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酒淺薄的見識來看,只要軍隊握在自己手上,萬事都好說,再不濟,總歸就是殺搶二字。
只是這些事能不做就不做的好,蘇酒更希望這是一件威懾性的底牌,而不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一行人在蘇酒的帶領(lǐng)下漫無目的的逛著,四處走走看看。
一路走來,蘇酒發(fā)現(xiàn)除了剛才碰到的那個獵戶,這些人,無論是擺攤的還是買東西的,臉上都透出一股喜色。
雖然穿的都是打上補丁的衣服,但是精神氣卻格外不錯。
幾個賣野菜的老農(nóng),甚至也不與幾個買菜的婦人糾結(jié)幾文錢的菜錢,十分爽快,你說兩文就兩文,立馬笑呵呵的將菜給你遞過去。
“老人家,你這菜都是山上挖來的?”蘇酒帶著笑,走到一位賣菜的農(nóng)夫攤前。
“小郎君好眼光,我這些菜都是今日清晨剛上山挖出來的,絕對新鮮,小郎君不妨買些回去看看,價格絕對實惠!”農(nóng)夫穿著一身破洞補丁的背心,見到蘇酒等人過來,連忙熱情的推銷起來。
“怎么賣的?”
“不貴,這一斤野菜也就兩文錢,買回去弄弄,夠吃上好幾頓了!”農(nóng)夫一揮手,笑意盈盈的說道。
“老人家,你這一斤才賣兩文錢,我看你這兩筐野菜也沒幾斤,這賣菜的錢怕是不夠一家老小過活的吧?”蘇酒猶豫著問了這么一句。
“嗨!”老人家一撇眼,連忙甩手否認道:“小郎君莫要誤會!老漢我呀也就是閑時上山砍砍柴火,挖挖野菜,倒也不靠這個活命。我一家五口,住在城外,倒也有個幾十畝地,這年月,風(fēng)調(diào)雨順,老城主又極為愛民,這交的公糧也少。咱們這些人啊,不說家家有余糧,肚子填個飽還是沒問題的,好歹還有個盼頭!”
“余老頭說的不錯,咱們這些人多虧了老城主仁德才能活命啊!老城主恩惠,也不欺壓我等,家家都能吃飽飯,手上有點閑錢還能買些肉吃吃。不像隔壁焦國,那叫一個慘哦!飯都吃不飽,還要賣兒賣女才能活命!”
余老頭身旁一個農(nóng)夫接過話茬,說完還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可惜老城主走嘍!也不知道新城主會咋樣,就怕跟隔壁焦國君一個鳥樣,那我們這些人可就沒活路嘍!”
“可不就是嘛!”這時另一邊一個擺攤的小伙子也說道:“我聽說啊,新城主就是老城主的兒子,那可是一個紈绔啊!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什么的,可多了去了。”
這小伙子說著,還左右看了看,壓低著頭,湊到蘇酒面前,擠眉弄眼的說道:“我一個兄弟告訴我,這少城主啊夜御十女,無女不歡啊!什么姚家小姐,溫家夫人,統(tǒng)統(tǒng)都被少城主弄上床,那叫一個厲害啊!”這小伙子雖然看起來是怕別人聽到,但這聲音大的卻是仿佛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說到這個,旁邊一大幫子閑著沒事的人立馬湊上前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有的說這少城主八歲就開始近女色,還有的說這少城主口味獨特,八十老婦都不放過。聽得蘇酒在一旁直撇嘴。
我這么牛,我自己咋不知道?
“你們!”
“哎?無妨,我們走吧!”伍丘聽這些人當(dāng)著蘇酒的面胡言亂語,當(dāng)即就氣得想要上前暴揍他們一頓,不過卻被蘇酒給一把攔住了。
“人家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何必當(dāng)真呢。”
“這些人無端侮辱城主,理當(dāng)下獄!”伍丘帶著怒氣說道。
“不用不用!多大點事啊!要是我是個正人君子,但是治下百姓卻是吃不穿不暖,他們不還是一樣罵我?”蘇酒灑脫一笑,一甩袖子當(dāng)先朝著街中走去。
“這人嘛,只有吃飽了,生活有盼頭了,才有心思去聽這些閑話,這要是吃不飽穿不暖,哪兒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家的屁事。”
蘇酒一邊在前頭走著,一邊對身后的伍丘解釋道。
伍丘聽得似懂非懂,只是覺得城主這一番話說得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城主!”
就在這時,原本跟著獵戶的那個侍衛(wèi)卻是回來了。
“怎么樣?”
“回稟城主,那獵戶銀錢果然不足,我上前報了城主的名號,又予他一百文錢,這才堪堪足夠。”侍衛(wèi)抱拳答道。
“嗯。”蘇酒聽后也沒說什么,只是應(yīng)了一聲,他本來也只不過隨手這么一幫。
蘇酒帶著幾人在城中逛了半天,到了晌午,正值飯點的時候,帶著幾人卻是忽然一拐,來到了城北處的軍營。
這處軍營占地不大,但四周卻無多少民居,軍營之外都是大片的空地,種植著一些榆樹。
蘇酒透過木質(zhì)的營寨往里看去,卻發(fā)現(xiàn)根本看不到什么東西,只是能略微感覺出營中十分整潔,有士卒正在不斷的巡邏。
“站住!來者何人?竟敢私窺軍營!”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響起,兩名守衛(wèi)軍營大門的士卒提著歪七八鈕的長槍走上前來,虎視眈眈的看著蘇酒一行人。
“放肆!這是少城主!還不快快行禮,放我們進去!”蘇酒沒說話,伍丘反而大喝一聲,頗為不滿的看著兩人。
“將軍有令!來者必須通報姓名,稟明身份,待我們稟明將軍后方可入營!”一名士卒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可知······”
“徐榮將軍可在營中,就說蘇酒前來拜訪他!”蘇酒攔下伍丘,知會二人前去通報一聲。
“還請稍等片刻!”一名士卒似乎猜到蘇酒就是城主,語氣寬和了不少。
蘇酒在門外等候了片刻,就看到一名穿著銹跡斑斑鐵甲的大漢走了出來,來人正是徐榮。
“城主恕罪,軍營乃一城安危之所在,榮不得不小心行事!”徐榮進到蘇酒后,就抱拳請罪道。
“哈哈,無妨,理當(dāng)如此。徐將軍可否帶我進去四處看看。”蘇酒輕扶起彎腰的徐榮,笑著說道。
“城主請!”徐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到蘇酒走了過去,這才跟上。
一入軍營,蘇酒立馬發(fā)現(xiàn)大門后就是許多營帳,看起來十分雜亂,一眼看不到其后,但是各個營帳之間卻是留有不少較大的空隙,足夠三四人并排行走,營門兩側(cè),就是兩座高高的箭塔,每座箭塔上,都有兩名手持弓箭的射手在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