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個故事嗎?”陽提著劍,從黑暗中走出來,身上滿是血腥味。
“你這是……殺了誰?”風揚沒有感應到自己茅草屋前有誰的尸體伏在哪里,故而很是不解。
“幾只雞狗而已,隨隨便便就跑到這里,被草屋外的法陣所震懾,我提劍砍了腦袋而已!”陽收起了劍,又指了指身后那間草屋。
風揚一時間沒能消化這話里的意思!
草屋外,設下了陣法?怪不得從前水師姐,火師兄都是走到幾丈開外就走了,原以為是因為此處特殊,不曾想竟特殊如此,這有些讓他詫異。
“以前的火師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以前的他,很溫柔的。”
……
“火師兄是個孤兒,很久以前就被滅大師收養并且傳授神通。與滅大師的女兒從小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
“有一次大兄,火師兄還有滅大師和滅大師的女兒外出執行任務,任務的關鍵時候,滅大師的女兒突然倒戈,殺了滅大師,重創了大兄和火師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這個溫婉如風,明媚如陽的女子竟是藏在城中的暗探!”
“你猜,那女子最后如何了?”陽眼前仿佛重現了那一個個畫面,而陽也沒有想吊風揚胃口的意思,繼續說道:“火師兄流著眼淚親手殺了滅大師的女兒。到現在,她的腦袋還在英靈祀中擺著祭奠先靈呢…”
“要說誰最恨這些叛徒的話,應該算是火師兄吧!”陽笑了笑,從風揚身邊走過去,然后回過頭遞過來一把刀交到了風揚手中:“最近不太平,拿著武器還能防身來著…”
風揚把刀掛在墻壁上,仔細回想陽說的話。
撫養他長大成人的滅大師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滅大師的女兒親手殺了。而自己最愛的女人被自己親手殺了,割下了腦袋,捧到了靈柩前祭奠英靈。
風揚不知道火師兄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而現在,火師兄的心情是復雜的。
再將事情詳細為云天河復述一遍之后,他有些猶豫,而一絲猶豫被云天河精準的捕捉到了,于是他隨口一提“他懷疑誰?”
“他懷疑我…”
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云天河本來只是隨口一提,可火師兄給的答案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比較好:“是個機靈的!”
“關于這件事情,你怎么看!”云天河臉上很快又恢復成了那威嚴的模樣?
“以我的推斷,有兩種可能!”火師兄自然明白云天河說的什么意思。
密謀的人一共有兩人,一人死在他的眼前,而有一人僅是封閉空間而不曾出手,空間破裂瞬間逃亡。云天河問的便是這件事情!
“那人可能是風揚熟識之人,怕出手間被風揚發現留下線索,所以沒有出手,這是第一種。”
“還有一種是他想借風揚的手,滅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那之后,或許城中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甚至他不露出馬腳,沒人知道是他,這是第二種。”火師兄思考了一會兒,說出了兩種理由。
“可是兩種理由都不完美不是嗎?他既然能夠封閉空間。又怎么會在出手的時候還能讓風揚留下線索,這不合理!還有,他若是想要隱藏身份,就應該在空間封鎖被破的時候,同時出手,殺掉兩人。我想憑他的能力一招之下,即便是風揚怕也要死在哪里。這一點也不合理!”云天河揉搓著手中一根稻穗,另一只手接著那些米粒,放在嘴邊一吹,吹去殘渣后放入口中咀嚼。
“你就沒有想過一切都是風揚自導自演的,他主導了一切,那頭半妖主動受死,風揚半殘,贏得信任,然后便沒人去懷疑他,你沒有過這點懷疑嗎?”云天河似笑非笑地看著火師兄。
火師兄嘴角抽了:抽“那種懷疑自然有,可前提是他得從真一閣中離開!”
住進真一閣本身就代表著這個人無條件地被人王信任。
人王代表著整座城中所有人的理念,若是連他信重的人是異族暗探都不知道的話,這個人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當代人王,在所有人王中足以排進前五。一代英主,會到的錯誤有,但不會是這種錯誤。
“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云天河拍了一下額頭,然后語氣一轉:“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他的話里充滿了銳氣,眼中有著劍氣涌動。
這是云天河自身殺機起而導致身體出現的自然反射。
“半妖,我想過許多種可能,沒想到會是半妖!”
城中有暗探密諜從很久以前就有,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呢?怎么出現的?對于這些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答案。
看來,第一個密諜是異族養成的半妖。
半妖通過秘法,壓制住自身血脈占比,蒙蔽住媧皇布下的血脈鑒別陣法從而進入城池。
要滿足這個方法從而入城的條件有三:第一是修為不高,因為這樣,無法將肉身發揮到極致,無法啟動血脈能力。
第二是人族血統要高于異族血統,如此才能壓制。
第三是這些人得足夠年輕,因為年輕才能入城。(城中不允許老人進出,除非有武者陪同。)
“現在怎么辦?”火師兄被云天河殺氣所激,身上漸有殺氣。像是摁壓不住一樣,他以氣血滋養的靈兵在體內傳出一聲聲呼嘯,止不住的戰意。
“查吧!”隨后閉上眼睛,片刻之后看向火師兄:“我已經向本體共享了這些信息,那邊還在戰斗,所以我陪你去!”
云天河披上一層披風,有火焰小人站在他的肩頭,可火師兄卻看不見那道火焰小人。
兩人從云間小屋走出,朝著遠處尚未有亮光的城中走去。
黑暗中的街道會有廝殺,一個個人會在神通下死去,甚至抹去存在的痕跡。
從很久以前云天河就開始了清掃城中密諜,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清掃的力度變得如此之大了呢。
他看向腳下城池,哪里發生的戰斗場所不下百處。
從前都是查出來,只有沒有越界就只是監視一旦越界就連手和腦袋一起剁下來。
而現在不管越不越界,只要是,就得留下腦袋。
他想了想,好像是風揚來到城池之后發生的一切吧。
他正想著,可身旁的火師兄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呼吸聲越來越粗,身上元氣滾滾,讓他看了只是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