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洛漓的心頭澀澀的,像是飲一杯濃茶,帶著微微的苦。
報仇的艱辛和困苦,自己曾經親身體會過。那個過程不僅讓自己被收折磨,更讓自己失去了太多。
且不論,這個仇最終能否報成。都不如及時放下過往,好好珍惜眼前。
現在的曲悅,像極了曾經的自己。所以她勸她,是不想讓自己經歷過的追悔莫及,再在她的身上重演。
“也罷!”單洛漓再次開口,略帶著無奈道:“只是,你可曾想過,相對于你那個高高在上的仇人,他陳少松,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能幫的了你什么?”
“他…”曲悅欲言又止,遇到陳少松,并委身于他,她實屬無奈。
“所以,你又欲轉投靠齊允修?”單洛漓直白的話語,像是一根利刺,扎進了曲悅的心房,又痛,又羞!
“…”
單洛漓又接著說到:“你可曾想過,這樣游走在他們舅甥之間,會有如何的后果?”
曲悅不覺臉色發白。
會有如何的后果,她何嘗不知!
“齊允修還好,自得于樂,可是陳少松呢?他若是知道了…”單洛漓的話,頓了頓后繼續道:“你覺得,他是會雙手將你奉給齊允修,還是將你…”
曲悅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心中了然,若真是到了那一日,即便陳少松于明處,有可能將自己拱手相讓給齊允修,可于暗處,他又怎會讓自己好過!
“咚,咚,咚!”一旁的單洛漓,拿著方才把玩的茶盞蓋子,輕輕的擊打了幾下桌面。
“不如,我再幫你一把!”單洛漓淡淡的說著,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茶盞中,沾了些許茶水,在桌面悠然的寫出了一個“殺”字!
曲悅,陡然一驚,看著平靜如初的單洛漓,仿佛方才的一切是一場不曾發生過的夢境。
單洛漓修長白皙的玉指還在桌面畫著圈,而圈里的那個“殺”字,依然清晰的存在著。
“如何?”單洛漓又問了句。
“這…”
“你什么都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只需在必要的時候,扇點風火就行了!”
晨間的烏云,漸漸散去了,露出了久違的陽光。
只是風兒更大了些。
后日,便是齊允霈的離京之期了。
城外的軍營里,將士都正做著準備。
而齊允霈的七王府,亦是一片忙碌。
“爺,天寒,奴婢給您多帶了兩件棉衣!”云夢一邊整理著齊允霈的盔甲,一邊說到,神情間盡顯小女人的柔媚和不舍。
“嗯!”坐在桌前,獨自對弈的齊允霈,僅僅是淡淡的一聲冷哼,連頭都未抬。
云夢整理完畢了盔甲,傾身到了齊允霈的身側。
體貼的叮囑道:“刀劍無眼,爺在沙場定要小心些…”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齊允霈將手中握著的一顆黑子,重重的擲在了棋盤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他這是嫌棄云夢多話了。
云夢清楚齊允霈的意思,忙補充了句:“奴婢是怕爺傷到,貴妃娘娘跟著難過的,而傷了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