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雀總管體恤,只是……”
春行徘徊的同時,雀總管早已吩咐點聞帶著幾個下人將箱子抬了下去。
“只是什么?”雀總管輕松問道。
“只是不知雀總管所說的云瓏小姐,是否回來?柳溧禎傳信來說現在我師弟已經考入昤陽,卻對你家小姐的事情,只字未提。”
雀總管突然變了臉色:“這……”他眼珠滾動幾下。
老樹神看出雀總管有些為難,順便拋出話題岔開:“春行啊,你去給我挖幾顆銀翁要的貝草,夠給小石灰獸止咳的用量就行。這有雀總管照顧著,你不用擔心為師。”
春行看一眼雀總管,似是有些許體會:“是,師父,那就有勞雀總管了。”
春行快步離去,雀總管趕忙扶起老樹神,鳥嘴下笑容可親:“來,樹神爺爺,你慢點!”帶著老樹神向房舍內行去。
春行來到后院,看到自己當初遺落的桃核開出一樹花,若有感嘆的微笑之下,發現當日在師父頭頂孵化出的小鶴仍舊棲息在枝頭,這只仙鶴沒名字,無人能將它馴服,卻只對春行的桃核長成的桃樹格外親近,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千和宮的一只野鶴。
仙鶴在枝頭鳴叫著,腦上的紅毛豎起,仔細看去和楚求的箭狀不同,那縷好似弓的彎曲。
“你就這么喜歡這棵樹?”春行笑著問起仙鶴。
仙鶴的啼鳴讓人聽起來就是肯定的回應,這棵桃樹前方就長有幾株類似貝類的草藥,春行一手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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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畢竟是春行的桃核生長出來的桃樹,多少與他心心相印。水底的根部,稍散微光,突然傳來一陣讓春行窒息的感受。在他心底生出一幅畫面,九媽媽一襲酒紅長衫趴在陰濕灰暗的密室中,此處貌似就是水潭之下。
水流“滴答滴答”,九媽媽突然翻過身來,平日明艷風姿的九媽媽竟然皮膚有如枯樹一般老態龍鐘,甚至超過了老樹神,扭曲的五官似要融化,在地上邊痛苦的嘶喊,邊逶迤向前。
蒼老的聲線中時不時喊上一句:“還給我!還給我!”指甲扎進凌亂的頭發,為了遏制疼痛,甚至將頭皮抓出了血,指甲縫中一直到指節,獻血淋漓,面頰上也會沾染些許。
“這是!”春行心中大驚:“九媽媽不是病了嗎?怎么會成為這般模樣?但是不可能出錯,那是我的桃核,就是地底傳來的畫面,只有我最清楚。”
春行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又多出一個不知男女的聲線,全身黑衣捂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語氣:“辦事不利還想要丹藥,不知好歹。”
“我知錯了,盼兮知錯!求主人給我丹藥吧,我好痛,我好痛!”九媽媽爬向黑衣人,死命拽著黑衣人的衣角,口中稱呼自己盼兮。
“知錯了?你連個丫頭都看管不好,還好意思說知錯?也罷,幸好這次她陰差陽錯考入了昤陽,接下來就與你無關了,這次就把煥顏丹給你,今后要是再給我惹是生非,我定不饒你!”
黑衣人說完就將一白璧丹瓶仍在九媽媽臉龐,轉身化成一團煙霧消失不見,九媽媽看著地牢中的消失的人影,確定對方走后,打開瓶子倒出一粒服下。
“啊”的一聲,容顏漸漸恢復。
“這千和宮竟是如此深不可測之地。”春行迅速在水邊挖完貝草,離開了千和宮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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昤陽書院的南三房,對面就是穆瞻青和龍雨相同住的北上房,溫云瓏拉著八歲來到房門前,八歲還是不開心的樣子。
對面的穆瞻青卻對著溫云瓏百般殷勤,他徑直走來,手中拿著一款自己出門帶來的養顏膏,溫云瓏剛要進門,他就拉住溫云瓏的手腕,她驚愕之下回身。
難道是要將自己的秘密公之于眾?大長老剛說完不可以說謊騙人,這好不容易剛進昤陽,不會又要被遣送回家吧?
“你要干什么?”
“哈哈,王溫你別擔心,瞻青哥哥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別這么緊張!來這是我給你的上等養顏膏,這是只有正宮天后娘娘才能得的無價之寶。”邊說邊講此物塞進溫云瓏緊握的手中。
穆瞻青也是費了些力氣,五官微微扭曲,心中生出感嘆:“這力氣還不小!”
身旁的八歲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兩個人在干什么,好像為了個瓶子互相推來推去,挺無聊的,搖搖頭自己走向了屋里關上房門。
隨著“哐”的一聲,溫云瓏看著八歲離開的背影,這孩子雖然尿床,可是表現竟然這么成熟,也不用自己照顧啊!
穆瞻青看著溫云瓏的眼睛道:“哼哼,你可是要好好用啊!”他大手蓋上溫云瓏的頭頂,還沒忘威脅一句:“嗯,有些事情你要是表現得好,我是不會說的。”
“你……”
“你們在做什么?”龍雨相一身正氣出現在小路上,腳下步履輕盈,殺伐氣魄十足。他拉開穆瞻青抓著溫云瓏的手胳膊,冷冷一句:“穆瞻青,上光有名的公子哥。”
“哼哼”穆瞻青冷笑,看看溫云瓏,再次拿著折扇拍著龍雨相的胸脯:“怎么,知道你們家沾親,這么護著,什么關系啊?親戚而已嘍!就是你六小公子又能如何?”
他再次堅定看著溫云瓏有些生氣的樣子:“誰都不能阻止我找云瓏小姐,將來你就是我的。”
說完大搖大擺走向自己的房間,龍雨相看著溫云瓏:“你沒事吧,不用理他,他什么都不會做的,我聽說了他去找姑媽提親的事情,這個放浪之徒,早晚自食其果。”
“我沒事,但是我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事,好不容易來了昤陽,我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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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和李玉書抱著杯子在二人遠處經過,兩人納悶一路,回到屋里將被子放到床上,韓飛好奇道:“哎哎李玉書,你說這王溫和六小什么關系啊?怎么時時刻刻不離彼此啊?”
“哼,還能什么關系,像咱倆一樣唄!”
“我看不對,雖然這宮江郡主是六小的未婚妻,可是我看怎么六小對王溫這個男人比對宮江郡主還上心啊?我可是親眼看到王溫要摔倒,六小還抱他呢!”
“你說六小?”李玉書若有所思:“嗨,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他倆絕對有貓膩!”
“韓飛,你天天說我是吃飽撐的,我看你才是。”
“不信拉倒,早晚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韓飛拎起茶壺沖出門外,李玉書整理杯子還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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