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籠城,秦家府邸。
經過了一夜的沉寂,秦元被殺的消息終究還是是傳到秦家。
氣勢恢宏的秦家大殿內,一個身穿玄黑長炮的中年男主端坐主位,他面龐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抹寒意,威嚴氣質壓迫力籠罩著整個殿堂。
此人便是秦家家主秦嘯……
大殿兩側,兩排身穿青袍的秦家長老,以恭敬的臣子姿態站定原地。
而在大殿中央,一個面色有些憔悴的中年目光中充滿怨毒,以懇求的語氣對秦家家主說道。
“大哥,我兒死在青籠城,你一定要為我兒報仇啊。”
此人乃是秦元的父親,秦遠川。
在收到獨子的死訊后,他仿佛一夜間就蒼老了許多。
秦嘯皺了皺眉,那個整天在外惹事的侄子,死活如何,他到不怎么在意。
可秦家威嚴不容受損,死的人是秦家的一個少爺,那這件事情,自己就必須出面表態。
“消息查到了嗎?”把目光看向大殿中,幾名身穿便義的下屬,秦嘯開口問道。
這幾人都是秦嘯的親信,沒人的修為至少馭靈九重,平日里負責為秦嘯打探情報,若有什么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秦嘯便會吩咐幾人去解決。
“家主,這件事好像和天災有關,我們抓了幾個集市的人打聽,他們都說當時天降神雷,秦元少爺沒來得及逃被神雷劈死了”其中一個親信恭敬回復。
“神雷,呵,若真是神雷那秦元侄兒也不會留下尸體了。”秦嘯搖搖頭,看著幾乎失去理智的秦遠川,心中生氣一陣煩躁。
“還有什么發現嗎?”秦嘯又問。
“有人說,神雷降臨之前,秦元少爺把寧言打死了。
秦嘯的眉宇微微舒展,那個侄兒在臨死前倒是幫了他一個小忙。
“只是……”
下屬欲言又止,正在猶豫該不該開口。
“說。”秦嘯喝道。
“根據我們抓來的人所說,寧言尸體位置,因該離秦元少爺尸體位置不遠。可我們翻遍了整個集市,都沒有找到寧言的尸體,倒像是有人把寧言的尸體帶走了,見到秦元少爺便順手殺了。”
說來可笑,在秦家人眼里,秦元這廢物蠢的無可救藥,即使有人說秦元是遇見高手,不懂避讓,被順手殺的。
秦家大殿內都沒一人感覺奇怪。
“是寧言,這事情一定和寧言有關,天武殿當初就不該手軟,把寧言這雜種留下。”此刻的秦遠川聽到寧言的名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雙渾濁的眼中全都是怨毒與憤怒。
“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想寧言這小子活吧。”
秦遠川這句話說出,秦嘯的眉宇間眉頭皺的更深了。
“咔嚓。”
手掌驟然發力,秦嘯手中,一個玉石茶杯,因無法承受擠壓,杯口出現數道裂痕。
有些事情,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察覺到杯子的變化,秦遠川終于恢復幾分理智,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若執著于讓秦嘯出手,多半會惹得秦嘯大怒。
多時候,碎裂開的看就不僅只是一盞茶杯了。
“不如,我們在青籠城設下寧言的通緝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活著,那就把他抓來,我要親手把他的脖子擰斷,為我兒報仇。”
因為兒子的死,糊涂了許久的秦遠川,這時總算急中生智一回,提出一個雙方都好接受的折中辦法。
聽到秦遠傳的話,秦嘯眉頭總是舒展開,思索良久之后,他總算順勢答應下秦遠川的請求。
“你們去城主府一趟,請城主府盡快頒布一則寧言的通緝令。”秦嘯對手下人吩咐。
“若收到寧言消息,他死了也就算了,你們找找殺死秦元侄兒的兇手,打不過就見機行事。若寧言還活著,那無論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寧言待會寧家。”
“我要讓這寧家,滅個徹底。”
“是!”
……
秦家正上演一出父親為了幫兒子報仇,化為瘋子,不擇手段的好戲。
而此時的寧家,又是一個日夜過去,伴隨著修為一次次的突破,寧言不僅恢復到了馭靈七重境界。
且寧言的力量,也驚人的提升到了十二之力。
雖說,除了剛出生的幼稚,絕大多數一轉靈獸,身體的力量都是二十牛起步,看自己又非真正的靈獸,何必去攀比它們呢。
真要交起手來,到時候讓女人護著自己,豈不是更加完美?
哪個男人會沒有個能吃軟飯的夢呢?
轉眼看向床邊,因自己消耗速度過快,本有二十顆一天后就只剩下兩顆的靈源。
寧言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該自己想辦法去弄點靈源了,指望仙靈界的話,那我的成長速度必然大打折扣。”
對于自己要被下通緝令的消息,寧言一無所知。
但出于謹慎,寧言還是特意在寧院中找了一頂斗笠,穿上寬松的黑袍,又稍做易容后,他才悄悄走出寧院。
“去山脈獵殺靈獸,是個不錯的主意,以我現在的實力,馭靈八重,只有不遇到二轉的靈獸,一轉的靈獸我全都能對付。”
可相比起賭在山脈中尋找到靈獸的運氣,寧言倒更想實施另一個,獲取靈源更效率的手段。
洪角山,是一座處于青籠城以及華元城交界處的山峰。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總有馭靈師在兩城內殺過人后,會選擇逃到洪角山中。
由于此山歸屬那座城池沒有明確的劃分,又由于青籠城與華元城向來不合,雙方對于洪角山都十分忌諱。
所以逐漸的,洪角山成了一塊匯聚著窮兇極惡之徒的無法地帶。
寧言此次出行的目的,便是在寧院不遠處的洪角山。
準確的說,寧言的目的是為了去洪角山中,一個強者建立的斗獸場。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隨著時間的推移,由于洪角山混亂的環境,此地已經從原本歹徒們的避風港,逐漸發展成為富人們尋歡作樂的后花園,商人們倒賣黑貨的黑市。
犯人們則化為洪角山的本土居民,在山上開設了斗獸場,青樓,賭石等供人娛樂的場所。
從身體主人的記憶中了解到洪角山的情況后,寧言就直接把這塊危險程度與可獲利程度成正比的洪角山,視為可供自己開采靈源的礦山。
此地由于混亂,連最基本的護衛都沒有,寧言很輕松的便進到了山中。
快速穿過滿是黑心商人的地鋪區,賭石區。
寧言在充滿嬉戲打鬧,歡聲笑語的青樓區域,放慢腳步。
以入鄉隨俗般的目光打量起青樓外,舞弄婀娜身姿的女子們時,倒是把此行的目的暫時的拋在腦后。
可當一個女子以發現獵物的目光注視寧言,悄悄來到寧言身邊一把抱住寧言的腰身,還以十分曖昧的語氣說出:“好哥哥,要來玩嗎?”
這句話時,人生閱歷遠不止千年的寧言,卻被嚇了一個激靈,巧妙的鉆出女子懷抱后撒腿就跑。
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
逃到離斗獸場不遠處的角落,寧言才停下腳步,看看一眼已經從視野消失的青樓區域。
寧言不由想起了,自己千年前第一次去青樓時,就被抓現形,后來還被傳播開,鬧得沸沸騰騰的糗事。
直到現在,他這昔日圣人都對于青樓都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
“兄弟,你也是進了青樓沒結賬就跑的嗎?”突然一道青年的聲音從寧言后傳來。
寧言轉身一看,便見一個身著潔白衣裳,容貌俊俏,臉上還印有一個淺淺的紅色唇印的少爺朝著自己走來。
察覺到對方與自己同樣只有馭靈師七重的實力后,寧言的目光從警惕打量,變為了赤裸裸的鄙視:“進青樓都不愿結賬,占了姑娘的便宜還不給錢,你就是傳說中的白嫖黨嗎?”
觸及到寧言那純粹的鄙視目光后,向來自詡臉皮不薄的少爺,心中都似泛起一層疙瘩。
不由自主的為剛剛,自己的言行找起借口:“不不不,兄臺你誤會在下了,我與樓中姑娘相識已久,雙方你情我愿,跨越了惡臭的金錢光系,單純自為彼此,這又怎么能算是白嫖呢?”
“看來,還是個慣犯。”剛剛在青樓外發生的小意外,導致止刻的寧言心情實在不妙。
察覺到寧言依舊鄙視自己的態度,這少爺有些氣急。
“兄弟,這可是洪角山,進了此山的,可都是一些為了錢不要命的瘋子。像我這樣,上山只為逛逛青樓,尋求魚水之歡,目的單純的人可不多了。”
“你看看,我們前面的洪角山斗獸場,名義上是斗獸,可個上臺的馭靈師都簽好了生死契。”
“贏者獲得靈源,敗者十有八九丟掉性命,拿這種狠人和我一對比,你是不是感覺,我一個白嫖黨其實挺淳樸的。”
寧言:“……”
聽這少爺所言,寧言腳步到是一頓,洪角山的斗獸場果然如自己所料,是一塊黑吃黑的好地方。
看著寧言的穿著打扮,這少爺突然問道:“兄弟,看你這身行頭,就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經人,我的名字叫唐明,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