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聶莊早早地起了床。
將床鋪簡單收拾了下,他看了看天色。.
月亮還沒完全隱沒,天色昏暗,只在遠處看得見一絲淡淡的微亮。
起的又早了些。
伴著月華入睡,聶莊睡得極為安穩,比起以往,每天差不多兩三個時辰便足以消除一天的疲倦。
“而且力量又大了幾分?”
明勁入品后,對身體的掌控自然遠勝從前。
他能清楚地覺察到比起昨天,經過一夜的月華淬體,身子骨更硬朗了不少,光論力量而言就至少大了一成多。
“擱這我倒成了妖怪?能吸收天地日月精華?”
心情舒暢的聶莊不由暗笑道。
是啊,吸收日月精華,這不就是地球時所看小說里妖怪的特征?
還別說,就這樣躺著睡睡覺就能變強的感覺還真不錯。
要是能吸收日華就好了。
那樣還真能晚上睡了白天睡,睡著大覺成為絕頂高手,不知能羨煞多少人。
不過想著想著聶莊便搖頭苦笑,想要吸收日華怕是不知要多久,那股子一經觸碰就會化作灰燼的感覺,熾烈到即使是如今的他都不由感到窒息。.
出了房間,聶莊順道洗了把臉,看著同樣亮著的楚氏房間,忍不住嘆了聲氣。
昨天回來楚氏便興沖沖地抱著一大推衣服回家,自言以后會有好日子。
她碰上位姓范的大主顧,經人介紹來照顧她生意,女紅針繡活,價錢足足比往常高了十倍,而勞累程度較之以往卻減輕了不少。
算得上是苦盡甘來。
依楚氏的話來說,這生意若是做下去,就是聶莊還想去讀書也讀得,甚至過幾年,老婆本都能攢到。
今天起這么大早,估計是為了這第一次工作,給主家留個好印象,盡早,盡好地交工。
老一輩是這樣,閑不下來,總想要做一些事,他也沒有強行告訴楚氏自己大抵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在蛇幫混出頭,以后大可不必為生計擔憂。
在他看來,若是在不勞累的情況下,找些事做也是極好的,至少能使其找到自身的價值。
念罷也不再耽擱功夫,褪去衣服,練起武來。
明勁入品為武道第一關,說它難,其實并不難,只要有本練勁功夫,甭管大成小成,入了門后,持之以恒,就是水磨工夫。
但你要說它易,還真不容易,練勁功夫稍差點,天賦次些,練個十幾年可能都不能將勁力合一,終身止步于明勁境,無望養血。
不過依聶莊如今一拳六響的境界,自然不存在這些問題。
在他看來,只要一直這樣練下去,明勁巔峰,勁力合一也不過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也就在一月之內。
若是七響,可能更快。
一月時間明勁圓滿嗎?
聶莊深吸一口氣,祛除心中雜念,心神合一,拳架擺出,蓬勃的力量從身體里綻放。
蛇行九法,八響化蛟!
殘留的月光照在身上,地上的影子似神魔亂舞。
.............
早上,辰時已半。
練完拳吃過早飯后,聶莊換上干凈的衣裳,
開始不覺得,穿上才感覺不對勁,竟然有股緊繃感。
尤其是胸前以及腋下。
“該換衣服了?!?p> 聶莊自語一聲,將鍋碗瓢盆收拾好,早先盛好的飯放進鍋里,蓋上蓋子保證不會變涼。
“娘我走了?!?p> 屋里傳來輕輕地應和聲。
走出院子,直接蛇幫大院走去。
比起昨日彷徨,忐忑,如今卻是意氣風發,腳步生風,很快便到了大院。
守院的斗士大漢自然是識人的,也沒阻攔,他輕車熟路地便走進內院。
進入內院,此時演武場已經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不時傳來一聲驚呼,不知道在談論些什么。
隔得遠,只是聽到些什么“丈許深,百米長的溝壑”,“神仙打架”,“宛如天崩,方圓數里,鳥獸皆寂”什么的。
“聶兄莫非不知道昨日發生的事?”
就在聶莊疑惑時,身邊忽然一個聲音說道。
轉過頭,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兒笑著走過來,立在聶莊身邊,一副不見外的樣子。
看著一臉疑惑戒備的聶莊,范遙哈哈一笑,主動站遠了點,留下一個安全距離。
“我是范遙,曹字頭的范,遙不可及的遙,我識得聶兄,聶兄怕是不認不得我吧。”
盡管聶莊對范遙身體構造一清二楚,但依舊不知其此為何事,面上一笑,
“范兄自謙了,這一批入幫的兄弟里,誰能不識得你?”
說著便搖了搖頭。
蛇幫考核有很多因素,但最大的自然是武力,其最后組織的一場群架里出彩的自然得到關注,就像聶莊,雖然耍小機靈,但打悶棍怎么說也敲了三個頭,不然也沒那么容易從幾百號人里脫穎而出。
而范遙,那次群架里可以說是橫行無忌,借著一身從小練武的根底,直接就是騎在對面幫眾腦袋上打,只有有限幾個自幼學武的能與之爭鋒,可謂是風光到了極點,可有說是頂著光環進幫,誰不認識?
范遙哈哈大笑,眼里有自得,但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扯,話鋒一轉,道:
“聶兄待會可有空閑,我倆一起去醉花樓喝喝小酒如何?”
聶莊一愣,下意識便推脫道:
“練完武后還得回家吃飯,怕只能辜負范兄好意了。”
范遙一笑,道:“看來聶兄真不知昨日發生了什么?!?p> “昨日有頂尖高手在城外百里處激戰,動靜之大,甚至生生將條官道側一座小山打斷,直接令得那條齊蒙江都改了道,
城中各大勢力之人紛紛于今日去城外打探消息,幫主與薛老大也在其中?!?p> “小山打斷?河川改道?”
聶莊忽然一怔,不自主重復道。
沒在開玩笑?
他知道武道通神,這條路走到極遠處,自然有改天換地的本領。
可理解歸理解,真正發生在身邊卻是心里說不出的感受。
“那等強者,怎么會出現在我們這種小地方?”
聶莊問道。
范遙聳了聳肩,一副你問我,我哪知道的樣子,語氣里帶著向往。
“能令山河倒轉的強者,怕先天是絕對達到的,不知那等人物是有如何的風采。”
聶莊問:“我們幫主不是先天嗎?”
范遙一愣,笑了笑。
“幫主要是先天,我們蛇幫何至于局限于這小城之內?武道路長,道阻且艱,我說聶兄,你還真以為武道這么好修?
不像大宗大派,我們這種人,每一步都是靠機遇,靠運氣,像幫主那般的天賦才情,如今也不過擒虎境罷了?!?p> 看著一臉沉思的聶莊,范遙只以為是被自己說的話所打擊到了,寬慰到,“飯一口一口地吃,武一步一步地修,想太多也沒用。”
聶莊啞然失笑,看著范遙,倒覺得其是個妙人,
“范兄在想什么,如今的我哪有底氣想什么先天之類的事,方才失神不過想中午吃什么而已?!?p> 范遙一愣,也跟著笑起來,“醉花樓菜不錯,我正好有事與聶兄相商,聶兄這次可愿賞臉?”
“巧了,我正好也有一肚子話與范兄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