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一個平日里特別調皮喜歡惡作劇的男生。

　　“她開始失控了，”齊蒽淡淡地提醒蘇黎。

　　想到那日看到的身影，蘇黎向沈臨請了病假，做了一些偽裝后拐到了尸體發現的地方查看。

　　這次尸發地距學校不遠，在一個小區外，所以很快便被人發現，消息也迅速傳到了學校里。

　　蘇黎到的時候，那里已經被草草圍了起來。

　　稀疏的草地上，留有一片暗紅，在昏暗的天色里，看著有些模糊。

　　蘇黎特意選了天將黑未黑的時間，這會兒便只有她一個人。

　　可能兇手留下的痕跡都被警察檢查到了，她并沒有查到什么。

　　反而產生了一個疑問，“尸體為什么被拋到這里？”

　　這樣想著，她又檢查了一圈周圍，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物品。

　　回去的時候，蘇黎碰見了陳禾，她正低著頭在路邊搜尋著什么。

　　“陳老師？”蘇黎想了想，向她打了一聲招呼。

　　聞聲，陳禾抬起了頭，臉上帶著焦急，見是齊蒽，她勉強地笑了笑，催促道：“齊蒽同學，天色已經晚了，早點回學校。”

　　蘇黎沒有順勢離開，問道：“陳老師是在找東西嗎？”

　　“是呀，”陳禾應道，又低下了頭。

　　“是手鏈嗎？”

　　聽到這句話，陳禾猛然抬頭，驚喜地望著蘇黎：“你撿到了？”

　　“沒有，”蘇黎搖了搖頭。

　　陳禾眼中的驚喜瞬間暗淡了下來，隨后被疑惑取代，“你怎么知道我找的是手鏈？”

　　“我猜的，”蘇黎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然后向她道別：“老師你慢慢找，我先回學校了。”

　　說完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身后，陳禾又慢慢地低下頭尋找丟失的手鏈，眼中漸漸染上冰冷。

　　離開了陳禾的視線范圍，蘇黎停止了蹦跳，在心中問道：“你覺得我會是下一個目標嗎？”

　　“可能吧，”齊蒽給了她一個模糊的回答。

　　蘇黎這次算是小小的戲耍了陳禾一番，假如她真的失控了的話，下一個目標就有可能是她。

　　只等接下來了。

　　＊＊＊

　　風平浪靜的一個月過去了，初三開始了最后的中考模考生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漸漸地，學生們也就忘記了那件事。

　　晚上下夜自習的時候，蘇黎有事留到了最后，等她出教室時，學校里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跟同學分別后，蘇黎一個人向校外走去。

　　因為學生兩次出事，學校加強了管理，晚上出去都需要登記和出示出入許可證。

　　蘇黎原本是住宿舍的，但是為了釣魚，她在一個月前向班主任沈臨申請了出入許可證。

　　沈臨原本不放心她在外住宿，但在蘇黎的堅定的請求和非常人的武力表現中同意了。只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偷偷跟著蘇黎，見她平安到家后才離開。

　　蘇黎在校衛處做了登記，走出了校門。

　　離學校有段距離后，跟在后面的人襲了上來。

　　她受擊佯昏了過去。

　　襲擊她的人隨后在她身上潑了一些酒，然后攙扶著她一起朝著未知的目的地走去。

　　那人手臂有力，扶著她一點也不吃力，若不是磕絆中蘇黎的頭部時不時地碰到一些柔軟，她絕對會認為這是個男人。

　　晃蕩中，蘇黎睡了過去。

　　＊＊＊

　　醒來后，蘇黎發現自己在一個明亮屋子里，手和腳都被捆著。

　　她背著手，邊摸索繩子邊在腦海中勾勒它的系法，確定后，就慢慢悠悠地解起了繩子。

　　——還好沒有趕到中考那幾天動手。

　　這樣想著，蘇黎先解開手上的繩子，再把腳上的也解開了。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頸，觀察起了屋子。

　　綁她的人好像很放心，就直接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屋里。

　　房間不大，但很整潔，甚至還泛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在角落里，蘇黎看見了一些鋒利的刀具。

　　她隔著衣物握著感受了一下，刀把有些大，重量倒是挺合適的。

　　“吱呀”

　　門開了，蘇黎望了過去。

　　來人正是陳禾。

　　看到齊蒽解開了繩子，她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作為齊蒽的老師，她是知道齊蒽有多么聰明的。

　　作為老師，她確實喜歡聰明的齊蒽，但是，齊蒽不該像那些調皮的孩子一樣戲耍于她。

　　孩子就該乖巧可愛的。

　　像她女兒一樣。

　　所以那些調皮愛欺負人的壞孩子都該死。

　　要像那些欺辱過她女兒的人一樣落到同一個下場。

　　似想到了開心的事，陳禾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她溫柔地說道：“老師送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蘇黎放下了手中的刀具，拒絕道：“不好。”

　　聽到她的回答，陳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死”，蘇黎說著，向陳禾襲了過去。

　　陳禾抬手擋住，卻被沖退了一段距離，手臂還隱隱發痛。

　　她眼中閃過驚疑，片刻后又平靜了下來，出拳向蘇黎打去。

　　蘇黎閃避開，使出了她的老本事，襲腹！

　　陳禾腹部往后一縮，避開了這道攻擊，蘇黎變拳為掌，向她的下頜處拍去。

　　陳禾沒有躲過這一擊，捂著下巴后退了兩步，她的眼中露出一絲羞惱，再次向蘇黎襲去。

　　左勾拳，右勾拳，側踢，旋轉踢，頻率之快，攻擊之密集，令蘇黎只能躲閃。

　　“嘭”

　　蘇黎腰部受了一踢，摔倒在地。

　　她心中閃過懊惱，周六周日該去學個武術的！

　　“哎呦，”蘇黎捂著腰側呻吟出聲，喊道：

　　“等等——”

　　陳禾卻沒有停下攻擊，旋轉的下一踢又落了下來。

　　蘇黎翻轉著躲了過去，同時說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殺我？”

　　“還有前面兩個同學？”

　　陳禾一腳落空，又聽到她這樣說，有些震驚地停下了攻擊。

　　片刻后，她恍悟了過來，露出了一絲微笑，“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那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殺他們？”她反問道。

　　蘇黎裝作思考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十分困惑地說道：“我猜不出來。”

　　陳禾又笑了笑，眼中卻沒有笑意：“我殺他們”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自然是他們犯了錯。”

　　沒有等蘇黎的回答，她繼續說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她很可愛，眼睛圓圓的，笑起來像天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