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摸索出腰間的那一把扇子,打開來上面只是普通山水畫,一群雜毛不曉得欣賞,看上面字歪七八扭,心里把這把扇子貶低為普通之下的次品,但其實畫中的題跋是出自前朝大書家王渭王文長之手:“諾,就這個東西值點錢。”
說著,孟與把扇子扔了過去,時間在那一瞬間破碎凝固,一道飛虹長生,前方灑出的銀針在空中畫出一尾扇痕,向首領歸去。首領臨針輕蔑一笑,臉上和針上泛出的銀光一樣猙獰,揮袖打出掌風將銀針又照著之前的軌跡送了回去。
孟與甩袖一一接下,清風扶柳,好不風流。
街道上的嘈雜貌似與酒館無大關聯,兩個世界隔絕著,街上的吆喝叫賣聲,酒館的刀劍殺喊聲,一個人間,一個煉獄。
“鏘”銀霜已經拔劍而起,匪徒只看到她腰間的一塊玉佩忽閃,定睛時早已不見蹤影。少頃,耳邊傳來風的呼嘯聲,夾雜著的便是銀霜的聲音:“有點本事。”
這匪徒首領竟還是個人物,方才銀霜只是端坐在原地并未打算出手,只是未曾想到他掌風擋回了銀針的同時還向銀霜出了招,起身這才躲避,銀霜坐的那個長凳已然碎成了木渣。
孟與的手中拿著剛飛出去的那把扇子,匪徒首領的刀縱然有劈山的氣勢,但也絲毫未傷到孟與。
其他匪徒皆尋著聲音在房頂找到了銀霜,劍影之間,不敢分神。
孟與有了機會,他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時已經替換成了雙刃,從防守變成了進攻的招式,身手極快,招招致命,幾個恍惚已是刀幕深深。
匪徒首領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之色,行走江湖怎么會不認得那雙刃,那是獄教教主的武器——焚仙刃。
可既然惹上了再求饒已然是不可能,小賊們只能拼上一把。
匪徒首領握緊刀柄,他的殺氣愈發重了,像一只著急的野狗,防守的招式中分明已經漸漸顯露他之前隱藏的狠戾。
地面上的石子震動,刀意肆虐,如狂風一般卷起石子襲來。
孟與以雙刃使如雙臂擋住了這狂風襲擊,那驚人的力道使他后退數十米之遠。孟與也起了殺心,原本眼前這人以為不過是小嘍啰罷了。
孟與的手腕輕輕挽過,雙刃造就雙眼前的風嘯,若海潮呼嘯,腳下靈虛持刃飛出,沒有用一絲內力便已飛光掠影,匪徒首領的刀早做準備,好擋下這一怪異的攻擊。偏偏孟與右腳突然像是踏上了什么實物,一蹬轉身輕易在空中消失不見,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凍結。
“啊!”一聲慘叫伴隨劍氣,銀霜那邊的人全都望向慘叫聲的源頭處。
只見高大的匪徒頭領胸口處深深插入了一把銀色偏暗的刃,上面吸了血的地方迎合著光變得更加妖冶,他的嘴邊淌出黑色的血,眼睛睜得極大,眼眶中留著黑色血液,滿滿的像兩汪邪惡的泉眼。
“老大!老大?老大……”那些匪徒的喊叫此起彼伏,怒之拼了命想至銀霜于死地,可銀霜看到那把刃時便呆了神,沒有留意在她面前的那把刀將要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