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子朝前倒去,司徒韶和時鳩兩人眼疾手快地就把三人扶住,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聲響。
將那三個女子排排放好,司徒韶示意時鳩盯著門外,老鴇還在外面。
她坐在原先那三位女子站著的地方,拿起其中一個樂器,琵琶。
緩緩揚起素手,指尖輕觸琴弦,聲音清脆,悠然,似要落進心里。
時鳩有些驚訝,見她全神貫注地都在彈奏。聰明如時鳩,他自然知道司徒韶的意思。
花魁的房間很大,屏風后面擺著一架古箏。時鳩繞過屏風,落座在古箏的后面,看著屏風上倒影出司徒韶的背影。
時鳩輕輕一笑,揚起手,配合著司徒韶的琵琶聲開始彈奏。
二人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宛若天籟。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老鴇在外頭聽著里面?zhèn)鞒鰜淼臉非退就缴氐馁澝乐暎@才笑著扭著身子慢慢下去了。
家不可一日無主,青樓不可一日無花魁。
所以,大堂里的人,又開始選擇花魁了。
滿目望去,烏壓壓地站著一群人。男子面上興喜,為自己喜歡的女孩叫著,在為她們加著油。
老鴇站在一旁看著,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加大,那白花花的銀子,皆盡數落盡自己眼中。
就在大堂里人聲鼎沸的時候,一人拿著扇子,眉眼含笑地就進來了。青色的衣衫,腰系玉佩,三千發(fā)絲盡數被發(fā)冠扎起,還插著一根簪子。
老鴇眼尖,見那人衣冠上乘,想來是有財的主,連忙招了個女子就上去迎接他。
那女子還沒近到那人的身旁,就被身后的侍衛(wèi)擋住了。
那人似乎沖著某事而來,徑直地就上了二樓。老鴇一看,忙想追上去,這人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卻只見侍衛(wèi)從懷里掏出價值兩萬的銀票來,老鴇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接過銀票笑道:“爺請自便。”
那女子也被老鴇帶下去了,侍衛(wèi)這才跟上那位爺的腳步。
花魁房內。司徒韶和時鳩早已不彈了,兩人正在合力把那三名女子抬到床上。
于是,等到那人推開門時,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時鳩和司徒韶一頭一尾,抬著一位女子。那張滿是鮮紅的床上,還躺著兩個女子。
“葉青衫?”司徒韶率先出聲。只是稍稍一頓,她和時鳩兩人相視一眼后,又將那名女子抬上床。
一張大床,三個正好。
“累死了。”司徒韶哀嚎,那女子看起來瘦,只不過衣服勒的。
葉青衫本來特別高興,想給某人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某人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梨九也走了上來,木訥地看著。
葉青衫很快反應過來,把梨九扯進來后就把門關了。
時鳩也是認識他的。在聽到他說他是青山寨的寨主時,就像見到了名人一樣。于是他就打死跟在司徒韶身邊。
這么多的寶,能不眼紅?
一個是商業(yè)思維極好,管理能力高強,還能占據青山多年不倒的葉青衫;一個是探案優(yōu)秀,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司徒韶。
一個是理科狀元,一個是文科狀元。兩者結合,他就文理雙修了!
時鳩雖然只有十四歲,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必須得跟緊了。
“你怎么來了?”
司徒韶直起腰來,看向葉青衫。對于他的“陰魂不散”,司徒韶也已經司空見慣了。
“自然是想大人啦~”葉青衫面上掛著笑,搖著扇子走到司徒韶身邊,滿臉幸福地看著她。
司徒韶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時鳩看著兩人,見葉青衫那模樣,喉嚨滾動了下道:“葉公子,是短袖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葉青衫聽后,高興地笑出了聲。司徒韶紅了一臉,為自己的徒弟感到憂愁。
時鳩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盛朝開放,當然也有些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的人。
“行了,說正事。”
司徒韶捅了下葉青衫的腰,他立馬就守住笑。
“她們已經被打暈了,應該是可以睡到天明。趁現在跳窗出去,找下一家還沒有被兇手襲擊的花魁。”
一開始就可以看見那幾個女子眼里的血絲,應該是昨天沒有睡好。把妝卸了,說不定就可以看見那兩個黑眼圈。
時鳩看了眼那三個躺在一塊的女子,疑心問道:“這床上為什么要有兩張被子?現在是初春,應該也不至于要蓋兩張被子這么夸張吧?”
司徒韶只笑了笑,她把窗戶打開。
“她把臉埋進枕頭,一張被子蓋著上部分,另一張被子蓋在下半部。因為她是背面朝上,所以她把整個身子獻給了床。”
這句話,懂得人自然懂。
時鳩還小,他自小被關在皇宮里當然不知道什么。
司徒韶朝他邪魅一笑:“你很快就懂了。”
葉青衫反倒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臉上白里透紅。
“好了走吧,當一次護花使者,讓那些采花賊無處藏身。”
司徒韶剛要跳下去,轉頭望向時鳩:“你會輕功嗎?”
時鳩很茫然地點點頭。
“梨九,他就交給你了。”司徒韶丟下一句話后就從二樓的窗戶下跳了下去,踩著瓦片,一套非常帥氣又流利的動作。
然后,她就穩(wěn)穩(wěn)當當地站在地上。因為夜色的原因,沒人看見她。

陌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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