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靖一直處于震驚中參加完整場葬禮,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嬤嬤留了話,最后又殉葬了。葬禮草草的便結束了,上午哭哭啼啼的了一上午,吃了頓飯府里的白綢全部都撤了,傍晚花園子深處的戲聲又傳出來了,這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陸虞靖回到自己的院子,疲累的攤在椅子上,一切仿佛串聯在一起又被一層迷霧遮住。陸虞靖的腦袋想的有些疼,用手撐住額頭,閉上了眼。
老夫人的突然死亡,老嬤嬤奇怪的殉葬,和陸府奇怪的葬禮。怎么會有葬禮舉辦半天,下午便都回歸正常,到底是什么遮住了真相,誰又能有這么大的權利。這些線索一遍一遍的在陸虞靖的腦海里打轉,就是串聯不到一起,想了半天,陸虞靖痛苦的叫了出來。
“呵呵,陸小姐這么點事情就想不明白了嘛,可怎么做好我的線人。”一聲輕笑傳來,床前的窗戶被推開,白芷從外面翻了進來。白芷腿腳利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還為陸虞靖帶了一束紫薇花來。
看著桌上上次自己插得茉莉花落敗的樣子,白芷嘖聲不斷的說道:“嘖嘖嘖,你說你個姑娘家家,怎么如此大意,我的花也不好好保管。”說罷,隨意撇掉了原先的茉莉花,將新帶來的紫薇花細心的插進花樽。
陸虞靖正因為沒有頭緒煩躁,對白芷也沒多客氣,不耐煩的說道:“你又來干嘛。”
白芷依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是你的主子,對我客氣點。”陸虞靖撇了撇嘴,回答道:“知道了,大人你又來干嘛。”
白芷明顯的臉上多了幾條黑線,繼續好言好語的說道:“自然是司奕霖又有動向了,而且我聽說陸府的不對勁來看看。”
陸虞靖一聽睜大了眼睛,連忙問道:“你查出什么了?”白芷隨意坐在椅子上,不在意的敲敲桌子,說道:“什么都沒有我怎么說。”
陸虞靖一聽這話親自泡了一杯茶端過去,討好的笑著:“白芷大人有什么發現嘛。”
白芷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淡然的說道:“自然……”陸虞靖期待的表情更加強烈。“沒有。”陸虞靖一聽這話差點就要抄起茶杯子往白芷的頭上扔過去。
白芷又開口說道:“我只是聽說,這不是來了解情況了嘛,對了還給你帶了個人。”
白芷沖著門口喊道:“南星進來吧。”陸虞靖撓了撓頭,覺得這個名字那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從門口進來一個雙環髻,眉目秀麗,一身月色的百褶長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調皮機靈。
卸了戲裝的南星沒有了先前的驚艷,真實的南星那么俏皮可愛。
南星先開口道:“小姐不認識我啦,我是內天唱戲的戲子呀。”陸虞靖這才反應過來,沖著白芷說道:“你居然還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白芷用著他標準的微笑回答道:“那是自然,你太跳脫了,得找個人看著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和南星說,南星會傳達到我的。現在我們可以說正事了,和我說說你都發現了什么。”
陸虞靖一五一十的將陸老夫人和老嬤嬤的事情告訴白芷,白芷一下就明白了,說道:“你真是個豬腦子,在陸府能干的不讓人察覺,有這么大的權利還能有誰。”
”父親?!“
陸虞靖震驚的說道:“不可能吧,怎么說都是親生父母,就算虐待也不能痛下殺手。”
白芷搖了搖頭,說道:“要不然說你還是太年輕,老嬤嬤為什么和你傳達了有一封信留給你,連面兒都沒見到便自殺了。老嬤嬤跟在陸老夫人身邊那么多年,自然什么事情都知道。現在我們做一個假設,比如老夫人和老嬤嬤知道陸遠的一個秘密,陸遠不能忍受這個秘密的存在,將老夫人與老嬤嬤一起關起來,對外界說老夫人靜心禮佛。而背地里各種折磨,但是陸遠沒有想到老夫人能堅持這么多年,這個心魔在陸遠心里越來越大,最后還是選擇痛下殺手,老嬤嬤自然也逃不過魔爪。”
經過白芷的設想,陸虞靖腦海中的云霧漸漸消散,所有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說道:“那么那封信便是關鍵,父親肯定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一定還藏在院子里的哪個角落,找出來便都水落石出了。”
白芷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看來你也不是太笨,后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南星。哦對了,我此次來是想和你說,顧澈影這些日子不太安分,估計準備對你動手了,小心。”說罷便悄聲的離開了陸虞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