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一手粗魯地扯開床幔,只見床上躺著一人。
一名年輕女子,女子姿態柔美,風姿綽約,躺在床上,姿勢很是銷魂,讓人不禁身體發熱,腦血上涌。
顧夜白本就是個萬年單身的,對女人從不感興趣,從到可以結親的年紀起,便有各種人為著討好他送來各式各樣的曼妙女子,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美得風情萬種的。面對這種可以稱得上是香艷的場景,某男就是穩如泰山,頗有一種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氣勢。
顧夜白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這名女子雖說面容姣好,但卻是那種看一眼便會忘記的泛泛眾人,就是那種前一秒還盯著她看,這一秒便已經忘記了她的音容相貌。這肯定是不正常的。
顧夜白開始動手找那枚鈴鐺,妖鈴聲在此時已經停了,只能說明妖鈴的機關被觸動了。
床幔,床幔!
顧夜白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扯掉的床幔,便回身去撿那地上床幔。
他已經完全忘記床上還躺著一名姿色不錯的女子。他回身,沒有任何防備地回身。
彭地一聲巨響過后,屋子里,燈滅了。
奈何橋頭,孟婆在橋邊販湯。孟婆臉上基本沒有表情,就循環地說著同樣一句話,把一碗碗黑乎乎的湯藥遞給排隊往生的魂魄。
那長長的隊伍仿佛沒有盡頭,就一直排到天邊,到遠處,入目不及之處。
我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副景象,隨即便是身體上的痛。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背部的痛,是傷口化膿的那種疼。
疼讓我意識更清醒了些,便更確認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夢。我身上還是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都呆呆地,甚至連開口叫孟婆扶我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我只睜眼看著孟婆販湯,看著那一碗碗藥水,看那些魂體喝湯時的表情,或猶豫或決絕,又是看自己,一身白色衣裙灰滿是污漬,還有一點血跡。
孟婆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朝著眾人說了一句不同的話,“今日的湯便售在這時,明日再售?!?p> 特別的是,排隊的魂體并沒有怨聲載道,每個魂魄都很平靜,有的人就地蹲下,像是要在這里等第二日的販湯,有的人走遠了些,可能是在想自己是怎么死的……每個人都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不用再像在人世里一般必須扎堆找玩伴。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孟婆走了過來,她步子邁得極溫,臉上是溫柔的笑,“羽歌,阿婆來接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