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霈所居的院子,本是一處尋常的民居。這里遠離鬧市,甚是僻靜。人跡罕至,又天色漸晚在靜中便又加上了幾分靜。
于是乎,甚小的一點動靜,也變大了幾分。
所以,當單洛漓趕來,還臨近之時,便聽到了從院中傳出的激烈打斗聲。
“停車!”她忙喝止住了車夫,將馬車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全然都暗了下來后,院子里的打斗聲才漸漸消散歸于平靜。
單洛漓獨自一人下車,急步走向了那所院子。
細微的血腥味穿過緊閉的大門,飄散出來,使得單洛漓不由遮了遮口鼻。
推開了大門,院中倒還算干凈,除了腳下兩把被摔爛了的木椅殘骸外,便再無旁他。
單洛漓繼續向著廳堂走去。
這一道門是虛掩著的,雖然在暗色之下,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緊靠這撲鼻而來的濃烈血腥味,也能想象的到這其中的慘烈。
單洛漓輕輕的推動了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之際,她就覺一陣涼意襲來,緊接著脖頸處便傳來一陣痛意。
“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就沒命了。”齊允霈氣憤慍怒的聲音在單洛漓的耳畔響起。
同時,屋里的燭火被莫廉點燃了,映亮了整個屋子,以及一地的狼藉,和幾具尸體。
“知道啊!”單洛漓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后,又伸到了齊允霈的面前。纖細白皙的手指,染上一抹鮮紅。
紅白相間,分外的刺眼,不知怎得,看的齊允霈心里一抽一痛。
單洛漓卻是悠然的繼續道:“這算不算王爺送我的禮物?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您?”她說罷,若有所思的停頓了一瞬,又道:“對了,還得謝謝王爺您,手下留情啊?”
單洛漓的笑臉,映入齊允霈的眼中,讓他忘記了方才心頭那一抹抽痛,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厭惡,冷冷的問道:“你又回來干什么?”
“給你送信,不過顯然我來晚了一步!”單洛漓轉身走向了一旁的一具尸體旁,俯身看了看,他身上佩戴的孤月刀。
又接著說到:“我在城北,遇到他們一行人進城,就知道是沖著你來的,所以便回來送信兒,誰知道他們還是晚了一步?!?p> 單洛漓平緩的語氣,就想在閑聊家常一般。聽得一旁的莫廉忍不住瞠目。在這種場面之下,這位單家小姐非沒被嚇得哭鬧,還能如此鎮定的談笑風聲,真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莫廉轉頭看向了齊允霈,發現他家王爺似與他一般,面露著些許的驚訝。
怎知,齊允霈確實驚訝,只是,訝異之處不同。
“這些人你認識?”齊允霈問道。
“不認識?!贝丝痰膯温謇煲呀涀叩搅肆硪痪呤w的旁邊,“但是我認識他們身上的這把孤月刀。”
這一次,單洛漓的話一出,齊允霈與莫廉同時怔住了。
這孤月刀,別說是認識,就單單是聽說過的,估計也沒有多少人吧!
而她單洛離,又怎么會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