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嬌兒一直想合離,可一直合離不成。
君言一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這天,她看到漠北王任由祁家老太太在王宮里囂張,她才慢慢地有些明白了,原來漠北王是仰仗著祁家生存。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莫嬌兒不過二九年華卻嫁給了年紀可以給她當爹的男人做駙馬。
莫嬌兒本來是想提合離的,可是,漠北王卻神色凝重地沖她搖了搖頭,莫嬌兒自然是不開心的,可是一想到那個男人不能人道了,那不管是合離不合離,她都無須再提心吊膽的擔心某天寢宮的門會被悄然打開,而她會被……
這么想著,莫嬌兒也不別扭了,只是默不作聲地扶著君言到漠北王身邊坐下。
“我山兒太過無辜,聽聞那群賊人還在三口山附近,若是漠北王不肯幫忙,那便罷了,老身自己去,老身就是豁出這條命,也一定要為我兒討回一個公道!”
龍頭拐杖撞擊地面發出篤篤地巨大聲響,讓君言蹙眉,心也因此而顫了顫。
她無意間瞥到祁老太太眼中劃過的陰狠,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三口山,她如果沒記錯,那里便是呂國和大燕的交界,也就是漠北王所說的,慕容烈失蹤的地方。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是夜,她換上簡便的夜行衣,躲過漠北王宮層層守衛,踏上尋找慕容烈的路。
好在早些年隨著慕容烈南征北戰,倒是去了很多地方也背下很多地圖,她記得,從漠北往正東方向走上三里地,有連成一片的山脈,只要翻越四個山頭就是三口山。
可是,很不幸的,在翻越第三個山頭之后,君言遇上了一伙劫匪。
她雖然被廢了功夫,但一直都在修煉內力,加上歐陽玨的精妙草藥和醫術,手腕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可是,到底寡不敵眾,這些卑鄙小人輪回車輪戰,待她筋疲力盡便破了她的劍術,一枚暗器深深刺入后背,君言疼得嗚咽了一聲,很快的,又一枚暗器刺入她小腿,君言的腿一折,半跪下來。
“小兄弟還挺能耐呀!”一個男人走來,捏住了她的下巴。
“乖乖把錢交出來!”
君言笑了笑,“原來各位是要錢,在下還以為各位是來要我命的,既然不是,那便是誤會一場,錢都在這里,你們拿去吧。”
君言豪邁地將身后的包袱往前甩了一下,然而更快地是左手拋出去的煙霧彈。
歹徒抓起那包袱,抖開一看全是衣服。
“媽的,上當了,追!”
君言重傷,沒跑多久又被追上,察覺到身后的勁風,君言往旁邊的樹上撲過去,于是歹徒只抓破了她的衣服,看著她細膩白嫩的皮膚那男人不由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靠,竟然是個女的!”
“女的?哈哈,哥幾個兒今天可享福了!”
君言筋疲力盡,她方才跑得太急肚子里仿佛有人拿著一根鐵杵毫無章法的攪動著。
看著他們走近,她背靠著粗壯地樹干滑下去,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絲線繡的荷包,“你們不是要錢么?剛才是在下愚笨,這次在下真得不騙你們,所有的錢都在這個荷包里。”
然而歹徒中卻有人起了歹意。
其中一個瞇瞇眼的男人邪笑了一下,他可能覺得自己那一笑帥氣瀟灑,可君言卻惡心得快吐了,君言祈禱著他不要過來,可他不僅過來了,還將君言頭頂的黑頭紗扯下來,君言下意識偏過腦袋躲避他的觸碰。
女人的頭發如瀑般傾瀉下來,瞇瞇眼的眼底立即閃過驚艷,不由張了張口,感嘆道:“剛才是哥幾個眼拙,竟沒瞧出你是個女的,如今一看你長得還真他娘的好看!”
“別碰我,小心我夫君看到,剁了你的手!”
“喲,還挺大脾氣!”男人給了君言一巴掌,君言狠狠地瞪著他,那漂亮的叫人心動的眸子里仿佛燃著火焰。
“嘖嘖,你騙誰呢,小辣椒,你要是真有男人,還會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里行走?”
君言掀了掀眼皮,大方的承認,“我一個人行走荒山中就是來找我夫君的,我打不過你們,是我技不如人,可我夫君能以一敵百。”
“別說大話了,小妞,哎呀,看你這喋喋不休的嘴,真是看得大爺我心里癢癢,想親你一口。”
“呸!不要臉!”
“老二,拿個錢袋子也這么磨嘰。”說話間,方才扯掉她衣服的男人等得不耐煩來到了眼前,見同伴意圖不軌,他狠狠訓斥他,“老二,你忘了當初跟我的時候答應我的話了么?”
“大哥……”
“說!”
他當然記得,“我們做山賊是為了劫富濟貧,并非欺負弱小。”
“那你這是在做什么?”
“大哥……”老二眼珠子一轉,“要不大哥你先上,等你爽了,哥幾個再……哎喲!哥,別揪耳朵,兄弟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哼,有了這些錢,還不怕沒有女人陪你么?到時候你去霓虹樓,要多少姑娘有多少姑娘。”
見那頭頭領著一眾人離開了,君言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往那離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她的視線,那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竟然回頭沖她笑了笑。
君言感激地點點頭,可是她笑不出來,肚子太痛了,竟讓她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君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原來是一個被火光照亮的山洞,君言意識到自己被好心人救了,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好心人竟然會是歐陽玨。
沒一會兒,歐陽玨抱著一堆草從外面回來,見她醒來先給她把了把脈,然后把火燒得更旺盛了些。
“是你救了本宮?你怎么會在這里?”
君言想到什么,忽然冷著聲音捉住了他的衣襟,“清兒呢?你在這,本宮的清兒怎么辦?”
歐陽玨好笑地笑了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道:“皇后娘娘,您一下子問了那么多問題,要在下怎么回答?”
“一一作答!”
歐陽玨無奈地點頭,示意她松開。“是我救了你。”
“我來正是因為在給小公主配制新藥的時候發現宮中缺少一味藥材,特地來北地尋,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看君言還想問什么,他道:“你放心,我離開之前早已把這幾日的藥都算計好了,盡數交給了春寧,每日一包,她記得清楚著呢。”
君言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