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單洛漓來京已經三五日。
齊允霈思忖著:若她真是沖著自己來的,該早就找上門來了。
她偏偏等到了今天。
又偏偏在經歷了昨日那樣一場遭遇之后。
越想便越覺得她的目的似乎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
若真是如此的話…
一時間,齊允霈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這個女人還真是。
讓人佩服,同時也更讓人厭惡。
“王爺!”方才前來稟告的侍衛,又被莫廉叫了進來。
齊允霈開口問道:“單洛漓,離開的時候,可曾說過什么話?”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莫廉看向了侍衛,等著他回答的同時,心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了個念頭:還能說什么,怕是氣都氣夠了。
可侍衛回答,卻不由讓他瞠目。
侍衛抱拳道:“王爺恕罪,卑職并未見到單小姐本人,所以不知…”
沒有見到?
怎講?
“帶著名貼過來的是單小姐的丫頭。她乘著馬車過來,卑職還以為單小姐在馬車上,后來才知道,并沒有?!?p> 在渝城時,侍衛曾見過,單洛漓主仆的。
他一邊回著話,一邊仔細回憶著,最終確定,正是他見到的那個人。
“沒在馬車上?”莫廉疑惑的開口。
侍衛點了點頭:“沒有在馬車上!”
那也就是,單洛漓并沒有來?
齊允霈冷峻的面容上,忽的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意:“她這是料定了,我不會見她!”
這都能料到?
莫廉與侍衛面面相覷,不覺暗自佩服單洛漓的先見之明。
“她會來的!”齊允霈肯定的說到,起身走到了窗前。
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風。風兒席卷而來,卷走了天空中的陰郁暗沉,流露出了幾分明朗!
片刻后,齊允霈轉回身來,吩咐莫廉道:“將府里的守衛,增加一倍!日夜巡邏,不得有半分的疏忽!”
“是!”莫廉應下,領著一旁的侍衛退下去了。
空蕩蕩的書房內,只剩下了齊允霈一人。
“單洛漓!”他自言呢喃著,波光暗攢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層道不明的色彩。
…………………………………………………
京郊的單家府邸。
一間房里,花香與墨香相交織,泛著幾分清雅恬淡之氣。
單洛漓正坐在一張四方桌前,摘抄著《心經》。
佛語綸音在她的筆下,躍然紙上,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單洛漓的筆跡飽滿卻又不失蒼勁,提筆落筆間,皆帶著掩藏不住的霸氣,細看之下,尖峰之處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絲柔情。
白紙黑字,字字成篇。
單洛漓寫著寫著,卻忽然頓住了,放下了筆,似是陷入了沉思。
珠兒從外面回來,氣呼呼的小臉漲的有些紅。
“小姐,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事情!”邊說著,邊將衣兜里的信掏了出來,放在了單洛漓的面前。
“他不見你!”單洛漓笑著問道,口氣確是無比的肯定。
“嗯,是??!”珠兒憤憤不平的說著當時的經過,絲毫沒有注意到單洛漓那抹始終都噙在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