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園做了一夜的夢，一個接連一個，醒來卻怎么也記不清了。她累極了，好像一整晚都沒睡過。
“才起啊。”
推開臥室門，周園媽已經在客廳坐著了。
“嗯。”周園抬頭看了眼掛鐘：“也沒晚太多。”
“我以為你請假了，就沒叫你。”
“沒什么事，我請假干嘛。”
周園邊說邊向衛生間走，周媽趕過來攔在門口。
衛生間門被周媽堵的嚴嚴實實：“怎么？”
“我看看你。”
周園起床還懵著，側了身從縫隙中往里鉆：“再不讓我洗臉，我就真的要遲到了。”
“那天又是喬舸送你回來的吧。”
聽見喬舸的名字，周園好像想起了什么，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也出現在昨夜的夢里。
“我就說小伙子人很好的，你之前還要推三阻四說什么都不見。”
“不是那么回事。”
“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說他有禮貌，懂得送你回來。”
“嗯嗯。”周園將牙刷塞進嘴里，敷衍著應答。
“聽你二姨說，他最近在辦什么展覽，很大型的，沒邀請你去看呀。”
“嗯。。。”周園繼續刷著牙。
“看展覽好，陶冶情操還能培養共同話題。之前只知道他留學回來，還不知道他是做展覽的。小伙子哪里都好，就是年紀輕輕的留什么絡腮胡子，老里老氣的。”
“不是做展覽的。”周園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他是。。。。”
周媽沒聽清，想要再問，周園推了她出去：“您先去客廳坐吧。”
“你說喬舸什么？”
“我說他是做展覽的。”
周媽倚在門邊不走，周園沒辦法：“媽，我要上廁所。”
“好好好。”
關了門，早晨終于恢復了它該有的清凈。
洗臉、化妝、吹頭發，沒一會兒，周園媽又在客廳喊了起來。
“周園，周園。。。”
“又怎么了？”
周園撇著嘴，周媽倒是一臉喜悅：“你手機一直響，有人打電話給你呢。”
“哦。”
手機還在床邊放著，也難怪她在衛生間里聽不到。正向臥室走，鈴聲又響了起來，她趕忙跑了幾步。
是喬舸，這么早，他打電話來干什么？剛要接，突然想起周媽的笑臉，回手關了臥室門。
“喂？”
“你在家嗎？”
周園被問的有些懵：“在。。。”
喬舸松了一口氣：“我打了幾通你都沒接，以為你在上班路上。”
“啊，沒有，沒有，我剛才在。。。”想起和周媽在衛生間的糾纏，編了起來：“正準備出門，手機放進包里了，沒聽到。”
周園發現自己竟對著喬舸解釋，而且還是用謊話，沒來由的又想嘆氣。
“你沒走就好了。我送你去上班吧。”
“送我？”
“嗯，我就在你樓下。”
周園匆匆跑向窗邊，喬舸的車果然停在下面。腦袋嗡得一聲響，周媽的表情該是來看過手機顯示了，這會兒要是讓她知道喬舸就在樓下還不知道要怎么盤問她。
“不用了，你走吧，我今天。。。今天休息，不上班。”
“不上班？”
“嗯。。。”
“那你。。。”喬舸頓了頓：“能不能下來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周園靠著窗，喬舸車燈亮著，尾燈映在對面樓的白壁上，紅紅的一大片。
套了兩件衣服，她飛速沖出臥室。
“周園，是誰打。。。”
“媽，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周園把門關得死死的，生怕周媽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樓。
跳上喬舸的車，周園急著說：“走，走。”
“走哪？你不是不上班嗎？”
周園一口氣差點堵死自己：“隨便哪里，先開車。”
回身看著自家陽臺，周媽沒站在那里，終于放松下來。
“嗯。。。”喬舸看她這幅樣子不敢多問。
“啊，去這里。”導航定位到公司，周園將手機遞給喬舸。
“你上班啊。”
“嗯。。。”周園自知撒了謊，慌忙應下：“你找我什么事？”
“哦。”喬舸指指副駕駛儲物箱：“你打開看看。”
“打開？”
喬舸看出周園疑慮：“是幾張展覽入場券。我想明天就是周末了，早一點拿給你。”
喬舸一句話說明了箱子里的東西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每一字都無可挑剔，周園覺得又是自己想多了。
“謝謝了，讓你這么早就跑來。”
“早一點給你，你也好早點分給你的朋友們。”
“朋友？”
“那天在酒吧遇到。。。”
“哦，我知道了。”沒等喬舸說完，周園就匆匆接了話，她想起那晚喬舸對柴小菲的關注，臉又熱熱的燒了起來。
喬舸見她又看向窗外：“你會去吧。”
“嗯？”
“你也會去吧。”
“會吧。”
周園此刻覺得自己是喬舸想要接近柴小菲的媒介，通過她打聽消息，接近小菲也自然得多。
“好了，前面路口停下就好。”
“還有一段路。”
“不用了，我走走，買點吃的。”
喬舸沒再和周園爭辯，她知道她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女孩。
周園下車，沒好氣的和喬舸告別。
她恨死自己了，明明心里想著上官，明明是自己和喬舸說沒做好準備，可為什么現在喬舸問起別的女孩，她會生氣成這樣。
早高峰，喬舸的車堵在高架上，心也堵在那。
他知道不該輕易招惹這個女孩，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兩次見面，周園總是不太高興，他記得她說起過上一段感情。
喬舸從前對感情倒也不見多認真，但第三者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做的。何況，這次他忍不住認真，越想克制就越停不下來，這讓他自己也有點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