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櫛雨震驚的說道:“怎么會?老夫人不是一直靜心禮佛,不問世事,怎么會突然就歿了!”琥佩沖著衛櫛雨解釋道:“奴婢怎敢說謊啊,衛公子與小姐剛出府,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就出來了,去了老爺的院子。老爺通知全府上下老夫人歿了。”
陸虞靖冷靜的說道:“琥佩去將我的孝衣準備好。”琥佩點點頭走進了屋里。
陸虞靖將衛櫛雨拉到一邊,悄聲的說道:“前兩天,祖母喊我過去,給了我一塊牌子,要我好好調查金元香。說了句若不是你父親……就沒有再說了。祖母住的地方破舊不堪,只有一個老嬤嬤伺候著,我合計著,就算祖母精心禮佛,不喜人多,只有一個人伺候也說得通,那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地上破敗翹起的石磚,差點絆我一跤。”
衛櫛雨聽完也很疑惑問道:“確實可疑,老夫人叫你去的內天,你覺得她身體如何?”
陸虞靖回憶了一下,說道:“祖母雖然身體很不好,但是說話底氣感覺還蠻不錯的,一點也沒有彌留之際的樣子。”
“果然其中有問題,你一提金元香我想起來了,在我小的時候,陸伯父曾經偷偷帶著一女子來到龍璇谷,苦著求我師父救活她,好像就是金元香。陸府現在忙著老夫人的葬禮,我在此處多有不便,正好我回去查一查。”衛櫛雨說罷就要動身,又回身對陸虞靖說道:“你便在陸府好好查一查陸老夫人的死因,有消息便傳信給我。”
陸虞靖點點頭,目送衛櫛雨離開。看衛櫛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才回到屋里。琥佩已經將孝衣準備好了,陸虞靖一邊穿孝衣一邊想:莫非這陸老夫人的死,也與陸遠有關?真的有人狠心到自己母親都可以虐待甚至殺死么。
琥佩沖著穿好孝衣的陸虞靖說:“哦對了小姐,老嬤嬤說讓你去找她,有一封信要給你。”陸虞靖點點頭,走出了荼梨閣的大門。
這一路上咿唔聲不斷,各處掛上白色的綢緞,就連樹也被裹了一層又一層。有些銀裝素裹的感覺,不過背后的原因卻那么凄慘。
陸虞靖走到靈堂,邁入門檻,陸府上下都聚集在這里,為首跪著的是陸遠,身后是尚玖眉,其次便是金元香,韓韻柳。陸虞靖悄聲走到陸棋鈺身后,在空墊子上跪了下來。
陸棋鈺忍著眼淚沉浸于悲傷,沒有察覺到身后的陸虞靖,想來這位祖母在陸棋鈺幼時,定是極其的疼愛。
陸虞靖環顧周圍,陸遠沒有一絲悲傷的神情,跪在前面,尚久眉用手帕輕擦眼淚,低聲輕哭。
金元香也在后面偷偷哭泣,但陸虞靖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典型的“光打雷不下雨”的主嘛。再看韓韻柳一家子,雖然表面上很悲痛,但還在一起偷偷聊天,陸虞靖白了一眼。
“哎老嬤嬤呢?”陸虞靖把每個人都看了一眼,悄悄起身圍著靈堂溜達了一圈,發現大棺材后面還有一哥小一點,樸素一點的棺材。
陸虞靖捅捅陸棋鈺,偷偷問道:“哥,老嬤嬤呢。”陸棋鈺忍住眼淚,滿臉通紅的回答道:“老嬤嬤自盡殉葬了。”
“什么?!“陸虞靖震驚的說道。聲音有些大驚的周圍人紛紛看過來。陸棋鈺連忙將陸虞靖拉低,將手指放在唇前,說道:”噓,靖兒小點聲,嬤嬤對老夫人忠心耿耿,殉葬也是常理。“
陸虞靖腦子瞬間就空白了,短暫的震驚過后,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心想:這怎么可能,老嬤嬤還在等我去取信,怎會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