帶人前去查看,可令我們沒想到的是自從接觸了那個東西之后,國君就變得異?;囊鶡o度,曾經東家也去看過國君,但是連王宮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轟了出來,但是自那之后,東家,一直都在想辦法,營救國君大人,他和我們說過,是國君把他轟了出來,并且告訴他,王宮里有一個可怕的怪物……”
李賬一臉追憶的表情,他一邊回憶,一邊對著呂宇穆敘述當時發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在那之后,天谷國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嗎?”
呂宇穆有點遺憾地對李賬問道。
“對,本來荊北君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就是當初跟隨國君一起去了之后,才變成了現在這個人人恨之入骨的樣子。”
李賬點了點頭,隨后又對著呂宇穆說道。
“嗯,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呂宇穆暗地里想著。
“所有人加快腳步,咱們一定要在正午之前走到國都!”
呂宇穆走上前去,然后抱起小圣衣,隨后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加快腳步向著國都前進。
“圣衣,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就跟著李爺爺走,拿著這個,到了那個時候,告訴他,去投靠起義軍,找一個叫斷手的人,如果沒有這個人,就讓他把這個交給李三省,聽明白了嗎?”
呂宇穆一邊走著,一邊摘下來手上的戒指,塞進圣衣的手里,隨后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天谷國國都的城墻出現在了眾人眼中,呂宇穆給李賬使了個眼色,隨后李賬拿出了一張令牌,走到了隊伍最前面。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一個軍士伸手攔住了李賬一行人。
“放肆,老夫乃元北君旗下輝通商會的李賬,你不認得我嗎?”
李賬拿出令牌大聲呵斥說道,隨后拍掉軍士的手,徑直向前走去。
“李賬退后!”
呂宇穆暴喝一聲,抽刀斬落了數支射來的箭矢。
“元北君前些日子謀逆已經伏誅,爾等惡逆同黨還不速速受降!”
那軍士見偷襲不成,直接拿出令箭,大聲喊到,隨后國都城門大開,一大群軍士蜂擁而至。
“李賬,你們帶圣衣先走!我來斷后!”
呂宇穆揮刀迎了上去,李賬等人見事不妙,急忙帶著小圣衣四散奔逃而去。
呂宇穆砍倒數人之后,收起骨刃換上一把破刀,假裝不敵被按倒在地押進了城中。
一個時辰后,城外樹林一座枯井旁。
“那個老東西和小丫頭跑哪去了?其他人抓到了嗎?”
一個軍士在枯井周圍找來找去,最后索性坐在了枯井邊上,對著身邊的另一個軍士問道。
“除了這一老一小,剩下的都已經變成外面稻田里的肥料了,算了,實在找不到就說人跑進林子里喂了狼,走吧走吧!”
那兩個軍士閑聊了一會之后,直接離開了這片不怎么安全的樹林。
入夜后,城外稻田里。
“小六子呀,平時干啥都是你跑的最快,現在你怎么能沒跑掉?。£P鍵時刻總是不著調!你混蛋啊!”
李賬抱著已經就剩下一半身子的小六子痛哭了起來,小圣衣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李爺爺,六子叔叔是不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父親說,人沒了命之后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p> 小圣衣拉了拉李賬的衣角,對著李賬問道。
“圣衣乖,你六子叔叔就是到天上去看著咱們了?!?p> 李賬抱起了小圣衣,漫無目的地走在稻田里。
“爺爺,父親告訴我,把這個給你?!?p> 小圣衣從衣服里摸出了戒指,遞給了李賬說道。
“這,叱呂大人早就料到了?”
李賬接過了戒指,對著圣衣問道。
“嗯,父親還說了,讓我告訴爺爺,去起義軍找一個叫斷手的人,如果沒找到,就把這戒指交給李三省。”
圣衣掰著手指對李賬轉達著呂宇穆之前吩咐的話。
“好,東家,六子,老李頭一定給你們報仇!”
李賬急忙收好戒指,抱著圣衣急匆匆地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