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慎德書院
這就放她走了?
暮槿昔愣了一下瞬間跳了起來,努力維持著臉上開心的表情:“好吧,那小女告退。”
拜拜了您哪!
她出了寢殿跑得比誰都快,留下墨念一人在房內思索著。
他剛醒來那會兒,長青就一直在自己耳邊念叨。
說他失憶時很喜歡暮槿昔那個笨丫頭,他們倆也已經被墨坤(太尊皇)指婚了。
木已成炊的事,他原也對其他女子沒任何想法。
他原想著娶回來當個擺設。
未曾想,自己竟然動心了。
他如今只要見到小東西,就根本抑制不了自己內心的欲望。
想將其占有、撕碎、揉進身體里。
食髓知味……
他終于知道其中的含義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曾承諾過一個女子。
最要命的是,那種恨不得將心掏給她的感覺……
是與小東西在一起時一模一樣的。
向來冷情冷性的他,竟然同時對兩個女子動心了。
墨念低頭看了眼脖頸處的同心翠雀,一時無言。
皇祖母,您告訴孫兒,該如何做?
半月后
暮槿昔已經派人將防疫的方子交給了各地的知縣,收效明顯。
而京城的疫情早就被控制住了,回春堂的病人都已出院與家人團聚了。
街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盛景,而暮槿昔也履行了自己先前的諾言。
慎德書院的大門向南轅所有稚童開放。
她親自張貼了告示。
七歲以下的學禮識字,十二歲以下的學習四書五經,十六歲以下的學國文、數理。
最后再看資質可自愿參加科考或留下來學醫。
但是古人早熟,留給他們學醫的時間只有四年。
故而,暮槿昔是有要求的。
天賦、資質、品德,一樣不能少。
馬上要入冬了,故而暮槿昔決定開春了再讓孩子們來報道,先簡單報個名。
但是這事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告示一出,京城的家長們領著孩子從街頭排到街尾。
不光是為了暮槿昔神醫圣手的盛名。
還因為……
“告示上說了十六歲以前都免除學雜費,只收飯費!”
“而且還有一處大院子供離得遠的孩子暫住。”
“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雖說要求從德慎書院出來的孩子都得為東家無償工作兩年,可能在晉王妃手下做事以后還愁找不到出路?
況且他們聽說資質好的還能入宮謀職呢!
今年京城的孩子只招三百個。
他們還不上趕著去,別的書院可沒這樣好的福利。
祁樂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隊伍,她嘆了口氣:“小姐,這里算上大人都有千百人了。”
只招三百個,這哪夠啊?
而且她家小姐最重要的事還沒做……
“小姐,我們書院一個先生都沒有呢!”祁樂都要愁死了,請先生要銀子、買府邸要銀子。
她家小姐還不收錢,不得虧死啊!
暮槿昔卻是不急不慢地喝著梅子湯,咂了咂嘴道:“會有人送先生來的。”
到了下午,名額已沒了大半,可長長的隊伍依舊看不到頭。
就在這時,其他書院的先生聯合起來,他們揭竿而起,怒氣沖沖地來到暮槿昔面前。
“瞧,這不是來了。”暮槿昔依舊悠哉著搖著蒲扇,起身恭敬道,“各位先生別急,先坐下喝口茶。”
上京大小書院的先生都來了,渾身的怨氣。
其中一位老者開口道:“晉王妃,恕我直言,您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其余的人更是七嘴八舌起來。
“以往學生們都在離家近的書院就學,如今都來你們這了!”
“是啊是啊,我的學生都退學了!”
……
“咳咳。”祁樂及時站出來控制了場面,她語氣平和。
“我們王妃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他們都是讀書人,自然重規矩。
暮槿昔用贊賞的目光望著他們,坐直了身子道:“各位的學生我在開春都會安排下去,只要各位能答應我的條件。”
“很簡單,我給各位先生工錢,決計不比各位從前掙的少。而條件是所有來報名的學生都無條件收容,平等對待。孩子們的開支由朝廷負責,我會派監學督促各位的教學。”
“各位書院的名字不必更改,只是得在年前經過我的統一訓導。在各位書院年過十六的學生我會親自見過,是去是留到時自有定數。”
“最后,無論是各位還是各位的學生都得服從朝廷的管理和調度,照規矩完成學業后無償為朝廷效命兩年。”
暮槿昔說話,從寬袖中拿出是先準備好的契約,都是由大理寺蓋過章的。
“各位看看,期限為五年。”
祁樂一一分發下去。
片刻后,人群中炸開了鍋。
“上工十年就可以在上京分到房子誒!”
“還給介紹媳婦兒呢!”
“你看這條,每日的早、午飯只要出兩文錢!”
約莫一個時辰,先生們都陸續簽下了契約,紛紛寫下各自住址便興高采烈地走了。
暮府門外的家長們更是二張和尚摸不著頭。
這些人怒火中燒地沖了進去,怎么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笑得像傻子。
不一會兒,他們就見晉王妃的隨身丫鬟走了出來。
“各位家長,晉王妃命我傳話。德慎書院招生名額不限,且會安排就近入學。若今日家中有事的,明日也可來報名。”
話音剛落,歡呼聲震耳欲聾。
南轅民風彪悍,此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喊著同一個人。
“晉王妃!晉王妃!晉王妃!”
而這些都被躲在暗處的輯影堂的暗衛盡收眼底,很快人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晉王府
長青這幾日快愁壞了,他家爺的脾氣越發喜怒無常了。
他明明很想去找王妃,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忍著不去。
尤其是今天他家爺在練功時出神受了內傷,這可是從沒有的事。
長青聽著暗衛匯報,又問道:“小主子是以晉王妃自居嗎?”
“是的。”
“那她也沒給爺戴綠帽子啊,爺到底鬧哪出啊!”長青小聲嘀咕著。
這時輯如魑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了。
“爺得的是心病,你快去請王妃過來。”
他就不懂了,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他家爺究竟看上他哪一點?
長青沒有多問,一聽輯如魑說人暈倒了,他立馬運功朝暮府奔去。